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像】告终(4)

“我都栽在你手上了，不能多留会吗？”郭霄汉放下吉他，又往窗外看去。
孙九芳以前总爱趴在窗子那听他弹吉他，可以听一下午，他老说，听着吉他声看着窗外发呆特别美好。
长安街道回头望，你总说可以看到洛阳。
你回头望，却总说我不在。
“我在啊，一直在。”郭霄汉弹断琴弦。
“你不在了啊。”
“替我好好活下去，最好替我去趟长安看洛阳。”孙九芳虚弱的笑着。
郭霄汉行走在长安街口，“我替你来了。”
“郭晗。”
他好像听到孙九芳在身后喊他的名字，郭霄汉下意识回头。
郭霄汉低下头，“我懂你的洛阳了。”
他虚影中好似看到孙九芳在朝他笑。
“我是长安，你是洛阳，因为我回头便是你，你永远在我身后。”
【良堂】
“先生，我替你看过这红尘了。”周九良临终前只留下这句话。
“九良，你一定要替我看过这世界再走，好吗？”孟鹤堂握着周九良的手，“答应我，这样我才安心。”

周九良看着孟鹤堂，也没摇头，也没点头。
“对不起，为了我的一己私欲，我希望你可以好好的生活下去，为了我，也不是为了我，让你在世上艰难的活下去，对不起。”
周九良看到孟鹤堂的日记，他明白孟鹤堂应该是极度痛苦地写下这段话的。
周九良隐约可以摸到孟鹤堂的泪痕，纸皱皱的，明明冰凉的纸，周九良却摸到了其中的炙热。
“好，我答应你，”周九良抱紧孟鹤堂的日记，“别难过，你知道我会伤心的。”
周九良一生平安，无子嗣。
临终前向友人的孩子说：“我书房抽屉里有一本日记，记得和我一起下葬。”
“我看过这世间生死，最后当然是要和你一起。”周九良安心闭上眼。
【九辫儿】
“你一点都不心疼我，要不怎么总会离我而去。”他说起来，眼眶红了。
杨九郎摸着张云雷的照片。
“这次没留住你，”杨九郎苦笑，“走了也好，我就再也不用再担心你了。”
杨九郎落泪，“走了也好，看罢这世间苦难，你就再也不用承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