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新快【擦肩而过】(2)

“那个人在对面，也等着信号灯转绿。要在茫茫人海中认出他实在是太容易了，就像在团体照中，能一眼就找到自己一样。”
面前有摩托车呼啸而过，刮起一阵将头发弄乱的暖流。
“你随意地整理了一下头发。”
一辆私家车驶过，铮亮的车身光滑如镜，保养得很好。
“你似乎呆了一下，然后抬起头看着这个方向。我下意识地错开了视线。但你还是看见我了吧？我能感觉到⋯⋯啊，绿灯了。”
人群接到指示，反应快的已经急急迈出了步伐。站在前面的一些人被推着走，木然地仰起脖子，才一脸恍然大悟地重夺自己脚步的主导权。但也有人一开始就有他的目的地，慢慢地在拥挤的人潮里游动，向自己所希望的方向前进。
“人好多啊。在这种情况下见到你是第一次吧？我们通常独处。”
“我们见面的次数不多。我们或对决，或并肩，每次和你一起的记忆都令人印象深刻。”

“嗯⋯⋯即使是这样平凡的偶遇，也因为显得另类而难忘吧。”
冥冥中，有些人的距离总会自然而然地越走越近。
“如果你有敌人，我就和你一起作战。如果你没有敌人，那我就是和你做一场游戏的那个敌人。哼，时机不对，还是不要和你离得太近好了。”
马路不宽，但一旦选择了方向，回头的路就已经隐没。阴错阳差地，还是来到了这么近的距离。不知道是谁选择了这条路，或是两人都选了，亦有可能是两人都只是逼于无奈。无论如何，终点已在眼前。
“太接近了，好像下一秒就能触碰到你。”
重重地踩下煞车，停止了不应该的行动。刺耳的摩擦声在耳神经上拉起警报，一遍遍地提醒着人：要小心呀。
“因为车行道是红灯啊。”
我笑了笑，为了装作没看见你，低下头拿出手机。你也拿出了手机。你在屏幕上敲着的节奏是有意义的。我一听就知道，因为我也是这样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