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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杀之钟会牌

2023-04-02同人钟会钟士季 来源:百合文库
不知走过多少路,意识亦是时而清醒时而模糊,眸色一如既往,半分复杂半分伤痛,更多的却是默然与仿若从未出现的惶恐。
胸口处一道欠灰色的伤痕,并不明显,却隐隐作痛,似曾回想起你说的:
“不追名逐利,就不会中毒。”
世人皆知,人生只有脚踏实地,一走一步,才能踏踏实实成就一生。当然,也不乏存在些许捷径,有的被淡忘而后遗症严重,有的却自始至终包含着剧毒。
“士季啊,多亏了你的谋划,我们才能成功打死那头野猪,这是烤好的肉,你尝尝吧。”
并不大的村庄,从我流落到这里,已经三天了,这里村民虽然和睦,却时时刻刻发生在不大不小的危险。例如并不深却难以出来的沼泽,糟蹋庄家的野猪,以及…以税务为由的强盗。
胸口浅灰色的伤痕并不明显,亦无丝毫痛处,就像是被浅灰色的笔画出来的痕迹。朦胧间回想起那人说的话:
“士季,你想要权利吗?”
回想起那银色的刃,士季,试剂,我仿佛明白了什么。
狠狠咬着嘴边的肉,回想起父亲年迈的脸,母亲离去时欢喜却不甘的神情,眸中淡色的凄凉似乎无从遮掩,姜叔:
“士季,你又想家了吗?”
我淡淡望着他,没有欢快,亦无凄凉,唯有平淡:
“叔,若是掌握权利,是不是就不会被欺负。”
愚昧的村民中,姜叔算是唯一一个存在智慧的人。
他眸色深邃,大手轻轻敲打我的头,仿佛并不打算言语,却也无多少疼痛:
“士季啊,你要清楚,权利只是一块敲门砖而已,就像我们养牛,从一个小牛犊到一群牛,需要的不仅仅是敲门砖,还有自己的思考。”
这番话我自是一字未懂,但我想他应该有他的深意。
三天前我和兄长在河边游玩,兄长是有大才之人,总会说着一些我不懂的话,虽然他是嫡子我是庶子,但除了人前的规矩也不见他给我难堪,所以我们的关系并不冷漠,那时的我自是十分依赖兄长。
兄长告诉我,湖边的亭子里有个高人,若能成为他的弟子必然能在将来大有作为。我似懂非懂随着兄长去拜见那个高人,那人一头白发,银色的眉宇间闪烁着明暗之间的光泽,兄长走后他留我说了很多话,现在已经记不清了,唯独昏迷前的那句格外清晰:
“士季,你渴望权利吗?”
世间的捷径各有各的凶险,但高人告诉我,放弃的那天,不仅不会中毒,还会为我准备一条退路。
我虽然不懂,却并不认为高人与兄长会害我,迷迷糊糊我就睡着了。等我醒来之时高人不见了踪影,我出现在一户村民的家中,收留我的大叔姓姜,我就叫他姜叔,他告诉我,他是将来会辅助我的人,现在的一切只是为将来准备的敲门砖而已。
胸口银白的伤痕,我明白这并不是梦,这个种种危机却并不致命的村庄,就是高人师傅为我准备的敲门砖。
今天号召村民打死了强盗,姜叔告诉我,在村民的眼中,我已经被神话了。
我抱以冷笑,若非我逼得他们入绝境再引导强盗那可怜的智商入沼泽,又怎会轻而易举,纵然如此,村民的愚昧仍旧只知道坐以待毙罢了。
我从未做过君子,自不会管那些条条道道,只有姜叔敲我头指导我时,我才会在人前做出正人君子的样子,即便是如此,他还是常常摇着头,告诉我,这样的我是成不了正在掌权的人的。
不久之后,兄长就把我接回了家,兄长告诉我,高人已经走了,并询问这几天都教了我一些什么知识。
看着兄长满怀期待的目光,我缓缓诉说近日村庄的故事,但对胸口的伤痕自是只字未提。
兄长思考片刻,缓缓开口:
“士季,你不会是寻常人。”
几天后,父亲带着我去见帝皇,兄长浑身大汗,帝皇问兄长,汝为何出了如此多汗,兄长答:
“臣战战兢兢,汗如雨下。”
帝皇又问向我:
“我只好答,臣战战兢兢,汗不敢出。”
自此,我开始背负起天才的名号。
胸口伤痕微微作痛,我清楚,自此,我离权利中心更进了一步。
时间一天天过去,我手中的权越来越重,领军的将领中有了我的一席之地。讨伐蜀国的战役至关重要,我命许仪为先锋为我开路,却不曾想过,差点使我命丧黄泉。
前面军士均无事,唯独到我过那座桥之时差点连人带马摔了下去,我恼怒,师傅姜叔的话全然抛在脑后,执意要将其斩杀,纵然无数将军阻止我,甚至有的职位在我之上,我仍是不管不顾,毕竟军令如山,许仪死后,有人对我表示不满,但军中我的命令却明显好使了许多。胸口的银色伤痕忽然疼痛了起来,带走淡淡的炽热感。我似乎明白,这只是开始。
胸口的伤痕越来越像一个即将睁开的眼睛,我清楚,这并不是我的错觉。夜深,我梦见了师傅,他依然白发银宇,却对我叹了口气:
“士季,或许权利根本不适合你。”
我淡笑,却不加掩饰那份得意,纵然不少对师傅的敬重,我仍是自负开口:
“师傅,总有一天,蜀国会灭亡在我的手里。”
师傅银色的眉宇间忧愁密布,拿起手中拂尘敲打我的头:
“士季啊,你不该染上这份因果。”
我摸了摸略带痛处的头,偷偷看了眼师傅,小声嚷嚷:
“我要当王者,不会一直甘居人下的。”
师傅震怒,狠狠的用拂尘打我,我跑啊跑,然后就醒来了。
思考许久的我又回到那个村庄,平静的村庄中不知何时到来了一个人,那人满目疮痍,眼角带着并不清晰的血色泪痕,怀中抱着一个巨大的箱子,仿若其中藏着稀世珍宝。我不由得产生些许好奇,姜叔告诉我,这人是真正的智者,手握重权,精炼策数,此时我难免对他有些不屑一顾。姜叔一巴掌拍向我的头,就像师傅教训我一样,我吃痛低咕道:
“不就是一个流浪者吗?”
姜叔大怒:
“士季,是谁教你的,竟不把天下英雄放在眼里。”
天下英雄,我不由得冷笑,世间唯一可以相信的,只有手中的权利而已,天下英雄救不了我的母亲,也帮不了我的处境,问鼎天下的路,终究不是坦途,以我之自负,自不会将失败者放在眼里,成王败寇谁也无话可说。
我不曾去拜访那人,那人却主动找上我,他言:
“将军可否为我爱人寻一处埋骨之地。”
我点点头,不仅仅是因为在兵荒马乱的乱世做到这点轻而易举,更是因为姜叔告诉我的此人是一大智者,我纵然自负,自不会不乐意去结此善缘那人满是泪色的眸流露出一丝喜悦,纵然脸色憔悴不堪,瘦弱似皮包骨头,却不难看出以往此人必为一俊杰。
“将军来此地是为了求一答案?”
