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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遁者:人生如隙,莫畏前路无人无路!(4)

2023-04-02意识流经典小说灵遁者 来源:百合文库
不知道为什么,我这时候才意识到真的不对了,真的不对了。这个场景,不是电影中才有的吗?我真撞上了。这时,我赫然想起了白起坑杀的40万赵军,而赵国举国上下全是缟衣。而且女士居多。
又是在这时,手机突然滴滴响了两声,吓我一个激灵。我赶紧掏出来看,提示我手机话费余额不足。我真真是想骂人,这个时候还敢发这个!
也是这个手机声,让女士转过身来了。我们四目相对,就像两个时空的相对,就像两个时代的相对,就像两个世纪的相对,就像两个种族的相对……看到她容颜的那一刻,我不知道为什么,恐惧一下子降低了很多。但我是恐惧的。
她面无血色,目光冷峻,像是在俯视苍生,审视下人,或者仇人。我应该开口说什么的。我大脑高速运转,我告诉自己,我不能逃,我也不能以寻常人对待眼前这个女人。
她始终没有开口,我也没有。我的口吃病又犯了,想说的太多,却开不了口。但我必须开口。我假装冷静道:“小姐——姐,需要帮——忙——忙吗?”
我换来的是宁静,死一般的宁静。这个时候,我再举目四望,竟然发现,远方是灯火通明的城市,甚至可以看到车流,车流就好像钢铁被融化成水,在缓缓流淌。而我和她所在的山上,就像被灯火通明围困的孤岛。我看到了希望,也感到了绝望。我真想长一双翅膀,飞向那灯火通明的地方。
可是我知道,我还没有起飞的时候,这女人一定可以先起飞。果不其然,在沉寂了一个世纪之后,她动了,像一只巨大的猛禽向我扑来。我无法躲开,我也躲不开,我至死也不是可以逃跑的人。有站着生的我,没有逃着生的我。
我本能的推出双掌,与她相抗衡。她的双掌打在我胸口,而我的却打空了。我倒地,觉得有一些疼。
她反而倒飞而回,没有趁机再偷袭。她落地后说的第一句话是:“你竟然是重魄之人?”
我愣了。仔细想想,我大概懂她说的了。因为我母亲说过:“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精神或魂魄。如果你的魂魄重,你的精神够坚定,那么鬼神等东西就不能轻易把你的魂魄打出身体。而如果魂魄轻,自己就能把自己吓死。见不得一点怪异和肮脏。”
她的第二句话还是重复了第一句:“你竟然是重魄之人。”
我缓缓站起来,不知道怎么回答她。但我感觉,她失落极了。她的第三句话是:“也许这就是天意。”
我这时候才说:“你有什么冤屈吗?”
她没有说,看了我最后一眼,转身离开了。一步一步的离开了我的视线。最后消失在月光中。只剩下我自己一个人了。远处依然是灯火通明,近处依然是风带来的无边的宁静。
她走后,我久久的伫立在山上。我找不到可以离开的理由,就好像这个女士还在这里似的。我走到刚才她站的地方,看到一个基本被踏平的坟墓,没有碑文,没有香火,没有饭桌。
我应该写一个碑文,来替她了却在人间的故事。我拿出笔,借着月光在纸上写道:素女之墓。
切磋词藻后我写道:“人生如隙,如白驹过隙。隙者,乐也,仇也。无得乐者,无得仇者,不足为‘隙’。百年也好,万年也罢,汝之心怀,昭然若月。月之情,在于日;日之情,在于月。日月相彰,天地明;日月相秽,天地昏。只此杯土,无以覆身。汝为重魄,何以惧风?山河日月,皆为魂伴。人间沧桑,难续柔情。今日相见,便是相知。愿汝他乡得安,孑然自得而无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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