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逍芙】浮珠（十八）
【第十八章】
杨逍低下头，定定地凝望怀中清瘦的女子，脑海中确实有隐隐约约的印象，这件事大抵是发生的吧，纪晓芙失身于他，对他又那般尽心尽力，甚至怀了孩子。
那么，这个女子是爱他的吧，所以，她的眼里总是饱含深情，又略带哀婉。
但是他呢？是否也如她一般爱着？她的那份哀婉源自何处？
杨逍心里堵地慌，这峨眉弟子为他付出了许多，可为什么他不记得呢？杨逍脑子混混沌沌，额上青筋跳动，头痛欲裂。
“左使，您可还好？”
晕眩的感觉涌上来，杨逍闭眼摇了摇头，让自己还能清醒一些，“没事，胡先生，我与纪姑娘这段日子恐怕要多麻烦你。”
杨逍把纪晓芙抱上床榻，轻轻放下，手撑在床榻上，力气实在不如健康时的状态。
胡青牛帮忙扶了一把杨逍，好让他靠在床头，“左使哪里话，属下自然竭尽全力……”，胡青牛瞥了一眼杨逍，最终选择信守对纪晓芙的其他承诺。
“纪姑娘……身体没有大碍吧？”
“左使放心，她太劳累以至于动了胎气，只要她好好休息，每日按时喝安胎药，不会有问题。”
杨逍听后才安心，这段日子他觉得遗忘了很多事，甚至身体大不如前，太过奇怪，遂问道：“胡先生，纪姑娘有没有说过来蝴蝶谷的之前发生的事？我近来总是忘事。”
胡青牛心头‘咯噔’一声，关于杨逍病情他作为大夫是必须言明的，至于其他事……还是应当纪姑娘同他说。
“纪姑娘或许有难言之隐，左使您亲自同她说为好。眼下左使您的病情不可耽误，您的身体里有一种类似蛊毒的东西，在吸取健康，遗忘之症也是由此而来。”
杨逍蹙眉，按理而言，这世上还没有哪个人有此能耐伤他，更不提给他下蛊，除非这人暗地里趁他不备偷袭。
他杨逍在江湖上仇家众多，只是谁会用这种毒害他？杨逍一时没有个头绪，“这蛊可有法子解？那些遗忘之事解了蛊便会好？”
“目前我已着手准备，倒也研究出一种解药，只差药引子。至于记忆这事，恐怕要从长计议。”
人的记忆不会消失，通常是因为淤血堵塞或者受到重创，像杨逍这样因蛊而丧失记忆的是特别例子。可是记忆留在脑中便存于脑中，即便被“迷雾”遮挡，也总有拨云见日的时候。
“好，我知道了，先把她照顾好吧。”杨逍侧头看向纪晓芙，她昏迷中不踏实，纤手摸摸索索，杨逍将他的手伸过去握住，纪晓芙这才没有再动。
“属下这便去取纪姑娘的安胎药。”
胡青牛走后，屋子就剩下杨逍和纪晓芙两个人，他不禁将目光挪向纪晓芙的小腹，用另一只手轻轻去抚摸。
那里有一个生命在孕育，是他杨逍的孩子。杨逍又埋下身体，将耳朵轻轻贴在纪晓芙的小腹上，虽然这时候月份小，并不能听到什么，可杨逍好像就能感到孩子在动。
纪晓芙没醒来的时间里，杨逍一直都在陪她，喂她喝下安胎药，静静打量她的容颜，温柔安抚。等纪晓芙苏醒，已到了晚上，杨逍也喝下一些温养滋补的药，依靠在床头，手还紧紧握着纪晓芙的手。
几乎是纪晓芙一动，他便转过身，问道：“纪姑娘，感觉如何？”