那人沉默片刻,缓缓开口。
我并不作回答,直到看到旁边姜叔满目的怒色才不自在的开口:
“我只是来看看旧友而已。”
那人笑了笑:
这个东西送给将军,或许您将来会用上,我慎重的双手接过:
“多谢先生。”
乱世之中,没有每日每夜的欢声笑语,民众多半活在不安之中,而我能做到的,仅仅是不让他们更加难堪而已,铜牌上血色的焚字,不难猜出此人的身份。
“先生可否来军中谋事?”
我不抱希望的开口,那人涩笑摇摇头:
将军保重,给将军一忠告:
“您可为谋臣,为将士,不可为帝王。”
纵然这般不被看好,我却并不生气,虽然我不大度,却不认为我一定会输,亦不认可他的言语,于是姜叔又揍了我一顿,我摸着头上的大包若有所思。
先生走后不久,村里又来了一个奇怪的人,面色苍白,眸色暗沉,瘦弱的手中带着一个玉色的镯子,以我的眼光自然能看出那镯子不是凡品。
这人目的明确,直接找上我:
“将军可否为我在军中谋得一席之地?”
“哦?你有什么能力?”
我态度并不轻浮,为他倒好茶水,自己先饮一口,不慌不忙。
“我可为将军谋得这天下。”
这人语气低缓,却坚定而残酷,不甚锋利的断刃刺向我,我淡笑,胸口的令牌不知何时出现在我的手里,不是先生送给我的“焚”,而是师傅给予我的“权”。
“权”字令牌摇摇晃晃,出现一道清晰的痕迹,我仿佛想起师傅的话:
“士季,权数为九,天下可谋。”
现在的令牌清晰浮现出一个“一”,非常细小,却无比醒目,因为那是血的颜色。
“小人刘封,拜见将军。”
这人双手递上一块亮色的令牌,鲜艳的逆字无比清晰。
此非常世,如今存活的一个个自然绝非常人,这人的诚意没有多少,但能力显然不容置疑,“逆”字令牌的能力显然在“权”之下,与“焚”自然也是无法相比。
但此人亦是绝非弱者,若能为我所用蜀,必然可图。
我一直知道,姜叔有块“继”字令牌,我不曾过问,毕竟姜叔是长辈,但不难看出,姜叔也绝非常人。
眼前的刘封,在我眼中分为两种可能,要么就是为自己报仇,要么就是想让我军中动乱,以此来助蜀守国。
不管如何,此人目前都可用,我并未接下他的令牌,世人对于我而言,只有可用不可用与掌权未掌权之分罢了。
“起来吧,记住,军中不收无用之人。”
不知多少场战役过去,至关重要的一场到来了。我屯兵剑阁,刘封一直表现可圈可点,没有大的功劳,也无什么过错,看着剑阁那坚毅的身影,我不由得产生些许骑虎难下的涩然。
各为其主,我无话可说,刘封的“逆”越发妖娆了,却不难看出,他的杀身之祸也快了。“逆”不同于“焚”,亦不似于“权”。
“权”会在受伤中提升自己的谋略力量于思维方式,“焚”拥有强大的爆发力和长久的冷却时间再加上不伤筋动骨的反噬。
而“逆”却截然不同,随时随地都能发动,伤害纵然不低,似乎也没有什么反噬影响,实则不然,“逆”每次发动,都意味着一把肉眼看不见的刃离自己更近了一步,当它损坏之时,绝非仅仅万劫不复。
姜叔的“继”在剑阁格外耀眼,“权”无法提升战力,“焚”暂时未结束冷却,“逆”破不了“继”的防御,久攻不下的剑阁仿若固若金汤。
邓艾却等不及,出身寒门的他思考不到方方面面的规矩,直接凭借“险”奇袭成功亡蜀,我却冷笑。
司马家不会容忍他活下去,怠慢军令可是大罪,“险”的危害也不是一星半点,“权”虽无害,却是因为与我契合度百分之百,再加上相辅相成的胸口毒素,我才能真正掌握这块令牌,邓艾,终究是险路坠下,万劫不复。
姜叔又回到了我的身边,这次他不再劝我:
“士季,你放手去做吧,我就陪你疯这一把。”
“权”上出现第二道痕迹,不是因为剑阁的伤势,只是因为得到姜叔这个助力,我似乎明白了什么。
第三次来到不大的村落,虽谈不上繁华,但也说得上清净了,我除去了沼泽,灭了山匪,搭建了不少类似的房屋。虽谈不上世外桃源,但也说得上田园风光了。
浑浊的茶水,落入口中是长久的寂寥,也不知师傅如今怎样了。
村里时不时有能人异士上门,往往都是来找我要军中权利与钱财地位的。
各取所需自然我也往往能得到收获。
这次来的人非同寻常,眉宇恒久不变的伤痕像两把利刃直指人心,带走超然的气势。
“先生来此小村有何贵干?”
“将军可否为我除掉一人。”
我淡淡看向他,那人神色自若,荣辱不惊,我平静的喝着茶水等他开口。
“邓艾。”
我略感差异的抬头,这人必死,为何一定要借我之手除去?
“将军帮我一次,将来我亦会帮将军一次,绝不会让你吃亏。”
那人语气张狂,我却清楚,他定然有那个底气。
“成交。”
“将军这么信任我?”
那人略显戏谑。
“举手之劳而已,我乐得结这个善缘。”
“多谢。”
那人走后,我静静的沉思,他的到来是为了出世,还是在乱世占据一席之地?
刘婵的儿子-刘谌,令牌“战”
孤峰一致的决然,他来到这里却丝毫不显得意外,这不大的村落存活着无数强者的英灵,我的到来才是最大的变数。
不大的村落中时空是错乱的,虽不知师傅用何法得到这村落,亦不曾想过,他竟然也会来到这里,让人措手不及。
“将军在此过得可算如意?”
此人不漏半点锋芒,却难以忽略他的存在。就像繁星中的月亮,纵然天色暗沉,却仍旧那么出众,让人难以忽略。
杯中茶水尽了,我也没有添置的打算,此人自来熟的为我倒上水,又为自己倒上一杯。我淡淡看向他,却不知该从何谈起。
“你来这里干什么?”
不是质问,不是责骂,而是寻常,看尽繁华的落寞,独自淋雨的凄凉。
“将军可曾想过自己的结局?”
陈群静静的看着我,眼神古井无波就像看落寞的夕阳,亦或者……是死去的首将。
“兵败身亡吗?”
我不慌不忙,茶水在口中没有半分涩然,没有被看破的恐惧,反而有一种畅快淋漓。
就像徘徊在地狱的人忽然看到一丝天堂的曙光,又像死缓的死刑犯人头落地,不再恐惧彷徨。
“将军还有一个选择。”
陈群淡淡看向我:
“全力辅佐司马家,总好过逞一时之快。”
“然后鸟尽弓葬吗?”
陈群沉默了,我冷笑起来,结局早已注定,现在的一切只会让人恶心。
“大势不可逆转,士季你应该比我清楚,你我之间无朋友之亲近,无亲人之和睦,无上下属之间隙。你可以不去听,不去想,却不能不去做。”
陈群眸色幽深:
“我倾尽一生做好曹魏的权臣,却无法更改司马家的篡权,你的位置自始至终与司马家息息相关,为何一定要逆大势而行?”
