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合文库
首页 > 网文

笑场/德云男友

笑场/张九泰×林晨
全文5000+
ooc预警
建议BGM薛之谦《笑场》陈奕迅《好久不见》
让我尽量发挥想象
别让我们这些年寥寥收场
“张席仔。”
“我爸妈要送我出国。”
林晨垂着头,双手扣着羽绒服里面的两个硬币,带着指尖犯疼。
对方没有应声,含糊的发音从嗓子眼里一个个滚出来,大抵是一些嗯嗯啊啊的发语词,林晨耳朵被风吹的通红,大概是风沙迷眼,连眼眶都泛红。
冬天确实很冷。
“其实...我...”她皱着眉头,“我如果...”
语无伦次,林晨有些慌张起来,离张九泰隔着半米的距离,两个人各自往前一步,距离拉进了不少,隐约觉得,风也不是那么冷。
她高三了,不知道还能不能有什么大指望,家里自然而然有另辟蹊径的道路来,问起林晨她也支支吾吾不说话。
他还是没说话,从口袋里伸出自己的手,同样牵出了林晨缩在口袋里的手,裹住了,往前走。
手心里攥着枚硬币,硌出浅浅的一个印子。
已经快要过年了,传习社的一些孩子们都要收拾东西回家,街上仍热闹,挂起了灯笼,贴上春联,隐隐约约有鞭炮硝烟的味道,沾着硫磺吹散在风里。大爷冰糖葫芦的叫卖她听的不真切。
张席仔低着嗓子在自己耳朵边唱卖药糖。他进步了好多。准备期末考的日子里,两个人都没有见面,似乎从网友奔现,又奔回了网友。
晚上会发信息。她说说今天的试卷,也说说学校的伙食,讲讲班里的八卦。他就说说今天被哪个老先生骂了,有没有认识新的学员,和周航干了些什么事儿。
冬天还是来了,迎着冷风,仓促地把所有人都往前赶。
他手里拎着一份灌肠,低声询问林晨想不想吃冰糖葫芦。
林晨摇了摇头,张席仔就着她的手往嘴里塞一份,两个孩子很默契,都不肯提前路的事。
冬天过去,还能不能一起过春天,谁也不知道了。
“晨晨。”他拢着小姑娘的毛领衣裳,“其实...”
“我不想听。”她按住张席仔还放在自己毛领上的手,被冻得通红,冰冰凉的,沿着神经一路到大脑,一个激灵。
“叔叔阿姨都想的很好。”
“张席仔,要过年了。”
“你很喜欢音乐,这多好。”
“张席仔,我想吃糖炒栗子。”
“所以,我们...”
“嗯。”
我以为我已准备妥当
让告别和告白一个样
他带着帮周航和何健带的灌肠回宿舍的时候,寝室里一片杂乱。
避开两个行李箱,他把东西放到桌上,从怀里拎出一袋糖炒栗子来,是刚出炉的,颗颗泛着热气。
手托在袋子的底部,手心烫红了,何健蹦蹦跳跳的从那边凑过来,扔下来堆在床上的衣服。
“咱俩北京土著着什么急。”
“整幢楼就咱仨了。”何健伸着手捞栗子,“你心大。”
被栗子一烫,两个人几乎都是龇牙咧嘴的甩着栗子,捏住不到两秒又跳跃在手心。
“诶你车票买好了吗?”何健转头问蹲着地上理东西的周航,张席仔磕开栗子,被热气熏得眼睛发涩。
“嗯。”周航盖上箱子,带过椅子在另外两人身边坐下,“买好了。”
“你呢?北京土著。”何健怼一怼张席仔的肩,“是不是和你的小网友说一起加油了?”
“我靠何健!”他咬着栗子壳,被猛不丁一怼,险些吞下去,逼的咳嗽了两声,“你也是北京土著!”
