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月静湖（二十五）

（二十五）
昆仑山 山脚
传话的道童，看着眼前去而复返的哪吒，重复着当日的话：“三坛海会大神，你就是在这里跪到地老天荒，太乙师叔他也是不会见你的。”
“哪吒不会轻易死心，还请道友替哪吒通报太乙真人一声，就说，哪吒真的知错了。”那小小的身躯顺从的跪在地上，毫无之前的怨怼不满，言语中确实充满了悔恨之意。
这时昆仑山境内蓦得传来一人的声音：“你真的知道自己错在哪里了吗？”
“是，”哪吒垂下了头，颤抖的说道：“哪吒，太过愚蠢，不明是非，错怪了杨戬师兄，明明他已经走的够艰难了，我千方百计还处处与他作对。”
“你，”一阵微风吹过，红袍散发的太乙真人静静的出现在哪吒面前，垂目，沉静而悲伤：“明白的太迟了。”
“哪吒知错。”哪吒伏身叩首：“哪吒不敢奢求杨戬师兄的原谅，但如果不能当面与他道歉，哪吒此心难安。”，声音认真而沉重。
“这件事，为师，不能替他答应你。”
“那弟子愿长跪昆仑不起，作为赎罪。”哪吒姿势未改，坚定的说道。
“你就是跪死也没用。”太乙真人话语中隐隐带着怒气。
“有用没用，弟子都会在这里候着。”
看着脚边这个自己疼惜了半生的弟子，太乙真人神色痛楚：“你还记得，当年你复活之刻，为师同你说的话吗？”
“记得，师傅要哪吒谨记，以后无论发生任何事，都不要忘记二哥对哪吒的大恩。”哪吒闭眼，泪水滴滴落在岩石上。
“千年前为助你复活，那人抱着必死之心一人一斧，独自打上天庭，将十万天兵阻挡在乾元山外；封神一役你被余化所伤，为了给你找解药，他故意生生挨了一记化血刀。可打掉那人手中兵器的时候，你是怎么想的？”
“哪吒黑白不分，对不起二哥。”
“为师犹记得，你还未转醒的时候，东海带人来寻仇。杨戬对来人说：“我不管什么天理，我也不管哪吒兄弟是对是错，我只认他是我兄弟，只要有我在，任何人不许动他一根汗毛。那时候，为师真的为你高兴能有这样子的兄弟。”
听闻太乙真人的话，哪吒将头伏的更低了，喉咙就像被什么堵住一般，发不出声来。自己原来不仅不明是非，还背叛了兄弟。真的是无地自容。
“哪吒，你走吧，杨戬他不会见你的。”看到哪吒这副样子，太乙真人终究还是不忍心，让他继续着这没有结果的赎罪。
“师傅，你老实回答我，”哪吒抬起头，半挺立着身子，深吸一口气，问道：“他是不是，永远都不会见我了。”
沉默了一会儿。对上哪吒漆黑无光的眼眸，说道：“是。”太乙真人甩了甩拂尘，转身一步一步的走回昆仑山结界，“所以你也不用…….”
“师傅，请恕哪吒不孝，若有来世，再报答师傅的教导之恩。”
“哪吒你干什么？”太乙真人听闻声响察觉到不对劲，急忙回头，结果看到哪吒竟是欲掌盖天灵，击碎自己的魂元。
幸好及时将拂尘丢出去打断了哪吒的行动：“你这是做什么！”太乙真人几乎用尽全身力气去抱住哪吒，吼道： “你也想让为师白发人送黑发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