大势吗?我的结局早已注定,如今所做的一切,不过算得上是将死野兽最后的狰狞,若是不曾努力,又怎能甘心。
陈群在这村落住下了,我极为不痛快,这货三天两头给我讲大道理,还经常偷我的茶叶,虽然他的法律法规帮村落发展加速了不少,但我们都不是不清楚,像我们这种外来着,是不能久居的。
直到此人到来,尚且平静的田园生活画上了一个不算圆满的句号,微凉的夜隐约透漏缕缕寒芒,不容忽略那眸中的杀机与久居人上的微妙色泽:
“仁德之君”-刘备。
“我的委托,你敢不敢接,钟司徒?”
我淡淡看向他,眸色是清澈的冷,权字的第三道痕迹出现,此时的我,未必就没有一战之力。
“此地容不下你。”
“哦?钟司徒不欢迎刘某?”
“我这里欢迎天下英雄,却唯独容不下你。”
“曾几何时,钟司徒竟会把天下英雄放在眼里?”
并不锋利的兵刃,却容不得我不慎重,回想起那日师傅的回答:
“士季,若是遇上刘备,你的一生就是遇上生死的大危机。”
以我之自负,怎会将一个死去之人放在眼里,直到现在,我竟无法从他身上找出任何可供利用的破绽,我才知道,我的自负是多么的可笑罢了。
“以你之‘仁德’,又怎会找上我。”
并不尖锐的语音,却那般艰险,”权”字炽热的灼热感带来阵阵刺痛,疼痛之下,我却仿若得到从未出现的清醒,纵然已身处绝地。
“送上门的力量拒之门外,莫非钟司徒真为一君子。”
锋利的刃在刘备那并不实质的手中,炽热的火焰是噬魂灼骨的刺痛感,我当然明白,这不是交易,而是威胁。
“权”在我手中化作三尺的寒刃,我却无比清楚,纵然此时刘封姜叔皆在我身测,亦是毫无一战之力。
这股力量早已超出目前的我所能承受的极限,掌心全是血泽,破局已是如此艰难,我的野心,又怎能终止在此不毛之地。
所谓博弈,是为势均力敌者之对决,以我之力,自无已与刘备博弈,但不作挣扎,又怎会甘心。
“将军走此小道,追兵由我应付。”
这道英魂并不强横,但我却明白,这是我为数不多的生机。
祖茂的话并无力度,我却不得不撤退,这里怎会为我留下一席之地。权字化翼,并不迅速,却无可奈何。除了退避,别无选择。
林中暗流涌动,失去了安灵的村落,又该何去何从,祖茂那仿若空想的愿望回荡在耳边:
“将军请为我再看一眼孙将军的墓。”
可笑的忠心,我不由得摇摇头,师傅与兄长的话再次响起在脑海中,士季,若是沉醉在此处安灵,又有何不可?
“你是谁。”
艰难出丛林,未见刘备的身影,虽危机未曾解除,但想来他是无法离开此地的。
并不锋利的眸色看向我,我却觉得阵阵刺痛,想来是林中长久不见光泽的缘故。
我抬起头,看向那人,眸色不由得凝固,拱手强笑道:
“先生来此所为何事。”
“……”
那人眸色微眯:
“你是?士季。”
“先生识得钟某?”
一滴汗泽出现在我的额头,纵容我向来自负,此刻也不敢丝毫含糊。
直到那人摇摇头离开,我才稍稍松了口气,残月余下三分挂于空中,原来……已经是晚上了。恍惚中想起师傅的话:士季,你不该染上这份因果。
士对士,将对将,若是对上王,那遍只有王。
“士季,若你走投无路,不妨去见见那人。”
山路尽头,想起师傅的话,我才艰难支持起身躯继续前行。
再走一步就是悬崖了,但我自信师傅不会骗我。一步越下,仿若无止尽的深渊,我想到了很多。人这一生,到我这样也算功成名就。就算是死,也值了吧。
“弦,断了。”
刘备看着身边的老将,眸色尽处是残酷和无可奈何。
“再次相见,想杀死他就不会那么容易了。”
“主公,此人如何处置。”
断了弓弦,黄忠无法再从中偷取一丝天机。纵然身为英魂,仍旧皱纹密布的老脸上闪过一丝阴狠。看向被魂丝死死绑住的祖茂:
“不如…杀了。”
祖茂一脸畅快,不见丝毫胆怯与担忧:
钟将军,代我再看他一眼。
“不用,留着他还有用,这个地方,他会回来的。”
刘备眸色阴狠,随手抓起一间曾日李儒住过的茅草屋,在手里抓的粉碎。这便是王,纵然身为英魂,仍旧拥有一定程度影响世间的力量。
……
这里算不上美好,也不见丝毫喧嚣,荒芜的仿若无人知晓:
这便是悬崖下的景象吗?师傅说的出路,又在哪里。
一地黄土,不见丝毫其他色泽,却不知何地闪过一声让人牙酸的声音,我的时代是没有枪的,所以我自然不知道什么是枪响,但我却无比清楚,若是不作闪躲,则必死无疑。
“碰。”
脚间传来一阵剧痛,想起那日堕马的恐惧,我不由得闪过几分惶恐。
“结束了吗?”
“你便是那老头推荐过来的?”
这老头语气无半分对师傅的恭敬,还差点用手里奇怪的武器杀了我,我却不得不毕恭毕敬的向他请教,为了我那不到一成的生机。
“先生可谓是枪王。”
这奇怪的绰号我自是不知有何含义,但师傅的话却不得不听。
老头眸色时而阴狠,时而惆怅,时而落幕,时而凄凉,却不失几分决然。
“老友啊,你可害惨我这把老骨头了。”
“……”
“既然把你托付给了我,我自当倾囊相授,但你必须先经过我设置的考验。”
权字令牌的帮助下,我的脚伤渐渐好了十分之七八。这老头的自言自语,我一知半解,但考验我还是清楚的,世间必定没有白来的天赋,以我之自负,还不将这等武器放在眼里。
眸色带着一丝轻蔑
“请老先生赐教。”
“你可知道,什么是枪?”
“……”
直觉告诉我,此枪绝非我曾日见到那白袍将领刷的出神入化的如同矛一般的兵器,所以我无法做出回答。
老头仿佛知道我答不上来,自顾自的说到:
“所谓枪之于人,不过是杀人利器,但若仅仅当其为利器,人又会失其精髓,若想出神入化,就得学会沟通枪的灵魂,使其化作身体的一部分。”
老头拿着手里自称为枪的兵器,闭着眼睛往我开了一枪。没有死的威胁,我不作丝毫退避,权字生出第五道纹路,新的能力解锁了,不是我想象中能像那白袍将使的出神入化的兵器,而是那老头手中自称为枪的古怪玩意,我不由得大失所望。
奇特的气机牵引下,我开了如若那老头一般的一枪。仿佛间我仿佛看到一条金龙与一支毛笔的对决,金龙势大力沉,白色毛笔却丝毫不显弱势。眨眨眼,又什么都没看到,或许是我眼花了吧。
老头微不可查的缓了口气:
是个好苗子,不会辜负老夫一身所学。只是这命格…不该存世之人。
老头不由得皱了皱眉头:
罢了那不是我改操心的事,那老友应该有他的办法吧。
老头天天教我如何握枪,如何沟通,权字与我完全契合,自然不会有丝毫不适之感,老头摇摇头,一把夺过我的“权”字令牌,说等我学有所成之后还我。我没做丝毫反抗,因为我只清楚一点,师傅不会害我。
等我学有所成,随便一把枪都能命中老头指定目标的时候,老头把“权”丢给我,赶我走了,虽然老头严厉,但却总能关心我的身体状况,会让我筋疲力尽,却绝不会让我伤到身体。他对我的好我看在眼里,自然不想就这么离开。
“师傅这就赶我走吗?”
