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只是当时已惘然（下）(2)

可是张云雷却忘了杨九郎。
把别人当成了自己的搭档。
就在众人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师父叫走了一旁默默站着的杨九郎。
“师父...”
“我...该怎么办啊。”杨九郎声音夹杂着哭腔，无助地看着他的恩师郭德纲。
“九郎，没事儿，啊，好孩子，没事儿。”郭德纲上前搂着他，语气轻柔地安慰道：“小辫儿这是暂时的。医生说了头部只是外伤，内部没有严重的损伤，肯定会好的，你不要想太多。”
“暂时？暂时是多久？一年？两年？我一天都等不了，我想在他身边。他好不容易才醒过来，我只想跟他在一起。陪着他，抱着他，跟他说话，我还有很多话没跟他说。”杨九郎一边说一边掉着眼泪。
“可他却不记得我了...”回想起刚才张云雷看他的眼神，既陌生又冷漠。他第一次知道张云雷还有这样的眼神，也是第一次用这样的眼神看他。
杨九郎的手捂着胸口，他哭的已经没有办法顺畅呼吸，这种失而复得却又失去的感受让他痛苦不已。
郭德纲看着他痛苦样子，眼眶也跟着泛红，他一手搂着杨九郎一手不停地轻拍他的背。
“没事儿，没事儿啊，九郎，会好的，都会好的。”
等杨九郎渐渐平静了，郭德纲才松开搂着他的手。杨九郎低着头，眼泪和鼻涕糊了一脸，本来就不大的眼睛已经让他哭的肿了起来，比线也粗不了多少。
郭德纲从口袋里拿出手绢，给他擦了一把脸，杨九郎反应过来立马接过手绢自己擦了起来。
“九郎，你跟小辫儿都是好孩子，你俩一场不易。”
“但凡是个事儿，他就总有个解决的办法。真遇着那解决不了的，它也总有个过去的时候。全凭你自己怎么看，怎么做。不论最后结果如何，你们都好，我才能放下心。”
“师父...”郭德纲点点头：“行了，去吧。”
杨九郎把手绢叠起来放进了裤子口袋，往张云雷的病房走。
病房里又热闹了起来，杨九郎没有往里走，只是远远地站在能看到张云雷的地方。
郭麒麟看到他进来，便过去问他。
“翔哥，没事儿吧？”
“哦，大林，没事儿，问过医生了。”
“医生怎么说？”
“说是暂时性的，会好的。”
“哦，你没事儿吧？”郭麒麟一开始就想问杨九郎，结果被杨九郎误会了，于是他又问了一遍。
“大林，你看他是不是在笑？”杨九郎没有回答，反倒是问他。
郭麒麟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是正在笑着的张云雷。
“我已经很久没见他笑了。”
“真好看。”郭麒麟看着杨九郎的神情，总觉得他哪里不对劲儿。
他不是没看到杨九郎哭肿的眼睛，只是他不敢开口问。
“大林，我走了...”杨九郎后面还想说什么，但是终究没有说出口，他跟郭麒麟道了再见就离开了。 
留下郭麒麟一个人呆愣在原地。
这心思是什么时候有的，杨九郎自己也不清楚。当他站在那里看着他时，他才发现，没有他在的世界他依然可以笑得很开心，依然有很多关心他爱护他的人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