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途

漆黑的天空中没有星星，脚下是一望无际的白色，身后只有几串深深浅浅的脚印，在几十分钟后再次被大雪埋没。
“爸爸，我们还要走多久啊？”
孩子拉住领头男人的衣角，男人沉默，似乎是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小宝，等到太阳出来的时候，我们就到家了。”
被称作“小宝”的男孩高兴地蹦起：“好诶！马上就能见到妈妈了！”
男人苦笑着，拉了拉积了一层雪的红色围巾，将雪花抖落，然后往上提拉，将脸盖得只剩一双眼睛露在外面。
“大家歇一会儿吧，二十分钟后再走。”
齐靖的声音透过围巾，显得有些闷。
“齐哥，你也先睡一觉吧！咱们走了三天，你三天没合眼了！”
齐靖对那人笑笑，又把围巾往下扯扯：“睡，睡。”
说是睡，但是齐靖却一直没有合眼，只是不停的拨弄着自己的围巾。这围巾是驼队出发前，自己媳妇给自己织的，围着软软的，很暖和，自己和儿子一人一条，是大雪山里为数不多的两个亮丽的颜色。
朦胧的月光就是破不开天上的浓云，抬头看去，只有一片暗淡的亮斑，孤独的以极慢的速度挪动。
四周里响起轻轻的鼾声，齐靖把目光转向身边睡得正甜的小宝，也给小宝整理着围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