我涩笑开口,我那世道,真心待人的屈指可数,这人待人这般赤诚我也担心老头会吃亏的。
“赶紧滚,别打扰老夫我的清静。”
我一步三回头,沉默许久开口:
“师傅,多年来这里是不是只有你一个人。”
老头全身一震,虽然动作不大,但我跟他学了这么久的枪,自然能看到一分入微的细节。
“若是有功夫,记得回来看看老夫,你有此孝心,那老友该知足了。”
我还想再陪陪老头,结果他一脚把我踹出了这里。
“若是有能力,替我看一眼太平。”
这些人真是奇怪,祖茂要我看一眼孙坚的墓,老头要我替他看一眼太平。
我不知道的是,早已有人为此努力无数年却未曾实现。人力,在时间的巨浪下,显得多么不堪一击。
“权”字化枪,借天地的那丝灵气化的子弹随手打出一发,一人倒地,用魂魄丝线把他绑起来,仔细看看,发现是张飞。
摇摇头,也只有他会如此莽撞,若是回来前的我,或许真不是他的对手,但“权”出了第五道痕迹之后,枪的力度和准心我早已在老头的帮助下把握到位,刚好打他个措手不及。
“大哥,飞来世再见了。”
在我不注意的时候,张飞自爆了。
我闪避及时未受到伤害,但这刚刚抓到的俘虏就这么没了。
“你倒是忠义。值得吗?”
眸色幽远,见惯了尔虞我诈,一点点的真情都足以弥足珍贵,桃园三结义的故事我也曾听过。但真正见到,那就是两把事了。
“王,飞将军…死了。”
一把捏爆来报信的英魂,刘备眸色阴晴不定。
“阿飞……”
枭雄如他,终究是落泪了……
桃园三结义
论兵扶社稷
美酒容易别
韶华更难留
一身报国志
飞马阵前驰
我们兄弟三人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
只是那个人,再也不在了……
“士季?”
“你是?”
这个人,我不知如何形容,比起我出来前,多了几许白发,不知是我太久不知时间还是物是人非了。
“先生?”
“可否求你一件事?”
依旧满目疮痍,眸色不见当年的泪痕,唯独眸色尽出是清晰的绝望。
若非物是人非,怎能清楚这份沧桑。
若非通晓世事,怎能淡漠这份惆怅。
“先生您讲?”
虽然我比起以前强了很多,但仍旧不曾嚣张,不是不想,而是……两个师傅的道理和价值观过于沉重,事到如今我仍旧不能淡忘。
“我想要刘备陪葬。”
淡淡的语气,仿若只是杀死一只苍蝇,眸色的阴狠却仿若一个谈笑之间死伤无数的谋臣。
“……”
我沉默许久,涩笑道:
“先生,钟莫虽自负,但却清楚面对刘备,我绝无博弈的资本,钟某撑死为一将,统帅三军。刘备却为一王,手下将士,何止数百。”
“那若是……让你称王呢?”
那人淡漠一笑,那般自信,眸色瞬间变化,那份胜券在握,我仿若再次看到了当年焚城的毒士。
我沉默,随即将“焚”丢给他:
“先生放手去做吧,我和刘备……终究只能活一个。”
“愿为主公,尽我所能。”
李儒拿着令牌单膝跪地,赤色的羽翼浮现在他身后,一道信息出现在我的脑海,我丝毫明白,谋定天下的路……开始了 “先生,真要如此吗?”
我不由得有些迟疑,纵然我自负,心终究欠缺些许狠意,或许是年龄,或许是师傅的赤诚和祖茂的忠心,我不由得有些徘徊。
“主公,谋无善恶,兵无仁。想要那人出来,就必须这么做。”
仿佛间我仿佛看到师傅在对我说:
“士季,你不该染上这份因果。”
“师傅,我已经……无法回头了。”
我自言自语,更像是给自己的过往做出了断。
“主公,你没时间犹豫了,只有王能和王抗衡,关键时候,就是我,也必须舍弃。”
“主公,“权”字没有出其不意的能力,唯有那人帮我们,才有不到一成的胜算。”
……
“我说,你又在玩这样的游戏啊。”
“很有意思不是吗?”
“我说…该你了。”
那人摇摇头:
“主公,这样你就输了。”
一个浮夸公子模样的人笑道:
“输给你不是寻常。”
那人一袭白衣,紫色的纹路在白衣上给他添了几许慵懒,手轻轻抚在眉宇之间,淡笑道:
“主公,这局棋,只有你能陪我下呢。”
这是何人制作的阵法,我一概不知。唯有一点格外清晰,以我的能力,并无多少破局的可能。
“先生,若是入了此阵,我们出去的概率是几成。”
“……”
李儒沉默,一向狠毒的他竟犹豫了。若非是被刘备毁去爱人的弥留之地,或许他现在还在某个地方隐居。
在我不抱希望进阵前听到他的回复:
“不到一成……”
“一成不到吗……”
这般森林,处处都是危机,也不知道是谁设计的机关,三根箭以刁钻的角度对准我的眼睛手臂和腿间。
虽然算不上歹毒,军中阵法胜过此道的数不胜数。
但我却找不到闪避的空间,这不是对军的阵,而是对人,不是为了敌众,而是为了……进入此阵的那一个人。狭窄的空间中,我只能拿着“权”挡在眼睛上,手臂和腿间的剧痛只能暂时忽略。
若无丝毫生机,那制作此阵的人又是何以。
不难看出,这阵法针对的,是心甘情愿的一个人。
人这一生和无数人在争斗,到我这个位置的,就没几个善者,或许以前我认识一个,所以他……死了。
“噗……”
这蛇不是人为饲养的,而是以特有的气温吸引而来,这份气温是……活人的体温。
“真歹毒啊……”
嘴角带着一律涩笑,看似不歹毒的三支箭,为的是打出人身上最容易受伤的三道伤口,不管怎么选,肯定不会有人愿意瞎了,所以必然防御眼睛之间,血液又刚好与箭上的气味混杂,勾勒出那些冷血动物最喜欢的味道。
不管怎么选,都在那人的算计之中。
人的体温就像这夜中最闪耀的照明灯,蛇是没有视觉的,夜间对它倒是没有什么影响。
“终究是走投无路了啊。”
“权”引动的力量越来越少,不是“权”变弱了,而是我的身体状态越来越差了。李儒应该是进不来的,这阵法是针对一人的绝地。虽然简便,似乎随手为之,但若非是那人,又怎能轻易堵塞所有活人的生路。可笑呢,以我向来的自负,竟然主动入了这个仅针对一人的局。
昏迷之前,我仿佛看到了自己被蛇吞噬的画面:
“真的,好不甘心呢。”
我喃喃自语。
“我说文和,看来那人是进不来了呢。”
一袭白衣的庸散谋士摆摆手:
“主公为何关心一个不该存世之人,这也是他的命,若是这为他随手置之的闲棋都能让他死去,那他就没资格存活在我设置的棋。”
张任沉默许久,似乎在思考围棋的走向,又似乎在关心那人的死活:
“若是…他不再是历史上那个钟士季呢。”
“主公…此话怎讲。”
贾诩,贾文和淡淡笑道:
“若是他能脱离自身的命运,我倒不介意帮他谋划一个和刘备等同的位置。就连李孝儒都无法做到的位置。”
张任摇摇头,似乎不再把那人放在心上。只是想起师傅的话,多少有几分兔死狐悲之意。
“若是你师弟能来这求助于你,能帮不妨帮他一把。”
“咳咳咳…”
再次睁开眼,身上无处不是利齿啃过的伤口,“权”第六道痕迹出现,护住了我的身体不被这些蛇啃坏,但“权”终究不是万能,身上无处不在的痛处时时刻刻传来生不如死的感觉,头脑昏昏沉沉,或许是血液流失太多的缘故。
终究是末路了吗?
