轨（良堂）二十四

（……）
终于狠狠地一口咬在他肩膀上，不想却换来更猛烈的“报复”，可孟鹤堂一次比一次习惯这种对待，甚至也从中得到短暂的逃避现实的快感。
“不想出去，到酒店房间吃吧。”孟鹤堂手指也懒得动，让周九良帮他穿衣服，免不了腰上又被揉了两把。
“嗓子怎么哑了？”周九良明知故问，被瞪了一眼，嘻嘻笑着说道：“想吃什么？我去买。”
一连几天，周九良除了打电话，也没什么事做，就拖着孟鹤堂逛街，恨不得凡是孟鹤堂看一眼的东西全买下来，直到孟鹤堂不想再拎任何东西，勒令他住手。
“买这些个有什么用！衣服再多也不过一天一身。”孟鹤堂把东西扔进后车厢。
“我记得芳芳那里还有两块绿水鬼，回头我让他拿一块给你。”周九良乐滋滋的，像是给自己买东西一样，见孟鹤堂无所谓的表情，好奇地问道：“你这几个月赚了不少吧？”
“一起吗？连你给的，三十几万。”孟鹤堂有时自己看着存款也数数后面的零。
“后面的钱多了别直接存银行。”
“为什么？”
“容易被查，找个地方存现金，多用几个身份证办卡，或者转个手，回头我教你。”周九良说着又问道，“我很少看你买东西，存着准备干什么？”
“三十万都还债了，有钱的话，我想把现在我妈她们住的房子买下来。”孟鹤堂眼底难得露出一抹欲望。
周九良点点头，觉得这个数字不算是亏待他了，还完债买房子也不过就是半年一年的事，便说道：“走，回酒店换身衣服，今晚这顿饭很重要，终于把人约齐了，吃完明天就回家。”
前脚刚说完家里，后脚孟母的电话就打了进来，孟鹤堂关了车载音响，喂了一声说道：“妈，什么事？”
“你在哪？！”孟母声音急促，说不清是愤怒还是焦急。
“学校啊，怎么了？”孟鹤堂示意周九良别发出声音。
“堂堂你！堂堂你——唉——”孟母由斥责转为失望，长叹着说道，“我在学校，辅导员办公室，你过来。”
“——”孟鹤堂下意识看向周九良，沉默片刻，咬了咬下唇道：“妈你到学校干什么？”
“你知道今天学校什么日子吗？”
“什么？”
“期末考试。”
“今天？”孟鹤堂一个激灵，忽然想起昨晚有条朱云峰的消息还没来得及看，果然是提醒他考试临时提前了。
“堂堂，你发生什么事，告诉妈妈啊，你在哪？”孟母捂着脸哭了起来，“老师说你一个多月没来上课了，这样下去，学校可能会建议你留级。你现在过来，老师也想和你谈谈。”
“我——现在来不了。”孟鹤堂硬着心肠说道：“妈你先回去，我知道了，明天会去找老师。”
“你在哪！你在哪！你告诉我啊！”孟母不能接受心爱的孩子再行差走错。
孟鹤堂心神不宁地一狠心挂断电话，对着继续不断作响的手机发呆。周九良见状问道：“要不你先回去？”
“不了。”孟鹤堂关了机，扔进抽屉，把额头抵在车窗上。考试什么的，去他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