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大二】风华正茂(3)

06
那个时候印飞星醉得厉害，酒精中毒。整个人最后一丝清明用来拨打120并打开了家门方便医护人员进入。邻居回家的时候，就看见印飞星跌坐在门边哭。
他先是语序不清地嘟哝着“对不起”“纤云”“如果当时被撞的是我……”
“你不该救我。”
邻居与他之前的隔阂融成了一滩水，她上前搀扶印飞星，在他口齿不清地倾诉中，了解了事情的始末。
原来这个面容俊秀的青年有一位爱人，在一次车祸中为了救他去世了，所以青年之后才会搬来，并如此消沉。
邻居的眼泪唰地一下流了满脸——同是天涯沦落人，她的爱人也已经去世了。
到了最后，印飞星就麻木地瘫坐在地上，缄口。疼到了极致，大概连哭也哭不出来了。想见的人，日思夜寐，终归成了水中月，镜中花。
曾经相拥而眠，如今却连你的容貌都要靠那不甚真切的回忆来回味。
07
夜色渐浓，秋月起。
那天他到江边的时候，岸边似乎有一个人站在那里。他墨色的长发垂落肩头，微微抬起那双温柔的眼，轻笑一声:

“你来啦？”
“我等你很久了，我想你了。”
印飞星怔住，好半晌才试探着伸出手，想牵住那人。
他那么小心翼翼，深情款款，带着磨了多年的思念，那人却皱着眉后退了半步，躲开了。
月色穿过他单薄的身体，他鎏金色的眸子里满是悲戚“夜已经深了，回去吧，有人在等你。”
08
印飞星的手缓缓收回去。灯火阑珊，看不清他眼眶通红，他摇摇头“没有人的，再也不会有了……”
“没有你我回去又有什么用？你怎么就不明白呢？”
那人就那样怔怔地看着他，好似也跟着落下了泪。
00
他站在水边，脱下鞋子，将它们整齐地摆在岸边。
他的双脚踩在半腐的枯叶上，发出了温和的咔啦声，看着无声的夜色吞没无边的黑暗，而周围弥漫着江水特有的藻荇的压抑的气味，他落入了前所未有的安宁之中。
月色漫上来，水波舔舐他的双足，动作轻柔，温度冰凉，那股子寒意顺着脚下黏腻的淤泥爬上来，他向江心走去。
浪花打上来，他悄无声息的跌进江中，溅起一小簇白色的浪花，泛起了点点空洞的泡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