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嘉祺】南风撞清铃 C1(2)

他还称呼我为，无可救药的乐观主义者。”
无可救药的乐观主义者？
我小声重复了一句，脑海里好像有什么埋在水下的记忆松动了一下。
笑面虎这个词。。。看来简亓和我稍有相似之处。
我又接着询问了马嘉祺其他的详细情况，最后合上档案簿，扣上笔盖，神色认真地看着面前的马嘉祺。
“马先生，你厌恶你的第二人格吗？”
“并不，我想要让他也体会到世间那么多美好的事情，而不是只有苦痛和现实。”
马嘉祺说这句话的时候，顺手把帽子摘下，一根呆毛在光滑的小脑袋上突兀地立起然后又迅速蔫了下去。
我拼命忍住笑意，抬起头却看见他看向我的眼神充满着坚定和期待。
有什么亮亮的东西在他眼睛里闪着纯澈的辉光。
我愣了一愣，旋即轻轻地笑了。眼底竟有些心疼。
那个透亮坚定的眼神，多么像以前的我啊。
“林医生，我。。。只有一个请求，虽然我身为病人，这样说可能不太好。。。”
马嘉祺突然结巴地冒出一句话。
“嗯？”
“你能不能，把简亓。。。把简亓也留下，不把他摧毁啊？之前的医院都说必须进行强制清楚，可我的目的，只是想让我们融为一体。。。”
是善良干净的孩子啊。。。
我心头徜徉着无限的心疼和怜惜。
我很少碰到过要求不销毁人格的病人。
“我很高兴你能够和你的第二人格和睦相处，基于这一点，”
我顿了顿，马嘉祺低下身子紧张地观望着我的表情。
“从我个人的想法以及你的要求出发，我不会清除简亓这个人格，并且我会帮助你们融合成一个人格。”
我站起身踱到窗边，伸手推开纱窗，任风吹起我脸颊旁的两缕鬓发，然后回过身神色坚定而愉悦地望着马嘉祺，将碎发挽到脑后，轻快地开口，
“真巧，我们想到一块去了，并不是所有的副人格都要被销毁，我也想。。。拯救简亓，就像你所说的。合作愉快，马嘉祺。”
马嘉祺惊喜地望着我，然后露出一个心满意足的阳光味十足的安心笑容。
两个人的手掌在空中轻轻相击，恰时从窗外吹进来一阵凉爽的秋风，将窗前悬挂的玻璃日式风铃吹得碰撞出清脆悦耳的叮铃声。
南风撞清铃。
像是命运的碰撞。
“谢谢你，林念辞。”
“嗯。以后，还请多承让。”
我想拯救简亓，
我想拯救我自己。
今天是疗程的第一天。
像今天这样坐在仪器室中等待的场景已经上演过不少次，但今天我却心跳得有些快。
对待病人的副人格，我总是不带感情地一点点清楚，很少会产生今天这样期待且不安的心情。
简亓，会是个什么样的人格？
我又想起了马嘉祺描述他的“笑面虎”一词，不禁低下头扬了扬嘴角。
会是同病相怜吗？
思绪就这样顺着大理石地砖上映出冷清的哑白光灯飘到了无穷远。这时，肩头的一下轻拍将我拉回仪器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