“我没什么事，你不必担心。”纪晓芙松开手，撑坐而起，这段日子，他们俩都被这浮珠所带来的痛苦折磨，每日的问候全都变成了询问对方身体好不好。
纪晓芙望着杨逍，幻想他十年后的模样，铁焰令给她看的幻境中，他多了胡子，整个人憔悴孤独。闻知她死讯的杨逍没了光彩，总是想着她还活着，所以才会有浮珠的出现，才会有现在的一切。
阿逍，实在是太傻了。
杨逍见纪晓芙久久盯着他不说话，眼眸中又露出那种悲伤的情绪，莫非是害怕灭绝那老尼知道怀孕的事，而杀了她？或者是别的原因？
他微微蹙眉，道：“纪姑娘，我虽然是江湖人眼中的魔头，但从来光明磊落。我的情况姑娘应当是清楚的，杨逍做下的事不会推脱，你怀了我的骨肉，我自然会负责到底，不必有其他顾虑。”
负责？他说负责？胡先生还是把她怀孕的事告诉了他。
纪晓芙心里像是被扎了一刀，整个人都愣在原地，呆呆的瞧着杨逍，抿紧唇，手下意识捏住裙角。
杨逍靠近她一点，大掌覆在她的手背，“跟我回光明顶，做我的妻子，没有人可以伤害你，就算是你的师父。”
纪晓芙垂眸，手挣脱出他的掌心，别过头道：“杨逍，你未免想得太多。我之前说过，欠了你，等还清，我们就分道扬镳，各走各的路，再无干系。”
听纪晓芙如是说，杨逍心骤地揪起，一道离开的背影浮现出脑海，他第一反应是挽留。所以杨逍一把抓住了纪晓芙，双眸不受控制地通红，“我不会放你走。”
“杨逍，我们来这蝴蝶谷就是要治你的病。你忘记了，可我没忘，有些事并非两相情愿，实际非你愿，亦非我愿，只是不得已发生了。正邪不两立，我不会跟你走，也不想要你负责。”
纪晓芙说着违心话，面上尽量让自己变得从容不迫，心里却是在滴血，她没有看杨逍的神情，她怕看见此时他的神情。
杨逍呢？他怔忪着放开抓住纪晓芙的手，脑子在排斥她所说的话，真相一定不是纪晓芙说的那样，一定不是。
想不起来，为什么想不起来！
杨逍的头痛得快要炸开，他显然被纪晓芙的一番话给刺激了，双手抱头，倒在床榻上蜷缩起身体，嘴里喃喃自语着“不是这样，不是。”
“杨逍！你怎么了！”
纪晓芙见他这模样，顿时无措，她抱住他，想让他平静下来，却听见他迷迷糊糊的话。泪水止不住滑落，她的眼泪好像要哭尽了，纪晓芙想，不管是上辈子或是这辈子，都是那般苦，让她变得敏感和爱哭，她分明不是这样的。
纪晓芙慌乱后，才想到要去请胡青牛，谁知杨逍紧紧拉着她，眼眸通红，“阿逍，我去请胡先生来，你先松开好不好。”
杨逍仍旧不松手，他潜意识里怕极了她的离开，纪晓芙这会儿顾不上察觉杨逍的心思，只一心想把胡青牛找来，所以狠狠挣开了杨逍的手。
“晓芙！别走！”
纪晓芙推开门正要踏出，听到这句话顿住脚步，缓缓回过头。杨逍倒在床榻上，一只手向她伸着，双眸更加的红，她从没有见过这样无助的杨逍。
“我去请胡先生，很快就回来。”纪晓芙咬牙，终究离开屋子，杨逍瞧着那离去的背影，手无力的耷拉下来，眼里滑落一滴泪。
‘啪嗒’
又一滴泪进入浮珠，温润舒适的感觉让纪晓芙呆在原地，好凉好涩，那滴泪饱含着痛苦。
纪晓芙的泪水又忍不住像断了线的珠子，抬脚一面走，眼泪一面落，梨花带雨的模样颇为令人心疼。
