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邦尼的自述#3(2)

今天一早我就醒了，不是因为昨晚睡得很早，我是被一阵噪音吵醒的——像收音机调到一个空台那种嘶啦嘶啦的声音，还带着点蜂鸣器一般的尖锐。
我起来的时候，霍斯也起来了。
“这是什么奇怪的声音？”霍斯一向不喜欢别人吵醒他。
“不知道，好像是在活动室。”我探出头去，空空的走廊上一只机械玩偶也没有。
霍斯冲出了仓库，他一定是想去找那声音的来源。我紧跟在他后面。
活动室里没有光，但我能看见里面有两个小亮点，我能看清楚那是玩具霍斯的眼睛。声音果然是从这里发出来的。
我和霍斯小心翼翼地走进了活动室，声音变得更大了。那只玩具霍斯看到我们进来，想要站起来。但她的全身上下都是骨架，而且严重地扭曲错位，没有办法像我们这样用直立的方式站着。
“我知道你们。”玩具霍斯艰难地开口，女声中混杂着男音，而且那阵嘶啦嘶啦的声音更大了。“你们是老玩具。他们都不再叫我霍斯了。”
玩具霍斯尽力地支起身子，她现在的样子像一个畸形的怪物。
“我有新名字的了，有新名字的了吗？Mangle……Manglllllle……”可怕的事情发生了，玩具霍斯像蜘蛛一样爬到了天花板上，我能清楚地看见她那被重新组合的、脱离体外的头部骨架上镶着她的左眼，而原来的头上那本该是左眼的位置，像我一样光秃秃的，只有一个发着白光的小光点。

我们看着玩具霍斯，不，现在应该叫她曼果了，她手脚并用，极不协调地从天花板上爬出了活动室，那垂下来的电线甚至碰到了我的耳朵。
我和霍斯对视了一眼，……呃……如果我还有眼睛的话，曼果原来躺着的地板旁边还放着她身体的一点残片。
收音机的噪声渐渐远去了。
我和霍斯怔怔地站在原地，眼中都充满了不可思议。我以为我是这个餐厅最不幸的机械玩偶了。
曼果去了舞台。网瘾熊和死兔子看见曼果都吓了一跳。
“霍斯？他们没有再修好你吗？”网瘾熊盯着曼果的骨架，一脸不可置信的样子。
“新名字吗？新名字……新名字……Mangle……Mangllllllllle……”曼果没有回答网瘾熊的问题，她似乎很在意名字的问题。
“曼果？他们没有修好你吗？”大胸奇卡看着曼果那颗硕大的狐狸头。
“我怎么会再被修好呢？”曼果发出了奇怪的笑声，她似乎知道自己的命运，“我被扔在这里只是一时的，很快就会被送去销毁了。”
沉默，舞台上只剩沉默。除了曼果发出的杂音。
那收音机一般的声音又变大了，伴随着尖锐的蜂鸣声，以及曼果自己雌雄混杂的声音。收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