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莫】谁人轻扣这门扉（十一）

“你也想要披一次凤冠霞帔吗？”
莫寒有想过这个问题。
说到底，没被家里所祝福的婚事，大都走的分崩离析。
想披一次凤冠霞帔吗？
想披吗？
十七岁了。
还记得和她初见不过十岁，转眼七年过去了，一切都在变，却又什么都没能变。
“戴萌，快睡吧。”
一早戴萌便爬了起来，收拾了一番走出了西厢房。
明明是刚和好，明明是去祝贺昔日同窗大喜
最好却落得两处暗愁。
“我若是能给你一场凤冠霞帔，也便是好的。”
想着莫寒同窗纷纷成家，戴夫人不免也有些着急。
自那日在尼姑庵见了莫寒一面，便被这楚楚可怜的大眼睛给打动了，这小姑娘便是戴家的了。
戴家自来人丁稀少，自然对莫寒也是百般疼爱。
那日与孙家的饭局想来也是没了下文，戴夫人便想着再寻一位接触一番，打听了得知搬到金陵城不过几年的陆家有位公子才华横溢，颇具魅力。
吃了午饭，莫寒便出门循着找到了戴萌，想着将婶婶刚刚说的话告诉她。
此时的戴萌正躺坐在学堂外的那一片草地上。
已是深秋，草木衰败，原先茂盛的草地如今也与戴萌一般有些颓然之势。
“你看这学堂，也不是当年的模样了。”
戴萌看了眼莫寒，不免得感慨着。
“还记得我们上学堂那会儿，每日闲来无事便来这一片草地上玩儿。” 
莫寒蹲坐在戴萌的旁边，手又开始不自觉的揪着地上的衰草，闷不做声听着戴萌说话。
戴萌也不急，只一字一句叙述着，
“姐姐你看这周围，这一年一年全都在变，这人呐，就是得随时而变，这及时止损，便也是走上了正途。”
“所以你也要变了吗？” 莫寒攥着手里的一把，肉眼可见的情绪外露。
“你要止你所谓的损，变你所谓的变，想着走上所谓的正途，那你说的损在哪儿，你说的正途又在哪儿？”
“左右你这话无非是说，你我如这草木颓然，不可再生，便就此了断，就当从没发生。”
“我能与天斗，难与心斗。” 
戴萌转头看了看莫寒，还是当年初见时的模样，心动一如往常。
“那姐姐便寻一个好人家，也算是最好的归宿罢了。” 
“戴萌……我满怀希望的来，想着，我的戴萌一定会像之前一样，死命阻拦着我去赴那所谓相知之约，再不济也是跟着一起去，宣誓着你的占有权。我想着，我的戴萌这七年都在围着我，一定不会因什么无谓的道理就这么离去。”
莫寒越说越委屈，却死命的忍着不让眼泪夺眶而出。
“明明前两日还好得很，你这又是作什么幺蛾子？”
戴萌眼见着身边的人泫然欲泪，却也只能将头埋在怀里，听着莫寒一句句说着，不知以什么立场安慰。
“那便顺了你的意罢了。”
凤冠霞帔，不是你给的，又有什么意义。
刚刚大婚没两日的吴哲晗便接到了戴萌的邀约，到酒馆时见着戴萌和孙芮已经喝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