因为泪水模糊了视线，纪晓芙差点和转角的胡青牛撞个满怀，“纪姑娘，你又怎么了？”
“不是我，是阿逍，他……他……”
“左使？”
胡青牛赶紧和纪晓芙进屋子，杨逍已经再度昏迷过去，胡青牛一探脉，明明稳住的症状又爆发，甚至更加来势汹涌。
“胡先生，阿逍怎样了？”
“纪姑娘莫担心，你帮我扣住左使，以免他乱动，在下要替左使施针。”
“好。”
纪晓芙把杨逍抱在怀里，胡青牛开始为杨逍治疗，甚至中途回房，拿了雪蟾危机时刻救命的药。
杨逍后来因为金针的刺激，痛的乱摇乱摆，纪晓芙很不容易才把他压制住，他大喊着“不能忘！不可以！”
纪晓芙听懂了，脸颊贴在他的后脑，用力禁锢住他，忍着心痛不停安抚。
这一夜浮珠果然没有发作，可是纪晓芙瞧着杨逍痛苦的模样，比浮珠发作时更疼。连续几日，杨逍都没有醒，昏睡中不时念叨着“不能忘”，刚红润一些的脸色迅速衰败下去。
三日后，浮珠再度发作，杨逍在屋子里接受胡青牛的治疗，依旧痛地不住叫喊，纪晓芙在另一间屋子里默默忍受着浮珠带来的痛苦。
深夜，纪晓芙疲惫地来到杨逍身边，蹲下身，透过月色看他瘦削至极的脸颊，抬手摩挲。
白日的纪晓芙不论如何都没有再伤害过他，而夜里的纪晓芙，却始终在狠狠戳他的心。
“阿逍，忘记吧，求你忘记，不然你会死的。其实，你忘，我也会忘，我们就放过彼此，好不好？”
——tbc——
例行碎碎念：哎哟我的天，写地累，看着也累，这两人真累，好在马上要进入结局了_(:з」∠)_
杨逍低下头，定定地凝望怀中清瘦的女子，脑海中确实有隐隐约约的印象，这件事大抵是发生的吧，纪晓芙失身于他，对他又那般尽心尽力，甚至怀了孩子。
那么，这个女子是爱他的吧，所以，她的眼里总是饱含深情，又略带哀婉。
但是他呢？是否也如她一般爱着？她的那份哀婉源自何处？
杨逍心里堵地慌，这峨眉弟子为他付出了许多，可为什么他不记得呢？杨逍脑子混混沌沌，额上青筋跳动，头痛欲裂。
“左使，您可还好？”
晕眩的感觉涌上来，杨逍闭眼摇了摇头，让自己还能清醒一些，“没事，胡先生，我与纪姑娘这段日子恐怕要多麻烦你。”
杨逍把纪晓芙抱上床榻，轻轻放下，手撑在床榻上，力气实在不如健康时的状态。
胡青牛帮忙扶了一把杨逍，好让他靠在床头，“左使哪里话，属下自然竭尽全力……”，胡青牛瞥了一眼杨逍，最终选择信守对纪晓芙的其他承诺。
“纪姑娘……身体没有大碍吧？”
“左使放心，她太劳累以至于动了胎气，只要她好好休息，每日按时喝安胎药，不会有问题。”
杨逍听后才安心，这段日子他觉得遗忘了很多事，甚至身体大不如前，太过奇怪，遂问道：“胡先生，纪姑娘有没有说过来蝴蝶谷的之前发生的事？我近来总是忘事。”
胡青牛心头‘咯噔’一声，关于杨逍病情他作为大夫是必须言明的，至于其他事……还是应当纪姑娘同他说。
“纪姑娘或许有难言之隐，左使您亲自同她说为好。眼下左使您的病情不可耽误，您的身体里有一种类似蛊毒的东西，在吸取健康，遗忘之症也是由此而来。”
杨逍蹙眉，按理而言，这世上还没有哪个人有此能耐伤他，更不提给他下蛊，除非这人暗地里趁他不备偷袭。
