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焰低语

“那场大火，是你欠我的！”
“啊！”尖叫着从睡梦中醒来，惊魂未定的 x 坐了起来，气喘吁吁地费劲呼吸着。直到床上滴落的水滴晕染开来，他摸了一把额头，才发现早已满头大汗。
从小到大，他从来没像最近这样焦虑，恐惧过。直到最近遇到了 d 。才逐渐出现了这种情况。他不明白到底是哪里错了，可仔细回忆梦中的事情，他只是记得，火，四处都是火，他被火包围着。想逃出去，但双脚早已麻木。那是遇见 d 的第一个 晚上。
“怎么了？”身旁的d问道。“没事。”他吻在了d的额头上，现在还只是早上5点，冬季的清晨总是让容易犯懒。睡眼惺忪的d并没太注意到x的异常。但 x 自己开始怀疑起来自己，他想要弄明白，梦里反复的大火究竟和自己是什么关系。但只凭梦里的情景又如何能完全推理出自己想要的答案。
他望向了还在熟睡的d。d的腿上有一条非常长且结实的疤痕。他问过d这条疤痕是怎么来的，d的回答同样是因为火。但具体的情况d也说不清了，或许也只是不愿提起，x自然也不回深究。或许这条疤痕能唤醒自己曾遗忘的记忆，但归根结底，与d无关 。刨问别人的心事总是不礼貌的事情。
那之后过了两个月，睡梦的场景依旧没什么变化，但是那次变得不一样了，他梦见 自己在大火里，但是有人带着自己向外面逃跑去，那个人紧紧抓着自己的手，只是他跑的方向，却是朝着火越烧越旺盛的地方。
他总是能听见滴答滴答的水滴声，但是火实在过于剧烈。他紧紧抓着那个人的手 ，却开始大喊“救我！救我！”
但是眼前拽住他逃跑的人却停了下来。那个人慢慢回过头来。
“这场大火，是你欠我的”。一字一句的吐出这句话，脸上的轮廓也终于开始有了实体。
“欠，我，的”。他终于说完了那句话，x也终于得以看清他的面目，但他却开始感觉不到恐慌与震惊，望着那张脸，x疑惑的喊道“弟弟”？
他能感到脸上有被火一样抚摸的触感，但却开始退缩不想醒来。
“弟弟，弟弟……”失语般重复着，直到火光吞噬了弟弟。
他终于感觉到一丝冰凉，水落了下来。
醒来一看，是d，在哭。x起身抱住了d，他突然回忆起梦里那个拉住他手逃跑的然，而现在，就像抱住了那个将被火焰吞噬的人。他向d叫他“弟弟”。d没动，抱紧了他，“我在。”
“我欠你的，我再也不离开你。”他觉得弟弟开始越来越火热起来，但却没有记忆中那种火焰的高温 ，眼前的弟弟抱紧着他，梦呓般的，x一遍遍重复着，“弟弟，我陪你。”
“患者需要休息，你也发烧了，这单子给你，去自己买点药吧。”
“没事，谢谢医生，我不累，他紧紧抓着我的手呢，我放开的话，怕他再一睡不起。”
“那是你弟弟吧，间歇性的 失忆和昏迷。都是源自你们小时候的那场大火吗？”
“我让他先走，我被一个小书架砸伤了腿，再逃出去已经很难了。虽然最后终于得救，但他却害怕到昏迷了好久，醒来就把我当成了陌生人 看待，总是感觉很害怕我一样。可能他觉得没能一起逃出去，始终令他羞愧和遗憾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