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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如在观音庙羡羡真的为汪叽挡了一剑(四)转载(2)

白衣男子低着头,缓声说到:“这不是你我能控制的事情,忘机,你先跟我回去,我再跟你一起想办法好不好?”
“他曾在这里说过,管他熙熙攘攘阳关道,我偏要一条独木桥走到黑。我可以陪他一起走独木桥,一起走到黑,但是他却不愿意等我了。兄长……到最终,我还是没能把他带回云深不知处,还是没有拉住他,我……”
蓝忘机越说越悲怆,终于脱力跪倒在地,一口鲜血吐了出来,两只宽大的衣袖上浸满了猩红,刺眼得紧,背上也慢慢地溢出血来,似乎有什么伤口裂开了。
我有些唏嘘,看来那个叫魏婴的人对他很重要。
白衣男子连忙扶起他,给他输送灵力,继续劝到:“忘机,戒鞭重伤还未愈,再这样下去你会没命的。”
忘机无力地闭了闭眼,说:“那样也好。”
白衣男子陷入了沉默,一时之间也不知该如何是好。
我叹了口气,这个蓝忘机果然是个傻子,可惜了那么好看的一张脸。
眼前黑暗渐渐袭来,我又陷入了昏睡。
待醒来,竟又看到了蓝忘机,原来我昏睡中鬼使神差般地跟着他回到了这个叫云深不知处的地方。
他躺在床上,双眼空洞,背上和手上都缠着密密麻麻的绷带。
床旁站着一个留着山羊胡子严厉老头儿,看上去很伤心,也很难过,动了动嘴,终究什么也没说,拂袖离开。
蓝忘机躺了半天,艰难地撑起来,挥手召出冰蓝色的琴,再次拨动琴弦。
这次只有一个魂魄在,于是我应召而出。
“尔乃何人?”
“不知。”
“为谁所杀?”
“不知。”
“因何而死。”
“不知。”
蓝忘机收手,似乎有些无语。他大概第一次遇到这样一问三不知的魂魄。不过也不能怪我,我确实是什么都不记得了。
但是我对他要找的那个人非常好奇,便试探着问到“你要找谁?”
“魏婴。”
“魏婴是谁?”
蓝忘机没有回答,只是看着门外,挥手收了琴。真是个无趣的人。
后来,我就一直附在他的琴上面,依然大部分时间在沉睡,时而清醒的时候,就看着他独自一人走过千山万水,走遍暮霭朝霞,走尽日落星沉。我见过他在春雨绵绵里抚琴,弹不完前尘枉然,见过他在夏夜耿耿里泛舟,荡不过往事成空,见过他在秋叶纷纷里挥剑,舞不尽旧梦荒凉,见过他在冬雪漫漫里远眺,望不断故情难了。
大家都在说他逢乱必出,我却知道,他想遇见的,从来惟一人而已。每到一个地方,他都会不厌其烦地问灵,问题从来也只有那一个:“魏婴何在。”
偶尔,我也会应召跟他说几句话。
北风瑟瑟,天地茫茫,白雪皑皑,霜花凛凛,衬得琴音越发空灵。
他问我:“为何一直跟着我?”
“我无处可去。”
“为何不入轮回?”
“无爱无恨,无悲无喜,无牵无挂,无需轮回。”
“可要我超度你?”
“不必,缘尽魂魄自会消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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