他嚷了一句,没再讲话,伸手去袋子里拿栗子。
“怎么了这是?”何健年岁到底比两人要大,容易察觉什么,勾住张席仔的肩,“感情不顺利?分手了?”
他没有应声,一个发语词从喉咙口吐出来,碍着何健的手臂,张席仔转头去看窗外。
室内外温差大,窗户上结了一层冰花,模模糊糊的带着外面的世界都看得不真切。
原来冬天是真的到了啊。
他想。
混乱的思绪在闲逛
矫情的台词多了几行
冬天来的迅猛,和何健一起把周航送到车站,他们两人各自分别要往家里走。
听说,开了年,周航就要给字摆知了,也选了搭档,让先和鹤字科的一位师兄搭着。何健说这话的时候他听不出什么感情来,不知是落寞亦或者是别的。
那他什么时候能拜师呢。这是张席仔不敢想的事情,他不算很聪明,也不算特别有慧根,拼的便是一个勤奋。
大概明年也会有新的学员来,和曾经的自己一样,凭着一股子冲劲儿和难以磨灭的火热,闯出一片自以为是的小小的天地。
小区门口又买糖炒栗子的,他驻足停了一会,拎了一包裹进衣服里。
各家各胡在贴对联,他拉着自己的箱子,左拐右拐走进单元门。
说起来,是很久没回家了。
忙着学艺做人,他很小就离家了。家里已经烧了火,坐上了水,他拖着箱子进屋,同父母都打了招呼,绕进房间里。
房间里一切都没变,连那几本书都摆在原位,被罩都是新的,妈大概已经洗过,有股很好闻的阳光的味道。
屋子里暖气很足,困意席卷而来,他迷迷糊糊扒了毛衣,缩进被子里。
等醒来,天已经暗了。周航发信息过来,说已经平安到家。他往被子里缩了一缩,点开去听何健的语音。
过年了。
这尴尬立即将我捆绑
否认的方式叫做时机不当
新年真的没有什么好玩的,除夕家里人有很多,也是,北京人都爱热闹,他木木的坐在边上,寻思着这位是大姨还是二姑,坐那边儿的是不是三舅。
席间总有几个他不大认识的,听说他在学相声,使唤似的让人来一段。
他也是大爷脾气,撩了筷子说不来,一本正经的告诉那人,师父说,咱凭这个吃饭,不是什么人要听都说,想听您给了钱再说。
也不知道他哪里来的勇气。还没有学单口,又没有搭档,讲什么呢?
好在那人没有多加纠缠,似乎是被唬住了。
又乱七八糟的想着别的,手机的屏幕不断亮起,相识的朋友有发信息送来除夕快乐的几个字样,也有说的花哨点的,他没有什么经历去看,脑子里想着早上背的贯口。
2013年的北京还能放烟火,各家各户吃了年夜饭,拥着几个小孩子热热闹闹下楼点炮仗。
他撇着嘴去屋里套上衣服,似乎是自学成才似的,来了个东北“农民揣”,几个小孩拥闹着争相点烟火,一簇簇绽在空中,很快又消失不见。
“仔仔来放一个?”