若是“焚”没被我还给李儒,那么此时只需要触发那倒令牌便能轻易将这里烧个精光,但这…也在那人的算计之中吧。
这是什么?
心口的浅白色伤口传来一道诡异的吸力,“权”…被伤口吞了下去,片刻后,伤口和“权”消失在眼前,取而代之的…是一个浅白色的毛笔。
我强忍着剧痛伸出还算能动的右手抓向那支毛笔。
“这,又是什么?”
呃啊,刺眼的白光从毛笔传来,恍惚中我好像看到了一个人的人生轨迹,从小时候的聪明才智到长大后统帅一军,那人在邓艾死后被封为镇西将军,结局却和邓艾死于一人之手,还有一个和那人一起谋划的人也死在那场动荡中……
这是……姜叔,不对他没那么老。
那个人虽然长得像我,但气质和行事作风与我全然不同,最大的差别……或许就是比我更胜几分成熟却也少了几分善意吧。但那人终究不算丧尽天良,攻陷之后对百姓还是秋毫无犯的。
这支毛笔,和当时教我枪的师傅打出时我看到的幻象如出一辙。它又隐藏着怎样的含义。毛尖走过后,身上有几分凉意,似乎那份被啃食的痛楚少了几分,但我还是无法再保持战立的姿势,罢了,就是爬,也要出去。
毛笔帮我恢复几分伤势后,由于它闪烁出的白光似乎有着蛇恐惧的因子,倒是没有蛇继续靠近我,我抓起毛笔,像耙子一样用勉强能动的右手一点一点,强忍着钻心的剧痛,一颠一歪的爬离这是非之地。
“文和,要不帮他一把吧。”
张任终究不是历史上那个张任,师傅在一定程度更改了我二人的人生轨迹。
贾诩,贾文和摇摇头:
“主公,该你了。”
张任叹了口气:
“这次,让我十二个子吧。”
......
“越是不可能,才有几分挑战性呢。”
久居上位者的风范,这人眸色锐利,就算给他一身乞丐服,也无法掩盖那份君王的气质。
“哦?主公也想帮那人一把?”
跳出规矩之外的,从来都不是我们几个人。
“好歹是我大魏的臣子,我没理由在其他人手里将他终结。”
“主公就不怕,养虎为患?”
这倒英魂倒是不算强横,甚至有几分病气,但一身生前的衣着端庄,迷离的眸色倒是更像被酒水掏空。
“若是之前那个钟会,我们倒是不必管他死活,但是他和那人搭上了关系,我们倒不是不可以顺水推舟帮他一把,更何况,我们和刘备的战役也需要些马前卒不是。”
“但是主公,帮他不就意味着,要与天争吗?毕竟他是…不该存世之人啊。”
这病弱的英魂眸色闪过些许忌惮,纵然身为英魂,他仍旧是不想和那些不该存在的人搭上关系。
“志才,你先说说,我和刘备对上,有几分胜算。”
病弱的谋士英魂沉默,不改生前的习惯,扇子遮住半张脸:
“五五分吧。”
“那若是那人助他了呢?”
“主公是说?”
“诸葛孔明。”
病弱的谋士大惊,扇子从手中脱落:
“文若和奉孝都没能醒来,那人何德何能竟能先一步出现。”
“若是那人…自始至终都没死呢…”
曹操幽幽道。
“志才,树欲静而风不止啊。”
曹操幽幽叹道
“主公,愿为主公,尽我所能。”
谋士眸色坚定,似乎下定了什么决定。
“志才,我们已经没有多少时间了,与其让不知何时何地的奉孝和文若归位,不若把这个不该存世的士季赶在诸葛孔明之前拉入我的阵营,或许还能得到孝儒和文和的帮助。”
“孝儒……,这个人不可控啊,至于文和,这一世或许不在我们的阵营。”
谋士摇摇头,似乎想说什么,但是最后并未出口。
“若是当年,你或许会更喜欢那杯中之物吧。”
想起那甘美的酒水,曹操不由得叹了口气:
“何以解忧,唯有杜康。”
“主公多虑了,我们如今的状态,若是能胜过那刘备,或许能得到一个不错的转生机会,到时候那杯中之物不是想怎么饮就怎么享用吗?”
谋士眸色落寞,语气淡然,脸色是一如既往的病态。
“志才,你应该是懂我的。”
曹操苦笑:
“宁负奸雄骂名,胜过英雄短命。”
“如您所愿。”
捡起掉落于地的扇子,谋士拿着它遮住半张脸,淡笑。
“这是……“锁”字令牌?不好。”
天空闪过一道锁链,戏志才眸色迟疑,不是不懂应对,而是…这里是他们的本营。
“此地发动锁毫无意义,难道是诸葛孔明入位了吗?”
曹操眸色凝重,一枚墨色的令牌出现在手里,不是主公专属的“魏”,而是号令魏将的“王”,也正是那人梦寐以求而无法获得的,只有“王”才能与王抗衡,是因为到了王这个级别,令牌会化作国号,而同时会获得一张特殊的“王”字令牌,有了国号令牌,足以击败甚至击杀任意未达到王级的英魂,而“王”字令牌,则可号令所有本国的将士,“王”字出,万令臣服。
戏志才拿出属于自己的“策”字令牌,无形的防御遮住整个营地,无数锁链仍旧盘在营地的保护罩上空,就像伺机而动的毒蛇,随时准备着给他致命一击。
戏志才眉头微皱,似乎想到了什么:
“这样以来我和主公就被限制在了这里,拥有“锁”字令牌的庞统是目前蜀唯一醒来的谋士,而主公和刘备又在外面打的天翻地覆,王这个级别绝非我可参与的,更何况我和庞统都无法抽身离开,但若是如此蜀国防御将空前空虚,若是此刻攻入……原来如此,目的是为了让我们无法营救士季,听说黄忠能盗取天机的弓弦断了,难道,那里真的能多出一成胜率。”
纵然戏志才早已算出钟士季加入阵营足以多出一成胜率,但不该存世之人……是没人愿意沾上关系的,虽然不知道是什么后果,但绝非好的结局。
“残酷的地图,文和,你是有多不看好我。”
淡色的眸光阴冷,我爬出这地图时,看到李儒松了口气,昏倒过去。
醒来浑身缠着绷带,整个人都像个木乃伊。不由得摇摇头,这似乎对于我来说,已经是最好的结局了。
“主公,那人同意帮助我们了吗?”
