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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razy toy ]

2023-05-17哥谭杰罗姆 来源:百合文库

[crazy toy ]



那扇沾满铁锈的大门今日又缓缓打开了,虽是白昼,哥谭的天依旧阴沉如灰,大片的黑云笼罩,充斥着一种临界点的压抑之感。我靠着模糊的玻璃窗,有些百无聊赖地看着警车后方的一辆运输车,又是要放一群疯子进来了吧。
我像是强迫症般拉扯着手指上的倒刺,刺痛从皮肤逐渐蔓延到神经,逐渐拉开便会泛出隐藏在肌肤之下的血,痛感无法忽视,有时候在阿卡姆呆久了,自愈为的正常也会变得麻木起来,我放弃了对倒刺的折磨,望着窗外阴郁的天,时不时便有乌鸦飞过的黑影。
那些罪犯被一个个押下车,嗯……疯帽子,稻草人,我凭借着电视里的内容回忆着这些疯子的称呼,直至我瞥见那一抹红色。我真的很不擅长记人名,但当看见那熟悉的红时,脑海自动变反射了一下,化成嘴边的低语——Jerome Valeska
虽然我知道这么想很不该,毕竟他有弑母的案底在身,但隔着窗户看到他的脸时还是略停顿了几秒。具体多长我记不清,不过我愿意归于一秒,我发誓,那只是短暂的一秒而已。而这个让我莫名就记住了全名的罪犯突然抬了头,隔着太远,我说不清那是什么颜色,至少不是黑色,他的眼睛盯着某一个方位,准确地说一扇玻璃窗的位置,突然诡谲得勾起了唇角,眼里闪烁的光——裸露又锐利的不怀好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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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快速地逃离了窗户,像只受惊的羔羊却无法出声。刚刚的那一瞬甚至都不算什么对视,些许只是随便的一瞥,就让我压力倍生。摇铃打断了思绪,我咽下了凉水,整理一下衣裙的褶皱,快速朝指定的区域跑去。
我是阿卡姆疯人院的护理员,也就是生活护士,负责每日的送餐也负责一些打闹出现的各种伤势,虽然这份工作在常人看来难以理解,不过有时候这些被关在这的疯子,处理关系倒也要比外界那些表里不一的人简单得多。
而今天注定会不太平,虽然我曾不止一次祈祷过。
等我赶到餐区时,现场已经乱作一团。一些护卫们正拉扯开扒着栏杆不放的人,而另一部分则拖着一个情绪失控的大块头往外拖。我赶忙跑上前去,一眼就瞥见了他的伤势,他的手被刀叉刺穿了,而餐桌上的一些疯子只是停顿了几秒,便开怀大笑,像是瞧见了滑稽的电影片段。其中的一个红色身影,笑得癫狂又诡异,像是突然急促爆发开后卡顿地慢慢变成从咽喉磨出的古怪声响。
我无心去理会这些,血液的刺激似乎在那些疯笑声里发大,晕眩的寒意随着腰往上爬。再经过强力注射镇定剂后,一伙人才合力把他抬上病床。我费力地把那把穿刺着血肉的叉子给拔了出来,没有叉子的阻断,空洞处的血一下子涌了出来,滴落在灰白的地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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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色纱布被血浸湿,手掌的中心部位的血仍然不断向外渗透。我丢弃掉那些染血的纱布,看着床上仍旧昏睡不醒的大块头,慢慢合了门。
信念有着一种近乎催眠的作用,只是短短的几日,他显然就成为了首领的这种家伙,几乎三分之二的囚犯都被他的世界观所热烈地吸引。有时候,我会感受到那股目光,和那时的不怀好意一样,只不过愈发明显。没了窗户的遮掩,他会明晃晃地对上我的眼神,别去看,却又忍不住好奇那颜色。只看一眼,内心默默这么想的我,一抬眼就撞进那抹灰绿,那灰绿的眼里闪烁着是得逞又恶劣的光,想要抽离的时候,却早已被拉下了套。
等我回过神,所触目的地方只是一面白墙,最先想起的依旧是那双充斥着毁坏欲的疯狂与诡异引诱的眼瞳。
“别被疯子吸引。”
—— 那危险的讯息无力地提醒着我。——
不久后,我便听到了那些隐约的传闻,嘿,别意外,八卦总是最好的调剂,即便是阿卡姆,也不例外。据说是他刺穿了大块头的手,就是那个新来的红发小子——Jerome Valeska。
正当我想去琢磨这传闻有几分真假后,安娜走了进来,指了指手中的电话。在这个节骨眼上打来的,只有“那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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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ello?”
