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cy/水仙）《疯人愿》【唱，飒，炸，西兰】第三章

2023-05-17病娇剧情炸唱飒 hcy148 来源:百合文库

/剧情，暗黑，病娇，刑侦
/圈地自重，请勿上升真人或演员
揉碎的蝴蝶标本被埋在书里，走失的糖果也不会回来，你叠的积木城堡里没住着王子。
华还躺在病房里，现场的一切也完好无损。炸刚从西兰那里回来，手揣着袖口，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看起来啃倒是挺着急的，毛毛躁躁的想开口说话，却因炸的沉默怔住了。
过了好一会儿，炸才开口，只说了一句：“把华安葬了吧。”慢慢的离开了这沉重的漩涡。
“这……要通知壳警官吗？”啃有点吃惊，毕竟这次炸只看了一次现场，虽说是保留了拍摄，可这也太少了。
“随你便。”
他的脚步越来越沉，像是踩着钉子在上路。炸淡淡地笑着，满心嘲讽，干净清爽的不像话，这次你倒是玩得好。
“那好吧。”啃犹豫了几分钟，无奈只得再次成了传声筒，打了个电话给壳，转述原话。
而那头啊，壳已扔了手机，直接掀了被子想要立马赶过去，却踉踉跄跄地险些摔倒，猛地拉开门，却看见站在门前的炸望着自己，就那样望着，平静却有一丝忧伤。
壳想问的很多很多，却只能卡在喉咙里生咽下去，半天只能说出一句话：“你怎么了？”

突然，炸轻轻地笑了，像藏不住秘密花园的小孩，却要倔强地护着最后的花圃。什么也不说，就这样安静地看着壳。
这里欢迎每一个流浪的人，也偏爱没了灵魂的人，却独独不适合善良的人。
翌日中午。
“院长，飒飒的病情有加重的迹象，估计到了下一个阶段。要继续吗？”一个穿着白色大褂的医师，指着躺在病床上眼神冷漠而空洞的飒飒，撤了手边的吊瓶，“还有，之前的药也快压不住了，自杀倾向很重，可能需要再添一个人手，看护他。”
“当然要继续。”西兰抬手推了推那精致的细框银边眼镜，淡淡开口，“自杀啊，那就你来安排吧。要是没人了，就招新的。”
“是。”
“对了，那个绒绒怎么样，昨天有没有出现梦魇的现象？”西兰也不知为何总会想起他离开的身影，估计也是休息不好。
“绒大设计师，昨天倒是安静，什么也没发生。”这医师如实回答。
“这样啊。”西兰缓缓低头，似是在思考什么。“不能亏待了他，毕竟他也是挺重要的。飒飒的数据不够，还得他来填补。”
“好的，院长。”
或许是这里的风光正好，总是吸引着好奇的猫，一个接着一个，自投罗网。

唱是个很可爱的孩子，只是因为家里并不富裕，只能念了一个普普通通的医药类的院校，但是因为细心和温柔的性格倒是最适合护士这个职业。
唱第一次踏进这栋单调的白色大楼，走进这寂静的长廊，倒是没有那么抵触，只是觉得一切都那么新奇，四处的张望，只是拉着护士长的衣角，睁大了好奇的眼睛，兴奋的说：“护士长，这里好大啊，也好漂亮啊！我能不能再四处逛逛啊！”
“阿唱，这里可不能乱逛，小心惹祸上身。”护士长的表情瞬间有些紧张，快速瞟了一眼周遭，悄无声息，松了一口气，示意唱不要说话，赶紧带着唱离开了长廊。
为什么不肯人看啊，真奇怪？城里的大医院都这样的吗？
唱有些想不明白，但很快就不想了。
当他被带到了飒飒的病房，当他听见那沉重的双重门被打开的声音，当他看见那张美丽却苍白的像凋败的玫瑰的脸庞，唱什么都说不出来。
飒飒似是感受到有人来了，慢慢的抬起头，被奖励打开的窗，微凉的风吹过他的额，散乱的碎发被挑起，露出来空白的眼。
飒飒浅浅的笑了，那般干净，苍白得成了褪色的星空。微微抬手，想打招呼的姿势，可唱还在呆滞，但下意识地轻轻抬起手，幅度很小，但那是善意。

