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墨之林26/郭麒麟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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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墨之林26
阎鹤祥认识郭麒麟很久了，得有小十年了吧。
很久以前的郭麒麟，还是一个小胖子，笑起来憨憨的，鼻梁上架着一副眼镜。
也会跟在他的身后一声声喊哥，而不是现如今，他嘴里的老阎。
上家里对活儿的时候，老阎就见过莺莺。她那时候又瘦又小，背着很重的书包上复式的小阁楼去写作业。
有时候大楠去接她，也会帮忙拎着，途经客厅，低着头喊一句阎哥，愣在原地，非得等郭麒麟先开口。
郭麒麟会告诉她，爸爸是否在楼上，提醒她妈妈在厨房放了点心可以吃。
莺莺似乎是对谁都有些不冷不淡的距离，又似乎对谁都一片赤诚。
永远和人隔着安全距离，眼瞅着莺莺一步一步上楼，小胖子抿了抿嘴，叹了一口气。
“诶诶。”郭麒麟喊住已经要上楼的莺莺，“阿陶在楼上呢，你要不要拿了书下来写吧。”
莺莺脚步有些停滞，点了点头，其实楼上也根本没有什么东西，她转过身子下楼。在餐桌边上坐下。
陶阳今天又被没眼力见儿的师弟笑话了句嗓子，这会儿正躲在楼上不肯说话，郭麒麟放下本子，凑到莺莺身边去。
“作业多吗？”
“还好。”小姑娘缩了缩肩膀，又听见哥哥一句，不会找阎哥去，轻轻点了点头，没有再理人的意思。
郭麒麟自讨无趣，又挤到沙发上。
在家话总多不了几句，家里儿徒还不少，晚餐桌上竟只有莺莺和师娘两个女的。师娘对莺莺是很好的，家里热热闹闹的，餐桌上还能唠几句，只是这年轻血液的行列里总没有莺莺。
吃了晚饭，师父要挨个检查作业，莺莺收拾碗筷要去帮王惠洗碗，也总是不让的，怕伤了手。
她便没有事情做，拎着包上楼大概是看书或练三弦去了，又大抵是自己画画去了，他不知道。
和师父更是不常说话的，阎鹤祥如今想起来，也只能短短的喟叹一声。
莺莺怎么会和大林有这么深的感情，阎鹤祥其实不能很理解。
莺莺一贯是交友不交心，社里师兄弟，她喊哥哥弟弟的不少了，和她差不多年纪的也有。小姑娘不说，还真没几个人知道这丫头想什么。
转念一想，其实莺莺依赖大林，也不是没有道理，并非事事无迹可寻。
莺莺初中前一直是在天津跟着爷爷奶奶，又找了个三弦老师傅。她是眼睁睁看着哥哥被接走的，孩子还小，不懂一走无期，也不懂来日方长。
——你再大一点，也可以去找爸爸妈妈。
偶尔做梦，仍会梦见奶奶这番话，如今思来想去，甚是可笑，她却连勾一勾嘴角的力气也没有。
如何去找呢，母亲早就不要她了，她也不过是个落魄人。
到了要上中学的年纪，才被接回北京，奶奶握着父亲的手絮絮叨叨讲了很多，她怀里抱着一把弦子，跟在哥哥后面。
准确来讲，那一天是阎鹤祥见到第一面的莺莺。
她很小一个跟在身后，不敢抬头看，有些怯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