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族同人】樱破晓 4

chapter4 不应看到的路
男人关上了收音机，于是车里就变得很安静，迈巴赫里的声音就独自在整个高架路奏响。
然后楚子航听到了有人敲他旁边的玻璃。
那么大的雨，是谁会在外面呢？
车窗上投射过来模糊的黑影，楚子航一下子被恐惧包围了。
他扫到了仪表盘，迈巴赫现在的时速是120公里，外面的绝不是在查封高架路的警察，可是是什么东西能追着这两迈巴赫在这里狂奔？
音响里传来低低的笑声，可是贾尼斯基基决不会有这种宏大庄严仿佛在青铜的古钟里回荡的笑声。他从后视镜里看到男人的脸，那个男人的脸上现在是他完全没有见到过的神情，青色的血管瞬间就从眼角跳起，仿佛躁动的细蛇，男人的脸上永远都是松松垮垮的，但此时绷紧了，好像红热的铁泼在冰上淬火。
男人扭头看着楚子航，竭力压制着声音里的颤抖，说，“别怕......儿子！”
越来越多的敲门声想起来，一声接着一声细细密密敲在车门上，车的四周都响起了声音，仿佛是有一群人围住了一个西瓜，一起敲它熟不熟。
“这些是什么？！”巨大的恐惧当头泼下，楚子航忍不住细声尖叫起来。
男人反手抓住楚子航的手腕，生生地把他从后座拉到前座，扔在副驾驶座上。
“系上安全带！”男人低声说。此刻他已经完全没有了恐惧的神情了，他的脸坚硬如生铁。
油门到底，迈巴赫车身震动，昂然加速。几秒钟内时速达到180公里。可是就算如此那些黑影还是想附骨之蛆一样粘在车上，丝毫没有被甩下。四面八方亮起模糊的金黄色光线，成双成对排列，像是一群死神在紧盯着待宰的羔羊。那些是它们的瞳孔发出的光，想火炬一样明亮，可是没有半点温度，有的只是对车里人的觊觎。楚子航痛苦地抱着头，蜷缩起来。大脑深处剧痛，凌乱的艳红色线条像是无数蛇在扭动，仿佛古老石碑上的象形文字，它们活了过来精灵般舞蹈。种种他在最深的梦魇都不敢想象的画面在眼前闪灭。
浑身缠着布条的死神高高在上俯视着，他手里握着一团光辉，然后狠狠收紧了他的手指，于是楚子航浑身剧痛的看着那团光辉化成满天细碎的星光全都乱糟糟飘走了，粘附在土地上动植物身上；他看见祭坛上围着无数白发苍苍的老人，他们虔诚的念着他听不清的祷文，他们身下祭坛上的文字绽放出艳红色的光，然后从他们身上吸附那些漂亮的星光；黑色的翅翼在他面前张开遮挡了半个天空，巨大的身影冲向云霄，本来应细如蚊呐的声音像太古之钟被撞响一下一下冲击他单薄的身躯，白发的小身影半跪在那一片血红色的泥土前......就像是在太古的黑暗里，看群蛇舞蹈，那些蛇用奇诡的语言向他讲述失落的历史。
“是‘ 灵视’，你的血统在被开启，这样强的反应不知道你是幸运......还是不幸。”男人紧紧握住楚子航的手，“我总希望这一天......晚一点来的。”
不知过了多久，楚子航慢慢地抬起头，就像从一场一生那么漫长的噩梦里醒来，说不清那种感觉，就像一个近视多年的人戴上了眼镜，世界忽然变得异常清晰，视力、听力乃至于嗅觉都苏醒了，每一滴雨打在地上的声音他仿佛都能分辨清，无论那滴雨是落在车窗还是落在千米外。空气里都是腐朽的气息，是耄耋之年的老人的微弱吐息，全都是年龄和死亡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