“阿唱，这就是你以后要时时刻刻照顾的人，是个歌星，叫飒飒。一定要照顾好他。”护士长忽热伏在唱的耳边，小声说了一句，“要不然，会被怪罪，要进小黑屋的。那可不是个好地方。”
我……你原来……
唱还在尽力消化这些信息，有些敷衍的应了一声：“嗯，我知道了，护士长。”他的注意力都在那个蜷在窗下的紧贴墙壁的易碎的少年。
“知道就好，我先走了。”护士长看了眼飒飒，转身时只能淡淡的叹气，这谁也决定不了。
现在整个房间只剩下了唱和飒飒。
一朵沾满污秽躲在深渊的玫瑰花，终究迎来了那只带着花香啼啭温暖的知更鸟。可是啊，黑夜不会停止，他的世界紧闭着窗，也没有门。
“飒飒，你好啊，我叫阿唱。”唱慢慢地靠近，挪动的步子很小，生怕吓到他。还记得我吗。
飒飒似是没有反应，沉默的看着唱的笑容。好像要，这真好看，比鲜花还好看。
过了进一分钟，唱才真正地从门口挪到了飒飒的身边，他也蹲在地上，轻轻地想碰一下飒飒的手，扶他躺到床上，地上凉。
可是飒飒却直接拍掉了唱的手，缩着脖子，身体蜷缩得更紧了，把头深深埋入双膝，双手围着纤瘦的双腿。

可阳光也会灼伤花儿啊，更何况是几近枯败的。
唱伸出的手僵了，但还是轻轻放下，什么也不说，就这样陪着飒飒，从窗外的太阳下山，月光轻撒。
飒飒却依旧没有动一丝一毫，尽管他的双腿已经完全麻木，也不肯闭眼睡觉，不言不语。
唱突然轻轻地唱起歌来，是他那家乡每个孩子都会很喜欢的歌，是个大哥哥唱的，他抱着吉他，常常坐在老街的青石板上唱，爱看着天空飞过的白色的鸟，弹着琴，一坐就是一天。
“……一张床睡过太久脆弱，一整天吞下几口苹果……爱在地图上剥落，我离孤单几公里……是啊，怕走，乌云的路突然又下雨……恍惚太久……”
飒飒啊，你不要怕，我会陪着你。就像你当年路过我的小镇，给了我一只糖葫芦一样，你会好的，一定。
明明没有伴奏，甚至声音有些瑕疵，可是好温柔，好久好久没有睡得这么安稳了。
飒飒深深地睡了过去，身体一下子没有支撑，向着唱的那边倒下，唱立刻就接住了，可眼泪差点就掉了下来。
因为，他的身体如此单薄，薄得像是一张纸。
“……唔唔……唔唔唔……大哥哥……”终究是控制不住，眼泪止不住，肩头也再打抖，唱极力的控制着自己的声音不要哽咽，可……

往日细碎的时光纷飞着，思念经过，又再来过。你的笑容明明还在……
“小朋友，这么晚了，怎么一个人躲在这，会淋湿感冒的。”你伸手递给我一把伞，你自己却被淋湿。我不接，你就直接塞给了我，自己一个人在大雨里跑着。
第二次见你，你就在那条老巷，坐在冰冷的青石板上，抱着吉他，一把破旧的吉他，弹着好听的旋律。一群小孩子围着你，可我不敢，我只会在那个拐角处悄悄的探出头来侧耳倾听。
我害怕人前，害怕陌生。
也没人会和我说话，和我玩，只有你……看见了我，等所有小孩子离开，你放下吉他，向我招手，温柔的笑着。
鬼使神差的我竟然慢慢地走到了你面前，看着你，听着你说：“小朋友，可不能一个人躲着哦，他们很好的，像这只冰糖葫芦一样甜！”
看着这串有一点点化的冰糖葫芦，那美丽的红色，山楂个个都很大。我有点讶异，原来你看到了我刚刚盯着那个小孩手里的糖葫芦了。
我一时间不知道怎么说话，愣着不动。
你拍了拍我的头，轻轻的握着我的手，把那束你用唯一的卖艺得来的小费换来的冰糖葫芦给了我，笑着说：“你尝尝，很甜很甜的。虽然我也没吃过，但听他们讲是很好吃的。”