我懒散的动了动手腕的毛笔,在李儒一脸平和的目光中回应到:
“没有,差点就出不来了。”
想起那简单却无生路的谋策,我心中不由得再次闪过些许慌乱。
“主公似乎…有些不一样了。”
李儒眸色淡漠,却难掩那份憔悴和惊喜。
为爱人的埋骨之地被毁憔悴,为自身复仇有望欣喜。
奇袭刘备营地,现在那里应该空虚。
烛火上燃尽手中的字条,我摇摇头,若是未曾入贾文和的局,我现在或许应该在刘备的营地搅风搅雨。但权字消失,取而代之的毛笔,也不知道是好是坏。
手中毛笔转动,到我们这个层次,若是什么代笔行书,都不过一眼便能通透,但这毛笔则不然。若是用它来写字,似乎能遮掩几分天机,再加上我不弱的笔法,若是交出这封信。或许能越发搅浑这道乱局。
……
“主公,孙权来信了。”
刘备眸色残酷,看向那士卒,过去多天后,他勉强能压制住张飞死去的痛楚和心中焚城的暴怒。
“呈上来。”
“玄德兄……”
一些没用的叙旧和毫无意义的长篇大论一眼跳过,唯独一条信息入了他的眼:
“此时取曹操,有可能得孔明之助力。”
刘备摇摇头:
“孙权这小子啥时候学会如此阴阳怪气了,不过这计策倒是有几分可行,不久前那盏灯亮起,纵然不足三成,我也要试试。”
以我之力,终究不能算无遗策,李儒刚刚加入我的阵营,也没能有机会提上几条有价值的建议。
但是若不能搅乱这局,我又何必多此一举。
这封信的作用足以在短时间让刘备和曹操分身乏术,而这毛笔又能恰到好处的遮掩几分天机,一时半会他还无法识别真假,然而战机稍纵即逝。所以我断定,纵然无几分可能,刘备在刚刚失去张飞无法稳定情绪的情况下,必然如我所料。这样一来他的军营将空前虚弱,若非我现在没能有一战之力,则必然能成功搅风搅雨。
“有劳先生了。”
我毕恭毕敬迎送李儒远去,只见他淡淡看向我,却忍不住叹了口气:
“主公,若是暴露,你的所作所为,足以让蜀魏两家容不下你。”
“不是还有司马家吗?”
我残酷一笑,这般乱局,司马怎会不参合一手,纵然他对我知根知底又能如何,他亦是不会坐拥刘备与曹操作大,作为他曾经的谋士,又怎会不清楚他的不甘和被我所引发出来的野心。
“焚”
这个令牌被再次引动,第一次引动大概是当年洛阳吧。
李儒摇摇头:
“辗转反侧这份因果还是回到了我的手里,但只要能重创刘备,就是值得的。”
我继续拿着毛笔奋笔疾书,这样一来,刘备老巢将损失惨重,而进不能攻破曹操,退没有补给营地。除非那人帮他,否则他的霸业也将损失大半。
想起我逃亡时碰到的那人,我心里不由得闪过浓浓的忌惮。那人的能力若是入位,蜀将一改往日魏强蜀弱的结局。看过毛笔出现的画卷,我早已明白,知晓历史结局的人最后都不会将我划分在魏的阵营。
我倒是更像一个棋盘上的弃卒,但是此时,这个弃卒强行回到了棋盘,那么,棋势的走向,就该不同了。
“主公,收到一份文书。”
“哦,呈上来。”
孙权喝着不似茶水的茶水,眸色极淡,仿若看不到眼白:
“如此一来,若是孔明真能入位,那么蜀将在短时间拥有强于魏的实力,若不是死去了一个张飞,就是我们加上魏也未必能打得过刘备。虽然目前我们是盟友,但防人之心不可无啊。传令下去,按兵不动。”
“是……”
士卒拿着吴王的旨意下去了,孙权眼色开始微妙,这封信若是司马写的,倒是恰到好处,可是哪里似乎有所不对。
此计一出,若是孙权必将因为忌惮司马而无所动作,剩下的,就看李儒能在蜀地有何收获了,树欲静而风不止,我虽不想入这乱局局却主动把我拉入。
既然如此,这三国的争霸,我自会取得那一席之地。
我的短期目的,是取得群雄的令牌,趁着袁绍董卓并未苏醒,李儒目前加入我的阵营,目前我或许真的有几分机会,吾为王者,何居人下。
既然选择了入这乱局,若是不能成为一方王者,号令一方将领,参与只有王才能参与的博弈,我终究不会甘心。眸色仿若两团火焰,此刻的我空前膨胀着野心。
“主公,如你所料…”
李儒拿回了些许物资还有一块令牌,这茅草屋中,我点燃烛火,仔细擦亮那块令牌,这是…“伪王”牌。
李儒是文士,历史称他为毒士,自然不可能拥有太大战力,但这次的收获终究是出乎了我的预料。
凭借这张令牌,足以调动未曾苏醒的蜀将,纵然刘备千算万算,也算不到我的毛笔可以遮掩几分天机,若是这二者相辅相成,再加上我和刘谌那份因果,倒是未必不能调动他,虽然不能直接用来攻蜀,但多多少少给我添了些许机会。
“先生辛苦了。”
我艰难作揖,身上仍旧无时无刻不曾传来剧痛,但我并无休息的时间,等这份文书出来,我的机会…就到了。
“以此为诚意,先生可否愿意帮我一次,纵然会不才,仍不愿就此淘汰于乱局。”
和那人对话,没必要过多的算计,不管他如何选,我所损失的不过是一个食之无味弃之可惜的伪“王”牌而已,而他,除非弃置此物,否则终究会与我染上几分因果。纵然他貌似记忆缺少,我却不能多做算计,这是阳谋,以此令为媒介,强行暂时将诸葛孔明拉入我的阵营,至于以后?一切不能兼顾,我只顾眼前。
“主公,钟会有来信。”
张任看着士卒递来的信件,摇了摇头:
“烧了吧。”
“是。”
贾诩,贾文和淡笑道:
“主公这次不看看吗?”
张任摇摇头:
“文和你清楚,我并不想入这乱局。与士季不同,我们比他多无数选择。”
贾诩,贾文和淡笑:
“主公这次不打算帮他一把了?”
张任继续摇摇头:
“不用了,若是我没猜错,信件应该是空白的。”
“哦?”
