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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名前整合运动成员的回忆录

#真实向,有私设
#尝试一种解决问题的新思路
#“/”为防止上名单,与内容无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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组织上说要开始着手整理和记录这一段历史的时候,我真的非常激动。一是因为看见我们的国家终于壮大到可以将它们保存下来,二是回想起这一切总让人忍不住落泪。实在太久了,那么多朋友倒在了前进的道路上,而我活了下来,站在这里,把这份沉重又光荣的回忆写在纸上,留给年轻的下一代。
我是切尔诺伯格人——现在这座城已经不叫这个名字了——父亲是铁匠,母亲织袜子补贴家用。我非常用功地读书,考上了大学。是最末流的大学,校长日日夜夜想提高学校的知名度,学费也贵。贵族们的大学我们考不上,当然贵族们总是忽略教育资源和社区环境,指责我们的落榜是不努力。
然后我就去上大学了,选了生物医学专业,想为源石病的攻克出力。那个时候,平民一般选计算机或源石工程,比较好找事做。我是个天真的人,以为前途一片光明,想实现自己的价值为社会做贡献。这份理想在毕业后受到了沉重打击。切城时代,医院是私立的,说是医院,其实是些诊所,因为被大公司抢占了市场,所以留不住好医生,哪怕这样惨淡,还是有大批像我这样的学生抢破头。最好的工作是军医,但铁匠的孩子要怎样进机关单位呢。若不出意外,切城会在两周后多一个铁匠学徒,可意外发生了。一个同学向我介绍工作,说不仅能吃饱,还能往家寄钱。
我想你们也都猜到了,这种诊所专门为源石病患者服务——为不能去城外大医院做系统诊疗的患者服务。一个胆怯的人必定拒绝,但饿了三天的人不一定。我花光了身上的钱,没脸这样回去见父母,且年轻的乌萨斯笃信正义,心中尚存救助患病弱者的火焰。患者比想象的多得多,太阳落山后,从城市的各个角落破土而出,天亮又掩于土下。日复一日,直到他们多到诊所内凑不齐足够的一次性防护设备,直到医生不得不赤膊上阵,直到那把手术刀划伤了我自己。
进入工作两年,我第一次花一整晚思考普通市民和感染者的界限。我曾医治我的高中同学,他大学落榜,跟着父亲下了矿坑,在开采源石时不慎磕伤了脚。帝王说这些人是传染病,未患病的是好市民。两者不共戴天。若真如此,那我又算什么呢。
察觉到源石病患如雨后春笋,一群年轻的社团学生也许和我思考了一样的问题。他们左手扎红巾,上街要求当局设立医保社保,废除感染者流放条例。当局回应很迅速:教育和工作机会是公平的,好吃懒做才会变成穷人,不努力才会变底层人。社会垃圾感染源石病,是对公民和国家的威胁,全体热爱/国家和民/族的市民团结/起来将感染者驱逐,不仅生活环境会变好,还能为好青年夺回被垃圾占有的工作机会,解决就业问题。闹事学生的要求,简直是分/裂/国/家,必须严惩。那之后的第三天,我被抓了。身后是一辆满载反叛学生的警车。我自己则和40个感染者一道被塞进另一辆装甲,怀里钱被搜走——那天我准备去交自己和父母的个人税。我们的前方是北方流放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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