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邦尼的自述#4(2)

我不由得凑近了，想看清楚一些。
瘦瘦的，他一头金发，那眼睛比弗莱迪的还蓝。我这一举动却引起了他的注意，他立刻站了起来，用手电筒照了照我，然后紧张地戴上了一个……弗莱迪头套？
我不由得歪了歪头。寻找着可以接近他的道路，而不被他发现。这个时候，那个金发男人已经把头套放了下来，又开始看着左右通风管道。原来他是要清理通风管道吗？
金发男人又戴上了头套，他刚把头套戴上，大胸奇卡就从他左边的管道里出来了。她的眼睛不见了，原本是眼睛的地方留下了两个小亮点，就好像曼果的左眼。大胸奇卡看了他一会，就离开了这个地方。临走时，大胸奇卡看了我一眼。
“你可以从那个通风管进去。”大胸奇卡端着杯糕走了。
可以吗？我比大胸奇卡大了一圈，钻进去的话会不会卡住？
事实证明，是我想多了。那通风管就像是为我量身定做的一样，根本卡不住我。我慢慢地从通风口处爬了出去，那里面幽闭的环境让我有点不舒服。
我凑近了那个男人，刚想和他打个招呼，可怕的感觉来了，我忽然觉得自己的身体不受控制，我抬起自己的右手，想要把他的脑袋掰下来。
不！我不能这样做！我怎么会有这种想法？
我都能看到那个男人眼角的泪花，他被我给吓哭了。我注意到，他戴着眼镜，头上还缠着一圈一圈的绷带。这让我想起我经常做的那个梦——裁纸机，掉落的脸，一地的血，尖叫声……但他还是颤颤巍巍地拿起那个头套，哆哆嗦嗦地戴上。

那种可怕的感觉消失了。弗莱迪？他为什么会在这里？我脑子里蹦出了这样一句话，但我知道，那并不是弗莱迪，那是一个可怜的保安，一个无辜的受害者。他一定是被骗了。
我偷偷地瞟了一眼弗莱迪，啊不，保安身上的工作牌，那上面写着——Jeremy Fitzgerald，保安。
这么胆小的人，怎么敢来我们这里工作呢？我不由得想起了几个月前的那个清洁工，一样的眼神，充满了恐惧。
他都不敢抬头看我，我听他嘴里念叨着“上帝保佑上帝保佑”。
这漫长的夜晚终于过去了。我听到杰里米离开时慌慌张张的声音，“呜呜……以后再也不来这里上班了……”，说着甚至还撞到了凳子。
太阳刚刚出来，奇卡就蹦了起来，“你你你们们们昨天有看看到那个保安吗？”
“他胆子真小。我刚往前面挪了一点，他就拿手电筒照我，那表情都快哭了。”霍斯揉着眼睛，“从这点上说，他胆子蛮大的。”
“保安？长什么样子？”昨天晚上只有弗莱迪没有去看过杰里米。
“一头黄毛，蓝眼睛。”霍斯满不在乎地回答道。
“瘦瘦的高高的。看到我们的时候他会拿个头套戴上，我居然以为那就是弗莱迪了。”奇卡奇迹般地没有延音，“不过心里这么想，脑子里知道那是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