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璧雪璧互攻]刀魔（23-25）(12)

傅红雪呆愣愣唤了他一声，似是刚刚脱离一场噩梦，黑亮的眼睛蒙上一层水光弥漫的红。
“你说萧寒衣，是十五年前才当的教主？之前的教主是……是，你爹？”
他的神情太过痛苦，好像一只伤痕累累的琉璃娃娃，下一刻就会彻底碎掉。连城璧大气不敢出，原本要说什么也都彻底忘了，轻声道：“是我爹，怎么了？”
斑衣教历代教主都以假面示外人，并将教主更替的消息尽可能死死瞒住，以免旁的什么势力趁机从中作梗，伤了斑衣教根基。
“原来……如此……”
这太荒唐了，傅红雪竟有些癫狂地想笑，却蓦然呛出一大口滚烫的鲜血。
连城璧慌忙抱住他，一手抄起膝窝，将他紧紧搂在怀里。
傅红雪面如金纸，双目紧闭，显然很不好。连城璧毕竟不是专业的郎中，诊脉也诊不出什么，又不敢再相信斑衣教的人，遂纵马狂奔，去找父亲连泽天的故交飞大夫帮忙医治。
一番望闻问切下来，飞大夫告诉他，傅红雪这是中了情蛊，不能动心，否则便会心痛衰竭而死。
连城璧犹不敢相信，喃喃道：“可他这些天一直和我在一起，一直都好好的啊……”
飞大夫叹息着道：“确实，寻常蛊虫总要花上一段时间恢复活力并大量繁衍，可情蛊不同。情蛊最是凶狠，只要心中有情，即刻下了，即刻便会心痛呕血，毫无转圜的余地。”

即刻生效？对了……萧寒衣！他趁着红雪专心打斗暗中下了情蛊，一定是这样！
连城璧深呼吸几口，勉力压下胸腔内即将喷涌而出的愤怒：“我该怎么救他？”
“情蛊出自斑衣教，解蛊通常要付出怎样的代价，你一定很清楚。有得必有失，一命抵一命，斑衣教行事向来如此。”飞大夫见惯了生离死别，此刻却也无法不动容，“只有以心上人的心头血作药引，才配得出能够彻底杀灭蛊虫的解药，可一旦放出足量的心头血，那人也就必死无疑了。”
飞大夫当年也是看着连城璧长大的，自然不希望为了旁人搭上自己的性命，更何况还是隐藏目的处心积虑接近他的正道杀手。
连城璧却很温柔地笑了笑：“如果不是我，他何至于此？情蛊发作得这么厉害，足以表明，他也是深爱着我的。”
死，本就是众生的归宿；怀揣着满腔爱与被爱的幸福而死，自然更加无所畏惧。
连城璧举起放血的匕首。
至少这次，他能救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