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尖小痣【博君一肖】 08(3)

肖战侧身躲了过去，站稳了步子没开口，王一博在生气，这火来得突然，把刚刚那一点暧昧的粉红泡泡戳了个细碎，还把他刚刚缓解尴尬的那一句撇在一边儿，在原地生生浇了一股子油，他自然能理解原由，但是这根本不够。生而为人，有太多的事情不是知道了为什么，就知道怎么做的。
肖战顿了顿，没再去看王一博有点发红的眼眶，但还是开了口说“我以为，我们新年不会一起过。所以……”
所以……
肖战没有再说下去了，绕过他往客厅走。
所以什么
王一博站在那里，没有拦他，攥了攥拳头，然后提高声音“肖战！你给我说说清楚！所以什么呢？让我的歌陪你过新年嘛？这算什么？”忍不住自嘲得笑了笑“呵，这又算什么呢？”
肖战闻言转过身看着他，动了动嘴，却没说话，王一博靠近，一把握住他的腕子，力气不小，有点痛，眼神里有怒气，肖战听着这一通脾气，没有言语。
两个人就这样僵持着，王一博忽然很羡慕烟花，虽然短暂得只有须臾，可绚烂的样子却能入了肖战的眼底，而自己比不过，气头上心底又生出一点颓然，自嘲地笑了笑，缓缓松开手，转身准备走。
问清楚又如何呢？
人这一生，难得清醒，也难得糊涂罢了。
王一博步子带着风，磕到茶几角也没停，客厅到门口不过几步距离，刚踢掉了拖鞋，就是往自己鞋里踩，还不忘用手去开门，动了两下还没开，便两只手去握门把手。
肖战的声音就是在这时候响起来的“可那天，是你先走掉的！”近乎是吼出来的一句，又带着三分嗔怪，两分委屈，全然不是平日里如水的温柔模样。
咣当一下砸在王一博的心头，他停住脚步，转过身，就看见肖战的眼框发红，睫毛沾着水珠儿，像急红了眼又满是委屈的小兔子，刚刚的脾气瞬间散了个干净，来不及深究话里的意思，一个箭步靠近肖战，急切又轻轻地拂去那灼人的水珠儿，肖战的睫羽在他的指腹处微微颤着，纠得他心痛。
王一博的另一只手从肖战的肩头经过，顿了顿，指尖颤抖地落在肖战背上，一下一下地轻轻抚着，心里都是悔意，“战哥，好战哥，是我不对，我不该乱发脾气，你别这样，打我吧。”话里尽数是轻哄。
“啊——”肖战的拳头直接打在王一博的胸口，他下意识地喊了出来，然而对方没有停，听见他出声，还加重了力度，王一博闷哼一下，没再出声，一拳两拳又一拳，尽数忍了下来。
一小会儿，面前的人没了动静，但拳头还抵在他胸口，王一博刚刚打算开口，然后肖战从拳变掌，推着他胸口气冲冲地说，“你走啊，你走，走了就别再回来！”眼睛更红了。
王一博被推得踉跄了一下，退了一步才站稳，没来得及惊讶这突然的一掌，脑子从这句话中“走”这个字忽然意识到刚刚那句“那天，是你先走掉的。”
他自然知道是哪天
我先走掉的？
这是生气我先走掉？
那这……这，这不就是要让我留下来？
要我留下来！
王一博向前一大步，抓起肖战的手就往胸口放，心通通跳个不停，压抑着冒出来的巨大欣喜，看着肖战的眼睛，急切地开口问：“哪天，什么我先走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