我努力控制自己别发抖,指尖捏着电话机的一段而发白。
“My lovely daughter ,希望你没忘记今天的日子。”
“……”
“老 地 方 ,别再像上次那般迟到。”
我看着手中已经挂断的忙音,心里不免生起厌烦,这个男人,只不过是名义上的继父罢了,记忆里母亲死后,他便愈发肆无忌惮,眼里所闪烁着钱和酒,如若没有将钱给他,那股看着我的目光慢慢就会变得诡异起来,令人窒息的一种恶心感。
如果上帝真的存在,怎么会听不到我的祈祷呢,他大概……已经死了无数遍吧。
阴沉的天色压了下来,灰白的日光一点点沉浸于暗夜里,连月光都消失的黑色天空里。送完楼道的餐后,我来到走廊的尽头,据我所知,里面的主人公就是今日传言中闹得沸沸扬扬的Jerome Valeska。
我迟疑了一下,打开了门上的小门,将简陋的的餐盘推入,还未完全退出,我的手腕便僵硬了,虽然无法看清,但从那股冰冷的触感与微微的刺痛判断——那是一把水果刀。我无心去琢磨他是怎么做到将刀拿到手的,脑海里不由得想起今早的传闻,只是短短的一瞬,就能仿佛看见那温热的红从血管里溅出,刺骨的疼痛麻痹大脑,失血过多而逐渐模糊的视线与彻底瘫软下去的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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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别紧张,嘘,可爱的护理小姐竟然发抖了,唔,提个建议,别抖得太厉害哦。”
“你想…怎么样。”
莫大的恐惧使我的声音微微变调。
“哈,我看见了哦,那时候的护理小姐。”
“什么”
“眼神很不可思议呢”
“你在胡说什么。”
我无力地争辩着,碍于手腕上的威胁,却又不能惹怒他。
调笑又不正经的口吻从铁门后传出,手腕上的刀锋却在微微用力。
“咳咳,你很不满吧,特别是你的那位“父亲”。
“你怎么……怎么会?”
我无措地打断他的话,得到的却是他更加阴冷的语调。
“打断别人说话,可是一种非常不礼貌的行为,护理小姐。”
他特意在“父亲”加重了一些,拉着我的手臂更有力了几分,随着“砰”的响声,我的手肘直接被铁制小窗的不规则四周摩擦得生红。
“你是不是很想要他死?觉得平静的生活无聊又至死,所以来了这欣赏那些你自以为的一群疯子。
你明明很期待,在某处能够诞生一场暴乱,最好是那种完全陨落的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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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别把你的那套荒唐理论按在正常人身上!”
