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杰佣/摄殓】异类（八）

血月为这个城市染上一层红色的薄雾，破旧的路灯在黑暗中摇曳，发出的光勉强可以照亮前方的路，而远处宫殿耸立的城中心灯火阑珊，这番场景在那些光明照不到的角落显得更加绚丽。
奈布就行走在光照不到的角落。
他漫无目的走着，满脑子都是最近发生的事情。
他很担心伊索。
奈布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是他相信伊索是无辜的。可惜，无辜的人正在等待所谓正义的审判，而真正的罪犯却逍遥法外。
伊索被带走的这几天里，奈布总是会听到伊索的闲言碎语。
面对这些人的恶意，奈布能做的只不过是戴上帽兜走出门，找个没人的角落坐下。他什么都做不了，他什么也无法改变，他甚至没有办法去警局看伊索一眼。
奈布突然觉得自己很没用。
就像是曾经在战场上无法保护自己的战友，哪怕是现在过上常人的生活，他还是保护不了想要守护的人。
一声尖叫打断了奈布的思索，他抬头向一栋破旧的洋楼望去，一个小女孩慌乱地跑出洋楼，身上的睡衣还沾着大片的红色液体，头发散乱的披在身后，拼命地向前跑着，像是在摆脱什么。奈布迅速向小女孩跑去，一脚踢开紧锁的大门，抄起小女孩护在自己怀里，一直紧跟着小女孩的黑影看到奈布后随即转身融入黑夜之中，再也不见踪影。
奈布不知道这黑影就是人们口中的“开膛手”，就像不知道这次的见义勇为会给他带来多大的麻烦。
在这之前警察带走了伊索，奈布没想到，再不久之后，自己也会落得与伊索一样的下场。
“奈布先生是吗？现在怀疑你与本次案件有重大联系，请跟我们走一趟。”
“？？？”奈布不明所以。
“我救了她。”奈布说。
刚才被奈布紧紧护在身后的小女孩，现在寻求了自认为更可靠的庇护，在警察探出一个脑袋用畏惧的眼神看着奈布，脸上还有未干的泪痕。
“有没有其他证人？”警官又问，奈布这时才发现，小女孩的呼救只引来了他一个人。
奈布抬头，那些刚才趴在窗户上看热闹的市民们已经不见踪影，连房间的灯光都已熄灭。
对于他们来说，可能看别人的灾难比看影院里面的戏剧有趣的多，如果不是夜晚而是明媚的早晨，他们甚至会泡一壶上好的茶，和志趣相投的闺蜜朋友们再聊一聊别人的事情，那可真是最好不过了。
“你们没有证据，凭什么认定是我？”奈布为自己做最后的争辩，他并不想进警局，换句话说，他绝对不会承认自己没做过的事。
不过，人的一生中总是要承认几件自己没做过的事情，不论是主动，还是被强迫。
“是他杀了你父母的吗？是他杀了你的弟弟吗？”警官一次又一次的逼问着小女孩，粗鲁的语气似乎在警告小女孩即将失去他们庇护。
明明什么都没做，明明知道事情发生的样子，却要被迫说出别人想要的“真相”，所以，有时候人撒谎不一定是故意的，所以，小女孩点点头说：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