我慢慢的开口舔了一口，真的很甜很甜，甜到乌云都不见了，阳光透了进来。
我的声音有点哑，但我第一次主动说话：“谢谢你，大哥哥。”
“原来你会说话啊！你好啊，我……我叫立风。”
你的手握住了我的手，那般温暖。
“我……”
“不想说，也没关系啊。”
……
唱把飒飒轻轻地背了起来，放在床上，紧紧地盖好被子，不想有任何一点空隙会透进风，打扰到他。唱坐在床边，安静的看着他，“原来你叫飒飒啊，以后我来照顾你。”
枕边没有繁花，为何能闻见花香。
而梦境里的人，却没了所有。
而在另一端的人啊，也在悲伤着。
这里是陵园，战士的英魂安息之地。是炸带着壳来的，这里面有着一个人，有着许许多多的人。壳静静的站着，看着面前的这座新立的碑，上面的那个人的严肃认真的脸庞，太熟悉。双手紧紧攥着，一言不发。
“在我们到这里之前，我已经让啃安葬华了。这座墓，这块碑是十亲手做的，他熬夜搞的。”炸面无表情，站着一旁，看着壳隐忍的模样，知道他的悲伤，却无法安慰。

壳轻笑一声，开口就是讽刺自己：“果然我是一个没用的人啊！就连最爱的人都没办法保护。”抬手就是一巴掌，狠狠地打在自己的脸上，声音可真响啊。
炸看着壳，伸手拦下了他。壳猛地回头看到炸的阻拦，眼里的愤怒和厌恶却快要喷发，“你干什么？别拦着我！”
“我从来就没有想阻止你，只是怕你下手太狠，又搞伤了自己。我还要调查华和那其他两个人的死因，一个人忙不过来。”炸撒开壳的手臂，有点烦躁，下意识的摸着口袋，烟没了，都在医院的走廊的垃圾桶里了。
“不是还有啃吗？”壳却硬要嘴硬，明明知道炸的意思。
“啃可还是个孩子，你舍得让他去干那些要冒生命危险的活？”炸抬眼看着眼眶还是红色的壳，微弱的月光倒映在他的眼里，清澈。
“我……当然不行。十说过，啃很重要。”壳一下子被噎着，低着头，默认了，“死了谁，都不能死了啃。”
“既然知道，就打起精神，我们的对手可还在暗处。”炸清楚壳现在的每一个动作都是在抵制心里的伤痛。走近，拍了拍壳的肩，说：“华，是不会白死的。”
“华的墓其实还是空的。”炸看着吃惊的壳，面色从容地解释道，“诱饵还没放出去，怎么钓鱼？”

壳看着转身离去的炸，再转头盯着这座石碑，没有雪白的菊花陪伴，连他最爱的酒也没有带来，只是因为这是空的吗？
原先的那种悲伤已经完全看不到了，炸你是如何做到的，为什么我依旧看不懂你。
“愣着干嘛？赶紧回去，看看那鱼饵怎么样了。”炸听不见身后的脚步声，就知道这壳还是没懂，只好提醒。
但，壳，暂时不告诉你，是我的决定。
“好。”壳最后深深地看了一眼那张老旧的照片――那是刚成为警察的时候，警校给拍的纪念照。如今，真的成了纪念。
壳追了上去，却追不上自己。
每一刻都是崭新的，就连这花圃里冒出的嫩芽也是崭新的。明亮的阳光照了进来，轻轻地唤醒了睡梦中的人，这一夜，很深很沉，也足够安稳。
飒飒伸手揉揉惺忪的睡眼，缓缓睁开眼，被这光亮给吸引了，直接就坐起身，却不小心惊醒了照顾自己一夜的唱，立刻又退到角落，把被子扯过脑袋，身体微微颤抖。
“飒飒……”唱本还有一些睡意，却一下子完全消散了。因为啊，那深深的鸿沟，难以跨越。“想吃点粥吗？我去煮。”
没有反应。