贾诩摇了摇手中的拂尘,眸色微妙,想来是想到了什么。
“看来师兄的选择很明显了。”
我叹了口气,李儒又递给我一个信件,我慢慢打开,果然也是空白的。
“不愧是孔明,这倒是他一贯以来的风格。”
我摇摇头,在烛火下点燃。
……
“主公,刘备营地昨晚起火,疑似是李孝儒的手笔。”
孙权淡笑:
“有此令牌,火永远是伤不了我们的。”
营地的领空,悬挂着一块墨色的令牌“释”
吴国,孙茹,令牌“释”。
“我说孝儒,有没有可能,把诸葛孔明拉入我们的阵营。”
烛火照射出微弱的光,我转动着手中的毛笔,晃动了下酸痛的手腕。
“没有。”
平静的声音带着从未出现的残酷,我不由得摇了摇头。
“若是有一武将帮我,或许我还能偷去刘备几分势力。”
“主公,若是那人…或许可以。”
李儒似乎想到了什么,眸色残酷认真而平和,这才是往日的他,焚城的毒士。
“谁?”
“华雄。”
“但主公可得想好了,提前唤醒不该醒来的英魂是逆天而行的事,所以必然遭到天谴。必然会经历九重死劫,九死之后才能真正唤醒华雄。”
我摆摆手,笑道:
“孝儒,你先说说我们若是得到华雄的帮助,可增添几成胜率。”
李儒愣了愣,摇头道:
“大概…半成。”
“半成吗?”
一缕惨笑,我嘴角滑落一串血泽,大概是爬回来的后遗症。
“够了。”
“主公…三思啊…”
纵然是他提出来的建议,仍旧犹豫不决,倒不是担心我的安危,而是担心的我死后再无如此意见一致的人为他复仇。
“若是得华雄助力,需要无数准备,家中带出的财富不算少数,但我们这些人,命都不算精贵的,所以倒无需奢华的生活,不过有些必须品还是要买的。”
我自言自语,茅草屋外,森林的路途不算近,我倒是有几分期待,或许能再次碰到那诸葛孔明。
“你是?”
林中奇异无数,或许是因为在那村落附近的缘故。我静静看向那人,眸色空洞,绝美的脸色略显苍白,秀美的手心中似乎抓着一封未曾开启的信件。若是色中恶鬼见到此人,必定见色起意,纵然不会强取豪夺,也定会想方设法去搭上关系。但我却是摇摇头,王者的路,容不下牵绊,我要走的那条路,只需要志同道合的权谋者陪伴。
“你可是钟司徒。”
那人声音娇柔软嫩,咬词清晰,腔调又正,若是听入耳中那该是一种独特的享受,可惜如今是非常之机,我只想能找到与刘备博弈的资本,至于其他不要紧的事物,倒不是不能放下。
“是又如何。”
我懒洋洋的回应到,倒不是我习惯怠慢人,而是如今时间无比宝贵,我实在没时间因为一个没有丝毫意义的路人多做浪费。
“我有一计,可为将军得取华雄。”
这美人空洞的眸色冰冷,玉手中出现一只独特的兵刃,再加上那粉色的华丽霓裳,倒是多出几分独特的英姿爽朗,但此刻自然无人去欣赏此景。
“哦,先生请赐教。”
如今之际,只要能帮助到我的人,值得我以礼相待。
美人似乎有所疑惑,不知是觉得我这人死板还是自己魅力有所削减,只见他把手指仿若嘴边,似乎这就是她多年以来说话的习惯:
“只需取得一张令牌-“释”。”
““释”……”
我心中一惊,这令牌乃吴国护城之牌,若是能取得,将能免疫火焰造成的一切伤害,可正是如此,若是取得此牌,不说能否成功,凡是对此动了心思,自然少不了受到吴国的追杀。
“将军可有更好的选择?”
美人庸懒的声音再次出现,我思索片刻,眸色凝重,若是取得此物…魏,蜀,吴将再无我容身之地。由不得我不慎重,为了一个将领,舍弃一个或许有一线可能的助力,值得吗?
杯中酒液尽了,我不由得摇摇头再倒上一杯,酒虽误事却也能在一定程度麻醉那根自始至终紧绷着的神经。
添置物件的时候我可不曾忘记这杯中之物。李儒也拿起一只酒杯一口灌入,看着他被呛得直咳嗽,我不由得摇摇头:
“孝儒何必勉强自己。”
“主公,那人说的…是事实。”
仿若借助酒劲,李儒才敢告诉我得到华雄英魂的细节。
“若没有“释”字令牌,华雄就永远无法醒来。”
美人庸散的躺在对面,美眸紧闭,仿若一副绝佳的画卷,但我和李儒自然是没工夫去欣赏的。
“孝儒你继续说。”
猛的灌了一杯酒,我眸色多了几许迷离,身上的痛楚也缓解了些许,一改我往日嗜茶如命的形象。
喉中传来些许辛辣的感觉,我倒是感觉比往日轻松了些许。
“若想唤醒华雄,需要的,一是护城之令,二是忠心之血,三为枭雄之泪。”
李儒淡淡道。
美人这是忽然掺和一句:
“若是将军为我做一件事,我为你取了这三样如何。”
“哦?”
摇晃了下手中的酒杯,嘴角留下一线血迹,想来是饮的过猛触发旧伤的缘故:
“说来听听。”
虽然不曾小视这人,但我倒是想知道她如何为我取得这三物。
“若是加上这个呢?”
美人拿出两个金色的华丽令牌,我眸色微微眯起,隐约间丝毫看到了两个字迹:“离”,“万”。
“这是……”
由不得我不惊讶,若是她是貂蝉,手里拿着离字令牌自然是说的通的,但“万”字直属于袁绍,若是为她所得,那么,是不是就说明…群雄,已经提前被淘汰了。
“先生果然大才,会恭迎先生回来。”
“你就不问问我想要的是什么?”
美人略显空洞的看了我一眼,似乎是想起了什么往日的旧事。
“会自信先生不会加害于我,先生所求,既会之穷尽毕生也会寻得。”
美人摇了摇头,笑了笑:
“那就一切仰仗将军了。”
送走了此人,李儒淡笑道:
“主公就没动过什么想法。”
我眸色微眯,喝了太多酒精神难免迷糊:
“我啊,必胜所求的,不过是一个不用屈居人下的位置。”
“倒是儒多话了。”
李儒笑了笑,眸色残酷,倒不失几分欣慰,再次倒上一杯一口饮下。以他之才,自不想再看到第二个董卓。
从无昼夜之分的茅草屋桌上躺着两个醉死的酒鬼,直到第二天中午才幽幽转醒过来。
“若是真有什么逆天改命的东西,或许只有袁术手里的玉玺吧。”
幽幽转醒,头痛欲裂,我揉了揉眉心,应该是昨天喝多了吧。但偶尔麻木下自己,也不失为一种畅快。李儒早就不见了,或许他需要操心的远远比我多的多。
“将军,幸不辱命……”
貂蝉眸色薄凉,一尊古怪的机械出现在她的身后,那人形机械通体冰冷,眸色胜血三分艳红,却输其三分温度。不见丝毫眼白和眼黑,若是说这是夜间的鬼魂,想必也是有人信的。
若说不付出代价,那是假的,但若是成了血液继续流动的原因之一,那般薄凉的眸色,也不算什么问题。
“这便是…华雄吗?”
我看向李儒,他点了点头,不知何时起,我的令牌中多了四张卡片,李儒和貂蝉一惊,想必也是如此,一道诡异的色泽浮现在华雄的额头上,这是“武”。貂蝉拿出三支银针,道:
“如此将军可有几分把握?”
