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暮(八)
咖啡厅是王俊凯打工的地方,也可以说是他平日休息放松的地方。空调的凉爽与舒适的小提琴奏曲让人心情愉悦。
王源在这种环境下变得有些昏昏欲睡,窝在最角落的木瓜椅上闭眼小憩。没一会儿王俊凯就走了过来,腰间围着黑色的围裙,白色的衬衫袖子挽上小臂,被牛仔裤箍了进去,精壮的腰身就勾勒出来,一步一行都充满力量。
他见王源睡着了便拿了毯子,只不过还没太靠近对方就警觉的睁开了眼。
“抱歉。”见是熟人,挺直的背脊又靠了下去。王源揉了揉眼睛,声音带着刚睡醒的软糯,听到耳朵里酥酥麻麻的。
“让你久等了,是我的错。”
“没多长时间,是我有这个习惯。”王源笑了笑,他在将近三点的时候会有一阵特别困乏的时间段,平常是熬过去就行了,“这里很安静,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王俊凯四指点桌一个转身屁股砸进木瓜椅里,舒适地叹一声,“怪不得那么多人喜欢空调,确实,嗯——很爽。”
王源笑而不语,眉眼低垂很是温顺。
“笑什么?”王俊凯好笑地扔给王源一个平板,上面满是菜单里没有的内容,“这个可是会员才能有的特殊招待,看看想吃什么,我请客。”
“冰红茶就行了,我不是特别饿。”
“……好吧。”王俊凯敛了笑,用平板随便点了些东西就扔一边儿去独自抱着枕头嵌在木瓜椅里了。
一时间两个人都没了什么话,包厢里安安静静的。王俊凯刷着手机,可就是怎么都进不去心,他瞥向王源那张乖巧白净的脸,胸口像被锤了几拳,又钝又痛,没有疏通的出口。手机里再有趣的视频也吸引不了王俊凯的注意了,很快就自动息屏,黑色的手机面倒映出王俊凯的面容,有些恍惚的愣神。
他想起了高三那年,竞赛结果出来之后,七中的很多人就对能打败王俊凯夺得第一的那个人很感兴趣,而张昭就可以说是主力。张昭算是高三段里最悠闲最没有紧张感的人,所以他得知兄弟老王居然输了比赛,还是输给三中的人后,立刻勾起了七中与三中两个学校的桥梁,搭着几个小学妹打听到了王源这个人。
王俊凯依稀记得,张昭说过王源这个人,看起来很好相处,对谁都是客客气气的王子样,但是其实性子十分高傲,骨子里不爱和别人交流,高中三年了走得近的也只有那么一两个,但就是因为出色的样貌与才情,从入学就霸占着校草的位子,一朵十足的高岭之花。
“你输给他也是正常,不过我听说王源好像在那场竞赛之后就再也没碰过钢琴了,原本全国赛他是有望参加的,好像、对,应该是给他自己回掉了。”
“原因?哪有什么原因。”
他原以为自己和王源没有什么关系,其实是早有交集不自知罢了。
王源就着舒适的环境再次睡了过去,简短的做了一个时间很长的梦,梦里形形色色的人们的脸庞交替出现,他们神态各异,难过的喜悦的乱如繁花。他梦见了夏禾青涩腼腆的笑容,也梦见了她逐渐笼上阴沉的面孔,透着一股出奇的悲伤。而梦的最后是母亲温暖的双手,以及王俊凯那双波光潋滟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