海瑞——那个被称为并无用处的好人

黄绿合战第14回，有一个作品是讲官员清浊的，就是冠世一战·清浊之辩，而其中出现了一个写有古代清官名字的镜头，当我看到海瑞的名字时，心头一震，海青天果然在！接着我就看到弹幕里面吵了起来，有人说：海瑞是个无用的好人。立刻下面就有：都什么年代了，还相信当年明月的话。接着就有弹幕因海瑞的功过争吵。当时视频一出我就看到这些争论，现在已经看不到了，只能在评论区看到一些对海瑞这样的清官的不平之鸣。
于是我也想说话了，为海瑞，空前绝后的海瑞，说句公道话。
读完当年明月的《明朝那些事儿》第五部《帝国飘摇》，我认识了忍辱负重的权臣徐阶，认识了自私自利的奸臣严嵩，以及猛人张居正，甚至是凭良心行医做事从不参与权力纷争的明代医生李时珍。
然而，除了他们，还有一个人的地位比较尴尬。
他就是海瑞。
海瑞初读《帝国飘摇》，我很赞同当年明月的结论：海瑞，一位好人，可是并无用处。
在书中海瑞一登场就以骂嘉靖皇帝出名，料到皇帝会大怒而处死自己，连棺材都准备好了，现在想起来都令人心生敬佩。
然后便是作者介绍海瑞的生平，一位不成功的举人，一位严于教育而被称为“海阎王”的教谕（与弼马温官阶相同：不入流），据说性情偏激还软硬不吃，但有人欣赏，运气又好，居然一路升着当上了正六品京官。
按理说一位非进士出身的举人能做到六品京官已算不错，但海瑞志不在此。他了解了嘉靖的所作所为后毅然上疏，一心要为民做主，即使冒着进棺材的危险也不退缩。读到这里我觉得海瑞这位绝对正面的角色已经塑造得登峰造极，当时我心中只剩敬佩。
然而后面海瑞就活得憋屈多了。
虽然海瑞作为人民心中的偶像受到爱戴，但在他的官员同僚中却是个格格不入的异类。他上任的地方，完全按规章办事，不揩油，不营私，下属活得十分辛苦；为了查田，居然惹到了前首辅徐阶。最后被时任首辅高拱罢官，他最后那句“举朝之士，皆妇人也”骂得痛快，感觉犹然在耳。
即使后来万历持政，海瑞终于有了个机会，还是个大机会。他重新被起用，而且是去副都南京当佥都御史，接着又成了吏部侍郎。这里作者还特意安排了一场描写，讲述南京城的老百姓是怎样的夹道欢迎这位清官，甚至有人不远千里从福建赶到南京去只为看一眼这位海青天，据说海瑞的像还被用来贴门上辟邪，这是绝对正直，百毒不侵到神鬼俱怕的体现。在我看来这些是人民对一位官员最高的评价，真的。
接着海瑞又有了动作。首先是希望按太祖时期律法，将贪污八十贯以上的官员处决并剥皮楦草，此事引发巨大争议；后来又去了都察院右都御史（御史们的长官），他恪守太祖的旧令使得御史们苦不堪言，于是又是一场口水战。但皇帝那里一点动静都没有，最后海瑞就这么工作下去一直到死。
我当时为海瑞感到惋惜。
他奋斗了这么久，却没有实现他得抱负，他最终只是作为一个国民偶像似的官员而非一位有功绩得官员被后人记住，你可以看到以海青天为主角的公案小说和戏剧，也可以看到历史对张居正这类改革家的重视。于是有了作者当年明月的评价：他是个好人，却并无用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