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当共君归 上卷（四）

四隔了几日，连城璧交代好手上的事情，便拿着君子剑杨开泰的拜帖拜访万马堂，连家喝杨家是世交，又有众多生意往来，他和杨开泰私交甚好，常常同进同出，对他的习惯行事作风十分熟悉。杨家也是武林名门，又是钱庄东家，这次指明要购买大批军马，来填江南军需的单子，自然是大客户，马芳铃亲自带着一众护法出去迎接，聚义堂上，马芳铃倒是有些风范，毕竟是万马堂的大小姐。至于漂亮，连城璧到没多少感觉，一来他自幼沈璧君一起长大，对美貌女子早已免疫，二来他本来也不喜欢女人。
连城璧并不怎么和马芳铃交流，大多数交易事项都是和风堂主商议完毕的，马空群闭关，女儿都被抬出来做男人的活。这样的事虽不是先例，但一般能承家业的女子无一不是女中巾帼，不让须眉。沈飞云便是这样的女子，金针沈家在她手上不没有没落，反而发扬光大成为正统魁首，沈云飞更是以女儿身登上盟主之位。而他母亲双沟莲花白红莲，更是灵山派空灵老人亲传弟子，一双莲花钩子独步武林，在他长大之前，污垢山庄没有男丁顶立门户依然没有人敢欺负他们孤儿寡母。所以连城璧从来不曾看不起女子，反而敬佩许多。可万马堂这位大小姐却不是这样，直到双方商量妥当，马芳铃才有机会说话，这位马小姐是真的不能做主。
“杨公子第一次来边城，谈完生意，若是无事，不如在万马堂多住些时日，好让咱们一尽地主之宜。”马芳铃说道。
“怎好劳烦马小姐。”连城璧推脱。
“怎么会，江湖儿女本是一家，杨家照顾我万马堂，我万马堂心存感激，招待不周，还望见谅。”
“那开泰现行谢过马小姐。”连城璧抱拳，一派君子谦谦。
“来人，通知马场，带杨公子去看看咱么万马堂的好马。”马芳铃吩咐道。
叶开也坐在下手，对连城璧也牵扯进来十分不快。一行人浩浩荡荡，叶开乘机拽住连城璧，问他到底想做什么。
“你搞什么鬼，这里的事和你无关。”
“那和你又有什么关系？”连城璧反问。
“我和傅红雪是朋友！”
“我不这么觉得，你在马大小姐的温柔乡里，大概早忘了傅红雪是谁！”连城璧冷哼，推开叶开。
“城壁不才，但还只知道君子友道。可与言而不与之言，失人；不可与言而与之言，失言。知者不失人，亦不失言。他只身犯险你并未劝阻，他身罹患险境，你不去救助。你也知他是单纯无城府之人，却要他独自面对强敌，这个局面，你可有解。你自己想想你哪一点像他的朋友，确定自己不是来看热闹的。”
叶开一向觉得自己能言善辩，对上连城璧却是词穷了，苦笑一声，或许连城璧说对了，他不过一个始终当自己是个看客，不愿置身其中而已。
万马堂地处西北，民风彪悍，不识礼仪，蓄养马奴供人玩乐。一群衣衫褴褛的马奴带着镣铐，被抽打着过来，一身粗布白衣的傅红雪就在其中，只是几日功夫便消瘦了不少，可见吃了不少苦。
“死马奴，你过来，居然还没死！”马芳铃冷笑，拿马鞭子直接抽上傅红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