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子与顾城的幻想对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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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打麻将
最近我碰到了海子,在他面朝大海的房子里和人打麻将。
我问他你怎么打上麻将了?
他说:“打麻将让人脑子更聪明啊。”
我又问:“脑子聪明了之后呢?”
“能更好的打麻将。”
坐在他对面的是顾城,顾城低头看着牌说:“你这话也有道理,但总感觉缺点什么,嗯......我说不清但是听起来好像是我们只能原地踏步?”
海子推倒自己的一副牌,伸手收钱。
“你可能是原地踏步,我可不是。我赢了你,就比你强。”
又用手指着我说,“赢了他就比他强,赢了这房子里所有人就比所有人强,我......”
话说到一半他突然沉默下去,一言不发。
秋天深了
鹰在空中收获风的回忆
该得到的没得到
该丧失的已丧失
---海子《秋》1987
二 葬礼
“现在我觉得他的想法挺美的,你看过他写的《献诗》吗?”没等我回答顾城自顾自的念了起来。
黑夜降临 火回到一万年前的火
来自秘密传递的火 他又是在白白地燃烧
火回到火 黑夜回到黑夜 永恒回到永恒
黑夜从大地上升起 遮住了天空
---海子《献诗》1987
“我原来不知道他想献给谁,但现在看来他是献给自己。当他说“回到”时,其实他是在,嗯......”顾城略作沉吟,用手在空中画着圆圈说。
“就像他在看录像带,有看不清的地方就往回倒一点,再看看,虽然可能怎么倒也还是看不清,但当他说“回到”时就是在倒带,就是给自己争取一点时间之外的时间,把思考放大点。”
三 黑夜
“黑夜挺美的,黑夜让暗的更暗,亮的更亮......”后面的话随着顾城远去的脚步越来越模糊了。
“其实,我挺怕火的,但是很多恐惧只能向它说。”
我转身看到海子躺在锈迹斑斑的铁轨上,极力伸展四肢让自己变大,手脚不停的划拉,累得他直喘粗气,费劲的和我说。
“你看,这个地方多好,能顺手摸到的东西越少......”边说边使劲的扩展自己的地盘“越好......”。
话音未落,山海关的树林便烈火熊熊。
他忽的跳起大喊一声:“救火!”
四 老虎 蝴蝶 花鹿
不远处,老虎穿过花丛,蝴蝶张开它虎目的翅膀,四只眼睛死死的盯着一只小花鹿。
那小鹿正轻快的蹦上一个被怒放的野花淹没的土包,开心的吃了起来。
那土包正是海子的坟墓,半掩的墓碑上是他写的诗:
死亡是
野花在你脸上不停燃烧,花鹿在你头顶蹦蹦跳跳
《感动》
早晨是一只花鹿
踩到我额上
世界多么好
山洞里的夜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