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辫儿九】真.假(九)

圈地自萌，勿上升。
(九)
两人洽谈半晌后，张云雷端着自己的小烟斗晃晃悠悠的走出来。说实话，做生意，除了能耐，还得有运气，他回想起刚才那小老板的模样，倒是个聪明的，只可惜差了点运气。
他的提点都给到这份儿上了，但愿能好好把握机会吧。
想罢，便坐上车走了。
张云雷走后不久，杨九郎也来了公司，一进门儿就看到自家老板正一脸开心，边用五音不全的破锣嗓音哼着歌儿边在茶室里冲咖啡，心里着实嫌弃了一阵，还是开口问道:“老板，什么事儿您这么高兴？”
“嘿嘿，当然是来大生意了。”那老板神采飞扬的看着杨九郎，“诶？你今儿不休息吗？”
“我回来拿点东西。”杨九郎回答着老板的问题，心说这家小破公司居然还能有大生意。
“九郎啊，好好干，我给你升职加薪！”老板端着咖啡，用力拍了拍杨九郎的肩膀，想起刚才那位两次三番提到他，也不知道跟他有什么关系。
不过这也不重要了，能给公司带来大收益的员工就是好员工嘛。
“成啊，我先去拿东西了。”杨九郎十分敷衍的笑了笑，他才不信这抠抠搜搜的老板会给他升职加薪呢，不想着法儿扣他钱就很不错了。
杨九郎坐到自己办公桌前，找到落下的东西塞进包里，看着整洁的桌面，发起了呆。
在忙于工作的这些天里，一方面为了维持自己的生活，因为张云雷给他的钱他并不想动，另一方面也为了努力地不去想李九春，让时间去治愈心里的创伤。
大概是时间疗法卓有成效，又或是有些人看清了，也就看轻了的缘故，现在再想起李九春，心里虽还有些钝钝的疼痛感，却也没有那么煎熬了。
他想着平平淡淡的把余生过好，其余一切随缘便是，也不指望人生再能起什么大的波澜，一屋两人三餐四季也变成一种奢求，原先构造的美好未来也统统都化为了泡影。从什么时候变成这样的呢？是张云雷圈起他的时候吗？其实不然，现在回想便是早有预兆，只不过是他当时傻的要命沉浸在甜言蜜语里无法自拔罢了。
到如今，也算是有了个解脱吧。
…
随着秒针滴答滴答地转动，不经意间时间就过去了。
人世间车水马龙纷纷扰扰，一切如常，但那背后藏着的波涛汹涌却可窥一斑。比如张云雷前些时候撒给李九春的大网，如今也到了该收的时候了。
想那李九春自打接了这单生意，难得的见到了他兢兢业业的时候。他看着自己账户上不断打来的大笔货款，连做梦都是笑着的，恨不得搂着银行卡睡觉。
然而这天，李九春在办公室里查收了到账的最后一笔货款，准备叫上女朋友出去“放浪形骸”一把的时候，却被冰凉的手铐带到了公安局。
“走私？不可能！你们找错人了吧？！我们单位干的都是正经生意！”李九春在审讯室里吼的竭斯底里，这哪跟哪就摊上这么一个罪名？
“现在所有证据都指向你们公司，走私性质属实且金额巨大。你作为公司法人及直接负责人，理应承担相应责任。请你缓和一下情绪，如实供述你的所作所为，说不定还能从轻量刑。”李九春对面坐着的女警官手里拿着笔，一脸严肃的看着他，目光凌厉的仿佛能穿透他的心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