他吸了吸冻得通红的鼻子,连手都懒得伸出来,沉默着摇了摇头。
“来点一个嘛,新年。”妈妈把他往前推,伸手把火柴递给他,“来。”
他把手伸出来,冻得一激灵,跺着地面,迅速点了烟火。
那是最后一束了,咻的一声,空气里还有硝烟的味道,不知道是他家的,还是别人家的。
新年快乐。
他想。
手机里有何健和周航准点发来的新年快乐四个字,却没有林晨。
脆弱的神经被流放
却越不过想念的山岗
林晨的新年很寂寞。家里加上她才三个人,围着一桌吃了妈妈准备好的年夜饭。
她不爱看春晚,家里也对放烟火兴致缺缺。吃了饭,坐在客厅剥了几颗栗子。
栗子是她回家前妈妈买的,已经凉了,洇湿了纸袋,没有了灼手的烫,她捏着颗栗子,觉得有些无所适从。
两三颗,便有些腻了,转进房间里刷卷去了。
新年有什么好的。她的耳机里放到几首老歌,灯火印着数学卷子,密密麻麻的数字看着让人头疼。
客厅已经熄了灯,大概父母也已经回房间。她出去倒了杯水,灯光折过地板,从门缝下面射出一束。
有人放了烟花,她对着门,余光看见消失一瞬的烟火,然后关上了门。
他大概也在放烟花,和很多很多人。手机里有很多信息,林晨一边塞着耳机一边回复。
到底,也没有张席仔的信息。
这还能算什么网友呢,你看,他们没有靠网络连接彼此了。
混乱的思绪在闲逛
矫情的台词多了几行
张席仔的新年很无聊。多半是躺在床上,他不是很爱动弹,和何健周航发发信息,中途有两天被何健拉出去过。
好像,明年,他们可以去青年队学习了。
回了传习社,收到了不少各地的零嘴,他上下打量着周航,好像是圆润了点,何健在一边嗑瓜子,讲述他的新年到底有多无聊。
好歹是中传毕业的优秀生,听说这么几天假,还接了几笔私活儿,似乎比起他天天窝在床上要好很多。
“请客呗。”他凑过去捞了一把瓜子,一脚把行李箱踹进床下,“赚钱也不带着我们点。”
日子总是这么过的,彼此之间嬉笑怒骂,有朋友勾肩搭背,用心学艺做人,开了年,周航,哦不,现在应该叫周九良了,正式摆知,跟了孟鹤堂师兄。
他和何健还在青年队里,也没个固定搭档。两个人都是捧哏,也不知道哪儿来的脾气,台上被逗哏演员抄便宜抄的没边儿,两个人私底下争着做彼此的爸爸。
2015年,他和何健跟着二九摆知了。他很喜欢师父给的字,九泰。
国泰民安。
何九华是二九的大师兄,几个人凑了一桌,喝的都有点大。
他迷瞪着眼睛,从兜里摸出手机。款式换了,内容全留着,他还算念旧。
只是躺在手机里的人,从没有发过信息。大概,他们谁都不知道彼此过得怎么样,明明躺在列表里,却了无音讯。
厕所的隔间有个哥们儿吐了,夹杂着水声哗啦啦往下冲。他攥着手机,划开屏幕,又暗灭。
几瓶啤酒的酒劲儿突然上来的,涌在喉咙口,连眼角都发涩。
就是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喝多了想哭,可以暂且归类于生理现象,科学知识就是理所应当的背住他丢过去的锅。
今天是一个特别特别好的日子,可是他没有和林晨分享。
不舍的情绪在释放
矫情的台词补了几行
林晨准备好了去西安的行李。艺考发挥失误,没能如愿留在北京,她倒没什么怨言,收拾好了衣物,等着开学。
妈妈问过,怎么就是没有选择出国。她不知道如何回答这个问题,仓促之中又觉得自己挺可笑的。
或许她还能发个信息给张九泰,告诉他,自己考上了,要去西安。
她不知如何组织措辞,被突如其来的一件事情做的兵荒马乱。
想起来,半年没有联系了。
张席仔是一个很舍得的人。甘愿,把她抛向所谓的大好前程。
所以,新年没有他,以后,也要没有他了。
她很少这样激动而又沉默的去想一个人,就像此时此刻,她拿着手机,怔愣的盯着聊天页面,远远的停留在半年前,等了一瞬,屏幕便暗了。