薄凉的眸色倒不失几分自嘲,想必是穷尽一生无法加入那道博弈的几许遗憾。
我看向这世间少有的美人,摇了摇头,若是他人此时或许有几分神不守舍,但我和李儒,对她都是知根知底的。
董卓和吕布的前车之鉴,仿若历历在目,更何况,这般能力,亦是绝非花瓶那般不值一提。
……
“这锁链,拦不住士,拦不住卒,拦不住将,更阻不了王。”
“那能干什么?”
“能锁死一个…不该存世之人。”
“咳咳咳。”
嘴角一道清晰的血线,心口传来刺骨的疼痛。
“我这是…怎么了?”
“主公。”
李儒大惊失色,认识他这么多年,我从未看到他如此慌张。
“怎么了?”
漆黑的链条仿若毒舌般缠绕在我的身上:
“这是?”
心口炽热的血迹和难以抑制的疼痛:
“终究是…走到了尽头吗?”
“心有不甘啊?”
“九重死劫,开始了。”
貂蝉凉薄的眸色,似乎已经料到我的结局,李儒满目的痛色,倒是带着几分不同往日的胸有成竹,不知何时狠毒如他也会如此凄凉。
“真的…不甘心啊…没死于兵变,竟死于一个武将的劫难…”
时间仿若在此刻禁止,不知多久过后,我睁开了眼睛,只是仿若离体的魂魄般,看着身上数之不尽的漆黑锁链,倒是心口那只毛笔,仿若我还能支配,使它动弹。
“士季?”
“?你是?师傅?”
“虽料到你有此劫难,但我无法帮你做什么?唯一能告诉你的是,你现在必须赶快进入你自己的时间轴,而且不能使用从这里获得的能力。”
“那就意味着?我兵败身亡的命运从未改变吗?”
“……
“你若有心,不妨去看看司马懿,那里有你的转机。”
……
“将军?”
“你是?”
看着眼前的朋友,我心中闪过几许杀机,若是杀了他,是不是就没人能阻止我谋反了?
卫灌疑惑看向我:
“邓艾死于谋反的路上。”
在我刚刚闪过这道念头时,额头传来一阵剧痛,不断流失对那个时空的记忆。
“不……”
我双手环抱着额头,最终什么记忆没有留下,唯独那支毛笔,出现在了我的手里。
“这是什么?”
我已经无法认出它了,黯淡了色泽,毛都掉了大半,这样的毛笔写字也不会多好吧。
我随手就欲把它扔掉,可是想了想,却不由自主的将它放入怀中,也不知道为什么想这么做。
“士季,你想当王吗?”
这人是蜀国的谋士,我大概记得似乎叫姜维。
“姜叔?”
奇怪,分明年龄相差不大,为什么我要这么称呼?
那人一愣
“?”
“伯约觉得我有几成胜算?”
我连忙改口。
“不到三成。”
“哦?”
到我们这个层次,那些条条道道也没太大意义,倒不如简单直白。
“那你为何觉得我会称王呢?”
“你有那个野心。”
我沉思片刻:
“伯约,你觉得杀了卫灌如何?”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想起这人就有点头疼,但我似乎对他有种特殊的厌恶,似乎巴不得他立马死去。
“?”
那人犹豫了:
“我查过那人面色,他还有大把阳寿。”
“倒是我多话了。”
我笑笑。奇怪的是,心中对卫灌的厌恶不减反增。
“将士家属在洛阳,士兵皆渴望安定,将军觉得,我们可以凭借什么让他们拥护你继续征战的野心?”
我摇晃手心杯中的酒液,不知为何我现在似乎非常喜好这个动作:
“或许只能凭借乱者当斩吧。”
我笑笑,不知为何,我心中似乎又闪过一次把卫灌杀死的欲望。
……
“这便是,王的力量吗?”
不知是何人,只见这人一袭墨衣,靴子胜血三分艳红,手脚上裹着的,是让人胆寒的厚重锁链,心脏处是一个墨色的伤口,一支褪色锈迹斑斑的矛死死洞穿那里,很难想象,纵然如此这人还存活着。
只见此人双手紧紧握住两块色泽斑杂的令牌,一块勉强可以看出一个王字,另一个则为“险”。
“钟会,我要你的命。”
“险”字令牌的主人,自然便是邓艾,此人无法挣脱身上的锁链,胸口的长矛无时无刻不带来刻骨的刺痛,可这人却在微笑,笑的畅快淋漓,笑的那般恐怖,可怕而疯狂,阴冷而绝望。
“我不甘心啊,这个机会,我终于等到了。”
锁链寸寸剧断,猛的一把抽出心口的长矛,邓艾眸色残酷,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愈合,只见他起“王”字令牌,嘶吼道:
“苏醒吧,黄巾军。”
若是不出意外,这便是本属于张角的令牌,此时无数英魂从沉睡中唤醒,三道身影单膝跪于邓艾:
张角
张宝
张梁
参见王者。
“黄巾军英魂,听我号令,杀死钟会。”
这便是邓艾成王的第一道命令,纵然邓艾的令牌色泽斑杂,但终究是王的令牌,拥有此令,足以号令张角营下所有势力,邓艾腾空一跃,发动“险”字令牌,一脚踹翻守在门前的将士,三道英魂紧随其后,天空一阵暗沉,这混乱的局面,多了一个变数。
“终于离开这个鬼地方了,钟会,我倒要看看,你现在凭借什么跟我争,王的力量,怎是你可抗衡的。”
“咳咳咳。”
“将军怎么了?”
卫灌看向我,一脸疑惑。
我心中不知啥事闪过一道抑郁之气,死死压在心头,莫名的沉重感压的我踹不气来。此时那毛色杂乱的毛笔闪过一道光泽,我稍稍好受了一点。
卫灌在面前我并未将毛笔拿出,只是拜拜手:
“你先退下吧。”
“是。”
卫灌满目疑惑,显然不清楚为何一直与我关系不错,此刻我竟会怠慢于他。
我拿出那支毛笔,似乎有灵性的毛笔恢复了几许色泽,我心中闪过一律被剥夺的记忆,我却不见开心,若是杀不死卫灌,我又如何破解自身的危局。
“士季,你在想什么?”
看着这似曾相识的面容,我却没几分好生气:
“伯约觉得,我们若是怎样,才能杀死卫灌。”
这人一愣,显然不知我为何又提起此事。
我继续开口:
“我若是说,我们都会死在他手里,你信不信。”
看着我不带闪烁的眸色,姜叔似乎知道,我是认真的。但他眸色也略显疑惑,显然不知道为何我视他为长辈。
“士季,你可知道,常人观人,识其面容,喜怒哀乐,懂人者则视其眸。而智者观心,真正的先知,是能一眼通透人手指纹路的差别,一眼看穿人骨骼结构与经脉构造的。”
我双手抱头,试图抑制那份痛楚:
“姜……伯约,这些大道理我已经没时间懂了,我只想知道,怎么才能杀死卫灌。”
差点漏嘴,还好我及时反应过来,倒是姜叔愣了愣,似乎无法理解我冒失的举动。随即他摇摇头,淡淡道:
“若是得那人帮助,杀死卫灌也不是不可能。”
淡漠的语气让我反应过来,他和那个我可以视为长辈的姜叔,是不一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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