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里花难折(4)

我赶忙答：“呃，夜凌云，你好。”
一阵尴尬的沉默后，他开口，声音略显疲惫：“你想聊什么呢？”
我想聊什么……大哥你说话能再直白点吗？你这样会把天聊死的！
我只好努力找话题。
“你知道我是谁吗？我们见过的。当时你在看书，那本书感觉好深奥……”
“嗯。”他轻轻应了一声，“你是谁？”
也是啊，谁会留意一个路人甲呢。
那日的场景，对我来说，至今历历在目；于你而言，只作风过无痕。
“你连我是谁都不知道，为什么加我呢？”
“龙莹告诉我，有个女孩想加我，想必是你？”
原来是这样。是我自作多情了。
“是我。”
“夜凌云，听说你救过天羽？”
“对。”
“英雄救美吗？”那你喜欢她吗……
“举手之劳吧，我不是什么英雄。”他的口气依旧平淡。
我有些违心地赞美：“天羽很漂亮啊！”
他毫不避讳“的确。”
我开始套话：“我觉得风影也好酷。”
“是的，很有个性。”
“莹姐姐也很有个性啊！”

“对，老相识了。”
……
原来她们，你早就认识了。终日欣赏魏紫姚黄，又岂会在意不知名的野菊？
“你们都为冥王办事？感觉好厉害呀！”
“没什么。”
“听说夜枭子背叛了你，是真的吗？”
他没有立即接话，几秒后，他似乎叹了口气，声音也低哑了：“这件事，我不愿多说。”
“不好意思，我不应该问这个，我……”
“无妨。”
“夜凌云，我其实想说……”
我想说……你是我仰慕的无法触及的温暖光亮，因为你，我在努力变成一个更好的人，期待着有一天，你的目光会在我身上停留片刻。
手机传来另一个男子慢条斯理的话语：“你很闲？冥王要的检讨写好了吗？”
“马上。”
“区区一个夜枭子都敢挑战你的权威，你管理得真是失败。”
夜凌云的声音难掩倦意：“我大概不适合做这事儿吧。”
“人的欲望如同高山滚石，你本不该把他提到那么高的位置。”
寻常的对话于我而言，已是奢望。我仰望着你，恍若向日葵追随着太阳，每一片叶子，都朝着日光洒落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