蛀石 二十三

郭麒麟不是阎鹤祥从拍卖所带回来第一个，永久标记这件事对于阎鹤祥来说也是一种负担，心理上的。之前的那些，养腻了就送去管理中心，反正对于Omega来说没有什么区别。
可是虽然阎鹤祥并不情愿，如果被孟鹤堂标记的话，他就死定了。
“我知道了。”阎鹤祥其实想问为什么，转念又明白孟鹤堂不会回答，还是作罢。
郭麒麟清晰的记忆就到这里，他不知道自己受了强烈信息素的影响，软成了床上的一汪月光，不知道自己看见的是谁，抓住的是谁，不知道直到腺体被咬破时孟鹤堂才离开，他甚至一直不知道怎么准确的形容自己信息素的味道叫做“茶”。
刚刚二次分化时，他和陶阳躲在山石后面，偷偷嗅对方腺体上的味道，陶阳是有点咸咸的海洋气息。
“你的味道是什么？”
郭麒麟努力吸了吸鼻子，摇摇头道：“我也不知道。”
“我们俩都是Omega。”陶阳的神情说不上是不是失望。
“嗯。”郭麒麟也只能点点头。
“你希望是什么？”
“我没想过。”郭麒麟诚实地说，“好像什么都行，你呢？”
郭麒麟不记得陶阳有没有回答，因为发生了他记事以来最大的一次捕猎，嗡鸣的发动机，扬起的黄沙像是荒野上狂舞的巨蟒。
尖叫声，奔逃声，似乎有人在喊他们，陶阳一冒头就倏地缩回来，压着郭麒麟往山石的缝隙深处躲。紧接着一辆机车从半米远的地方，带着一股极具侵略性的气味来回呼啸。
“我觉得不舒服——阿陶，你闻到了吗？”郭麒麟感觉到他的身体也在微微颤抖。
“嘘。”陶阳脸颊开始泛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