他杨逍在江湖上仇家众多，只是谁会用这种毒害他？杨逍一时没有个头绪，“这蛊可有法子解？那些遗忘之事解了蛊便会好？”
“目前我已着手准备，倒也研究出一种解药，只差药引子。至于记忆这事，恐怕要从长计议。”
人的记忆不会消失，通常是因为淤血堵塞或者受到重创，像杨逍这样因蛊而丧失记忆的是特别例子。可是记忆留在脑中便存于脑中，即便被“迷雾”遮挡，也总有拨云见日的时候。
“好，我知道了，先把她照顾好吧。”杨逍侧头看向纪晓芙，她昏迷中不踏实，纤手摸摸索索，杨逍将他的手伸过去握住，纪晓芙这才没有再动。
“属下这便去取纪姑娘的安胎药。”
胡青牛走后，屋子就剩下杨逍和纪晓芙两个人，他不禁将目光挪向纪晓芙的小腹，用另一只手轻轻去抚摸。
那里有一个生命在孕育，是他杨逍的孩子。杨逍又埋下身体，将耳朵轻轻贴在纪晓芙的小腹上，虽然这时候月份小，并不能听到什么，可杨逍好像就能感到孩子在动。
纪晓芙没醒来的时间里，杨逍一直都在陪她，喂她喝下安胎药，静静打量她的容颜，温柔安抚。等纪晓芙苏醒，已到了晚上，杨逍也喝下一些温养滋补的药，依靠在床头，手还紧紧握着纪晓芙的手。
几乎是纪晓芙一动，他便转过身，问道：“纪姑娘，感觉如何？”
“我没什么事，你不必担心。”纪晓芙松开手，撑坐而起，这段日子，他们俩都被这浮珠所带来的痛苦折磨，每日的问候全都变成了询问对方身体好不好。
纪晓芙望着杨逍，幻想他十年后的模样，铁焰令给她看的幻境中，他多了胡子，整个人憔悴孤独。闻知她死讯的杨逍没了光彩，总是想着她还活着，所以才会有浮珠的出现，才会有现在的一切。
阿逍，实在是太傻了。
杨逍见纪晓芙久久盯着他不说话，眼眸中又露出那种悲伤的情绪，莫非是害怕灭绝那老尼知道怀孕的事，而杀了她？或者是别的原因？
他微微蹙眉，道：“纪姑娘，我虽然是江湖人眼中的魔头，但从来光明磊落。我的情况姑娘应当是清楚的，杨逍做下的事不会推脱，你怀了我的骨肉，我自然会负责到底，不必有其他顾虑。”
负责？他说负责？胡先生还是把她怀孕的事告诉了他。
纪晓芙心里像是被扎了一刀，整个人都愣在原地，呆呆的瞧着杨逍，抿紧唇，手下意识捏住裙角。
杨逍靠近她一点，大掌覆在她的手背，“跟我回光明顶，做我的妻子，没有人可以伤害你，就算是你的师父。”
纪晓芙垂眸，手挣脱出他的掌心，别过头道：“杨逍，你未免想得太多。我之前说过，欠了你，等还清，我们就分道扬镳，各走各的路，再无干系。”
听纪晓芙如是说，杨逍心骤地揪起，一道离开的背影浮现出脑海，他第一反应是挽留。所以杨逍一把抓住了纪晓芙，双眸不受控制地通红，“我不会放你走。”
“杨逍，我们来这蝴蝶谷就是要治你的病。你忘记了，可我没忘，有些事并非两相情愿，实际非你愿，亦非我愿，只是不得已发生了。正邪不两立，我不会跟你走，也不想要你负责。”
纪晓芙说着违心话，面上尽量让自己变得从容不迫，心里却是在滴血，她没有看杨逍的神情，她怕看见此时他的神情。
杨逍呢？他怔忪着放开抓住纪晓芙的手，脑子在排斥她所说的话，真相一定不是纪晓芙说的那样，一定不是。
想不起来，为什么想不起来！