门后沉寂了一会儿,突然爆发出了荒唐又巨大的疯笑,连铁门都在微微发颤。
“咳,咳,明明最不正常的就是护理小姐了,明明很盼望,却要融入这可笑的幕布里不敢出来,其实护理小姐才是最享受兴奋刺激的人吧。”
我突然这么庆幸有这样的一扇门遮掩,心底的乱麻越绞越深。
滴————————
时间要截止了,铁门后传来古怪的叹息声。
我感受到手中被塞入尖锐的物体,手指不小心刺到刀锋,低头一看,指尖正淌着血珠,滴落在地。
“很快,你就回来找我。
那么祝你好梦,护理小姐。”
那笑声再度响起,隔着这么近,耳膜几乎要被刺穿,我无力地握着那把银制的小刀,心底异样的情绪仿佛被刺穿。
————————————————————
就像一切都安排好般,几秒的滴滴声后,门禁彻底失效。
我从来没有见过如此盛大的慌乱场面,警报器嗡嗡响得不停,囚房的铁门被踢开,一时间,警卫们被疯子所戏弄的团团转,监控器被猛得敲碎,只充斥着高亢的尖叫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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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停留在原地,无措地不知往哪个方向,想要尖叫,才发现喉咙痛得不能发声,突然手臂穿来脱臼般的疼痛,我回头看去,一抹红色的身影,向我展示着他属下的一场闹剧。一个警探正不断求饶跪在地上,最终在黑色的枪口下归于安静。
“别急,最大的好戏还在后面。”
Jerome一如既往恶劣地笑着,就像第一次一样,我在窗户上瞥见他时。而这一次,灰绿色的眼瞳看得真切,像一团燃烧起的火焰,却感受不到任何温度。
混乱中,Jerome拉着我上了天台。天台空荡荡的,俯瞰下去,是一座座渺小又平凡的房屋,他只是拍了拍掌,远方的火焰便燃烧升腾了起来,为这乏味的画卷添上了最艳丽的烟火。火光四溅,黑夜中的哥谭便彻底点亮,巨大的轰鸣绞碎了众多可怜人都未发完的尖叫。
“嘿,sweetheart,转身。”
我慢慢转过身,铁质的椅座上绑着我再熟悉不过的人——酒鬼继父。他的眼泪似乎都流干了,凌乱的伤痕布满全身,巨大的诧异使我呆愣原地。突然,手间就被塞入了一个又凉又硬的物体,低头一看,是一把黑色的手枪。
“帮你那可怜的father解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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继父晃动着肥大的身躯,几乎使出全身的力气摇头,泪水和鼻涕在他脸上都搅在了一起,不断求饶着。
我颤颤微微地摸着枪柄,缓慢地举起,枪洞对住了他,却始终无法按下去,一分钟过去,令人期待的枪响仍然没有出现。
Jerome等得有些不耐烦了,而此时,面前的男人似乎看见了转机,挪动着身躯。
“My daughter,帮我解开,你想要什么都能给你,上帝作证,我会好好疼爱你的。”
上帝,从来就不存在,祂从来不会听取任何人的祈祷或求饶。我看到继父脸上堆着假惺惺的笑,眼中的恶欲却已经不自知得红了眼,蠢蠢欲动的目光在我的身上抚过。
“护理小姐,时间要不够了哦。”
Jerome作势想要抽掉我手中的枪,我却直接将枪端了起来,随着手指的传来的巨大震痛,男人的腿上赫然出现了一个血窟窿。疼痛使他完全忘记了那些伪装,恼怒地朝我破口大骂。
我的手抖得不行,几乎无法在支撑下一枪,Jerome却轻松地牵起我的手,又一阵巨大的轰鸣,让男人还没说完的话语彻底平息。
我瘫软地坐在地上,Jerome嘴角止不住地上扬,看见我惊措的目光,没忍住憋笑,直接弯了腰,我看见那双眼睛深处冷色的火焰正跳动,他走了过去,用手沾了那血,便恶劣地在我白色裙摆的一边勾勒出笑脸的形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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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我们可是共犯的关系了,噢,别用那么难看的表情看着我。”
Jerome捏着我的下巴,试图想把我已经快哭出来的脸上扬。没等我反应过来,他便已经揽过我的腰,不顾我的挣扎,逼迫地拉着我看向面前的夜景。
爆炸燃烧起热色的火焰渲染得到处都是,无数逃窜的惊叫声此起彼伏。面对这样的一场crazy之景,紧绷的身体慢慢放松了下来。我回过头看去,Jerome像是得到暗示般得对上我的眼睛。
影子慢慢重叠,灰绿色的眼瞳慢慢照应出了我的脸,彻底裸露出了在平静之下陌生又相同的眼神。
“My sweetheart, Do you love it? ”
“It…is so beautiful。”
Jerome凑在我的耳边低语
———— “This is our common toy”
“欣赏夜景时间到~”
Jerome掀开了一个早就准备好的隧道,微笑地看着我,向我伸出了一只手,早就该知道的不是吗,我会被疯子吸引。
只是迟疑了几秒,我便伸出了手,直接被他揽进怀里跳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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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的隧道深不见底,只有呼啸的风声,白色的裙摆被风吹得飘动起来,上面用血所画出的笑脸——弧度似乎变得更大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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