——考上了,去西安。
六个字,一键发出去的时候,林晨便有些后悔。
覆水难收罢了。母亲在外面收拾行李,絮絮叨叨的重复好些讲过又讲的话,比如他们揪着自己不放,问为什么要留在国内。
西安挺好的,还能让她又回来的可能性,也让她还能心存盼望,多走两步。
心存遗憾往往能迫使人不停的往前走。
张席仔的信息是深夜回的,她在检查最后的机票,证件信息。
——我摆知给字了,张九泰。
似乎都是很平静的叙述自己的近况,好与不好,都是这样的,可明明谁都没有问起。
张九泰没问林晨怎么没走,她也没有主动提及,似乎这件事情只是很简单的能用一张白纸盖过去。
此后大概真的,没得见了。
她很单纯且固执的认为,打破这个僵局,就一定还能回到过去,可现实似乎又很无奈的劈了一个巴掌。
她还会回北京吗?他又是否会遇见比自己优秀的人,一切都是未知。
往后的日子大概真的顺风顺水了,她留在西安读了大学,没听父母的话,回了北京,还是没听话,没有考教师证,在准备毕业作业,也许会成为一个独立制作人。
偶尔他们还会发信息,不过话讲的枯燥无味,就是简单的汇报近况,聊天从每天到每周甚至每三月不止。
张九泰说,自己有固定搭档了,叫刘筱亭,是岳云鹏师哥的大徒弟。
林晨说,自己在准备毕业作业了,爸妈想让她去做个音乐老师。
兜兜转转的,大抵是命运使然,同样的抉择重新放在张九泰面前。
林晨只需要他的一句话,或者一个简简单单的疑问,她能心软的一塌糊涂,弃甲而归,回北京,怎么样都好。
她偶尔也笑过自己不争气,偏偏争锋相对的人是张九泰,她就输得一塌糊涂。
张九泰隔着千里,磨蹭的看着手机。
大家伙凑在一起吃饭,何九华揽着他的肩,“想什么呢?啊?”
一边又拽住秦霄贤,“别老闹你哥哥。”
他跟个老父亲似的,抢下张九泰的酒杯,“诶呀诶呀,别给吐了。”
周九良窝在沙发最里面,跟个老大爷似的悠哉悠哉的看手机,提了句秦霄贤和张九泰,“你们俩少喝点,明天演出呢。”
秦霄贤已经喝的找不着北,凑过去闹周九良,讲着一些不着调的胡话。
“你想什么呢?”何九华放开了秦霄贤,坐到张九泰身边,“别跟我说想新活儿呢,你看我信不信。”
他抿着唇笑一笑,打好糊弄的腹稿被何九华一句话顶了回去,“林晨。”
“要毕业了。”
何九华听到林晨的名字,还是他还是何健的时候了。后来听说张九泰和人分手了,谁都没提过林晨的名字,怕他听了多心。
“你想...”
“破镜重圆?”
酒精上头,麻痹着脑子,说话谁都不过脑。
“我们没有在一起过。”
他和林晨似乎是一个意外,还没有等到在一起,朦胧的错觉已经逼迫两个人各自为营,各自走各自的。
他和何九华两个人各自讲着不同的话,还是老样子,习惯性的倾诉,习惯性的坦白。
北京的夜很亮,映衬着心思各自不一的几人。
张席仔,你千万可别怂。
林晨准备回北京的前一天,收到了来自故人的信息。
是一个疑问句,他问自己,是否回北京。
她把生活用品整理进箱子,低着头回信息。
回呀。
西安今天阳光很好,阳光透过窗户,打在书桌上,说不准,北京的天气也很好。故人盼归,归来依旧。
只有心存遗憾,回来才会满心期盼。
飞机降落在机场,张九泰随着人群在外边等,下午请了假,再晚也没有关系。
北京天气难得的好,没有雾霾,不冷不热。
他看见曾经的姑娘背着一把吉他,推着箱子出来,转头似乎在寻找什么。
张九泰使劲摆了摆手,不少人接机是有接机牌,何九华还特意准备了一份,被他丢在了车上。
他看着姑娘隔着栏杆朝自己笑,他们隔着栏杆拥抱,他说
——好久不见。
——————————————————
封面图源张九泰微博/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