轨（良堂）九

“孟，孟哥。”电话那头磕磕巴巴地喊了一声。
孟鹤堂皱起眉头，不知这称呼该怎么接下去。
“跑车啊——”阿龙为难的嘶了一声，“最近没位置，要不等等，回头有了我联系你。”
“谢谢。”
“嗨，客气什么，周哥关照过的。”阿龙的态度和之前判若两人。
想赚钱，越多越好。
那样孟若宁就不会在看见一堆新衣服时，先是面露惊喜，继而跳了起来把衣服慌忙塞回袋子，嗔怪地说道：“哥你干什么！这得多少钱！我去退掉！”
孟鹤堂早把票据藏起来，拦住她说道：“打折的，不能退。没多少钱，你十八了，该穿的漂漂亮亮的。快去试试。”
孟若宁拗不过，加上孟鹤堂又劝解了几句，终于喜笑颜开地拿了几件连身裙回房间，一一试给家人看。
“你也给自己买两件新的啊。”孟母趁若宁换衣服的时候说道。
“那家孩子跟我差不多高，给了我一些。”孟鹤堂发现自己谎言说的越来越顺口，“这两天爸回来过吗？”
“中午来了一次，嚷着要找你。”
“你让他进来了？”
“不让怎么办呢，吵得邻居都发火了。”孟母无奈地揉揉干涩的眼睛，如果不是两个孩子争气，可能早就撑不下去了。
“拿了钱？”孟鹤堂叹了口气。
“——嗯。”孟母点点头，又紧跟着说道：“还有钱，别担心，妈有办法。”
“你有什么办法，加工玩具那家好几个月没来收了吧。”孟鹤堂从书包里掏出一卷钱，塞到她手里。
孟母不但没有去接，反而盯着他的脸问道：“堂堂，你哪来这么多钱？你跟妈说实话，有没有干见不得人的事？”
“妈，我怎么可能。”孟鹤堂强撑着反驳，“那家父母人很好，还说打算资助若宁上大学。”
“那就好，那就好。”孟母放下心来，“堂堂，你可千万不能走歪路啊。有时候，妈甚至希望你自私一点，出去就别回来了。”
“我不能丢下你和宁儿。”孟鹤堂旋身整理沙发时，膝盖撞在了茶几拐角。这个房子原来这么小吗？以前竟然没有察觉。
为免她们起疑，孟鹤堂每天晚饭后还是回周九良那里住，闲时打理打理花园，春末夏初，荼靡后也开得闹哄哄，日子有一种偷偷摸摸的惬意。
“晚上应酬，准备一下，我七点回来接你。”消失了一个多星期的周九良终于回来了。
准备什么，也不过是换身干净衣服？周九良为他选的衣服都很合身，虽然依旧是简单的白衬衫浅色牛仔裤，却明显更衬身形，人也显得精神许多。
六点五十孟鹤堂就等在了楼下，等一辆棕黄色路虎停在面前按了下喇叭，才发现是周九良。
“好久不见。”孟鹤堂上了车，讪讪地说道。
“小别胜新婚，你就是这么和我打招呼的？”周九良脸色疲倦。
“那个——这几天还好吗？”
“不太好，栽了一笔。”周九良说着突然伸手去解孟鹤堂的牛仔裤纽扣。
“干什么？！”
“把上衣扎进去！哪有你这么穿的。你以为我要干什么？”周九良强势地撞开他的手，三两下掖好衣角，重新扣上裤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