杨逍的头痛得快要炸开，他显然被纪晓芙的一番话给刺激了，双手抱头，倒在床榻上蜷缩起身体，嘴里喃喃自语着“不是这样，不是。”
“杨逍！你怎么了！”
纪晓芙见他这模样，顿时无措，她抱住他，想让他平静下来，却听见他迷迷糊糊的话。泪水止不住滑落，她的眼泪好像要哭尽了，纪晓芙想，不管是上辈子或是这辈子，都是那般苦，让她变得敏感和爱哭，她分明不是这样的。
纪晓芙慌乱后，才想到要去请胡青牛，谁知杨逍紧紧拉着她，眼眸通红，“阿逍，我去请胡先生来，你先松开好不好。”
杨逍仍旧不松手，他潜意识里怕极了她的离开，纪晓芙这会儿顾不上察觉杨逍的心思，只一心想把胡青牛找来，所以狠狠挣开了杨逍的手。
“晓芙！别走！”
纪晓芙推开门正要踏出，听到这句话顿住脚步，缓缓回过头。杨逍倒在床榻上，一只手向她伸着，双眸更加的红，她从没有见过这样无助的杨逍。
“我去请胡先生，很快就回来。”纪晓芙咬牙，终究离开屋子，杨逍瞧着那离去的背影，手无力的耷拉下来，眼里滑落一滴泪。
‘啪嗒’
又一滴泪进入浮珠，温润舒适的感觉让纪晓芙呆在原地，好凉好涩，那滴泪饱含着痛苦。
纪晓芙的泪水又忍不住像断了线的珠子，抬脚一面走，眼泪一面落，梨花带雨的模样颇为令人心疼。
因为泪水模糊了视线，纪晓芙差点和转角的胡青牛撞个满怀，“纪姑娘，你又怎么了？”
“不是我，是阿逍，他……他……”
“左使？”
胡青牛赶紧和纪晓芙进屋子，杨逍已经再度昏迷过去，胡青牛一探脉，明明稳住的症状又爆发，甚至更加来势汹涌。
“胡先生，阿逍怎样了？”
“纪姑娘莫担心，你帮我扣住左使，以免他乱动，在下要替左使施针。”
“好。”
纪晓芙把杨逍抱在怀里，胡青牛开始为杨逍治疗，甚至中途回房，拿了雪蟾危机时刻救命的药。
杨逍后来因为金针的刺激，痛的乱摇乱摆，纪晓芙很不容易才把他压制住，他大喊着“不能忘！不可以！”
纪晓芙听懂了，脸颊贴在他的后脑，用力禁锢住他，忍着心痛不停安抚。
这一夜浮珠果然没有发作，可是纪晓芙瞧着杨逍痛苦的模样，比浮珠发作时更疼。连续几日，杨逍都没有醒，昏睡中不时念叨着“不能忘”，刚红润一些的脸色迅速衰败下去。
三日后，浮珠再度发作，杨逍在屋子里接受胡青牛的治疗，依旧痛地不住叫喊，纪晓芙在另一间屋子里默默忍受着浮珠带来的痛苦。
深夜，纪晓芙疲惫地来到杨逍身边，蹲下身，透过月色看他瘦削至极的脸颊，抬手摩挲。
白日的纪晓芙不论如何都没有再伤害过他，而夜里的纪晓芙，却始终在狠狠戳他的心。
“阿逍，忘记吧，求你忘记，不然你会死的。其实，你忘，我也会忘，我们就放过彼此，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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例行碎碎念：哎哟我的天，写地累，看着也累，这两人真累，好在马上要进入结局了_(:з」∠)_
七尾人柱力芙腹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