唱却没有再碰飒飒的被子，安静的等候着，就算他不回答，依旧会安静的陪着他。
过了好久，飒飒妥协了，毕竟已经将近三天没有真的吃过一顿像样的餐饭了。手臂上的针眼倒是多了一个又一个。
“好……好……”被子里缓缓的传出断断续续的声音，很小，但足以让唱高兴一整天！
“飒飒，是你在说话吗？”唱撑着床边，尽量凑近一些，心里的喜悦难以言表。
飒飒慢慢地把被子拉开，但只露出那一点点，像是刚刚才会说话的孩童一般，扯着僵硬的嘴角，又说了几个字：“飒飒……想……想吃粥。”
唱边听着，边捂着嘴，眼里的泪水止不住，唱缓缓站起身来，回应着飒飒：“好，阿唱去做。飒飒要乖乖的，等着阿唱回来啊！”
飒飒完全不知道唱在哭什么，只是单纯的想喝一次香香的白粥而已，好久好久没吃了。
睁着眼睛，疑惑的看着唱离开的背影，但没一会就又失了神。看啊，窗外的枝干上出新叶了，不知哪来的鸟儿还衔来泥和小树枝做了个新的巢。一切都在慢慢变好。
“阿……唱，飒……飒……”
隔壁休息大厅里放着一个节目的直播，因为唱忘了关上门，传来的歌声很清楚的就被病房里的飒飒听见了。

是他的声音啊。
飒飒一点点的从被子的束缚里解脱出来，慢慢地爬下床，光着脚丫就走出了这个压抑的房间，来到了大厅的门口，看着那个挂在墙上的电视屏幕里光鲜亮丽的画面。
而此刻的他却在那个最耀眼的光亮处，手里捧着鲜花和奖杯，依旧如初，带着最美丽的火神妆，站在舞台上，笑着感谢着每一个人：“感谢帮助我的大师姐，还有我的团队。感谢节目组的每一个人……感，感谢电视机前的观众。”
他的笑容是那般好看，似是千树梨花盛开，眼睛里藏着点点星辰，又或者是上元节承载着祈愿的万千河灯在悠然漂泊，向着远方。
站在他身边的朋友也为他开心的鼓掌，喝彩声不断……飘飞的彩带闪着光，飘的那么近，好像飒飒一伸手就能接到。
卷儿，原来你在这里。可真美啊！可是我真的很想很想你啊！
飒飒……想卷儿了。
电视里卷的话在飒飒的耳里已经有些听不清了，又或者是不想听清。飒飒突然冲了进去，拿起一把椅子就往墙上扔。电视不出意外的被砸碎了屏幕，玻璃渣溅得一地，而原本坐在休息的人也受到了很大的惊吓，有的四处逃窜，有的大声尖叫救命，还有的愤怒的准备教训飒飒。

一下子这里嘈乱至极，周边的声音难听死了！飒飒捂着耳朵，微低着头，看着一地的玻璃碎片，却什么畏惧也没有，直接就踩了上去。
哪怕深深的扎伤了自己，哪怕鲜红的血液流了一地，明明很痛苦，常人难以忍受，飒飒却很开心，像是在享受的模样，甚至小声嘟囔着：“好开心啊，这样，你就只属于我了吧。哈哈哈……”
而刚刚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粥的唱听见这么大的动静，往这赶，却被这一幕给吓到，就连粥也拿不稳，直接掉了，砸在地上，也碎了，滚烫的浓稠的白粥混着红色的血，慢慢地淌着。
唱不管飒飒的反应了，直接就抱住了飒飒，把他带离开这里，剩下的人依旧害怕着，愤怒着。
而刚刚到达飒飒病房楼层的炸和壳也听见了这的喧闹。炸见到那个身影快速的穿过走廊，进了电梯，很眼熟，好像是飒飒！
壳扯住了一个乱窜的人，直接开口问道：“我是警察，请问出什么事了？”
那人眼里满是惊恐，结结巴巴的说：“有，有个神经病砸电视了！还……在碎渣上走。”说完就跑了。
炸看了一眼壳，立刻就明白了怎么回事，冲进吵闹的休息大厅一看，一地的血和莫名的混合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