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柳漫天絮（一百九十三）

林知凡：“老婆，我当时醉得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哪！我那些日子总梦见你，那天早上醒过来，我还以为自己只不过又做了个梦呢！我说的是真的，老婆，你相信我！”安心低头不语。“咱们刚结婚，你不会这么快就想离婚吧？” 安心：“你……”林知凡：“我知道你不会，老婆！”安心：“你怎么敢告诉我这件事的？你好像很有把握我拿你没辙！”林知凡：“我是知道你通情达理！你不知道那些日子我有多绝望，我不知道你为什么离开，有时候喝得迷迷糊糊的我想，你是不是有了其他人了？说不定有一天你会带着老公出现在我面前，我做梦都梦见过，醒了我就想拿头撞墙——你想想我的心情！”安心：“你做这种事还有理了！”林知凡：“我只是想让你明白我，而且你以后就算是生气，也不要轻易走开——你不在，我很容易犯错误的！”安心瞪林知凡：“你这是认错，还是耍赖？居然后路都留好了！
”林知凡：“我是认错，我是诚心诚意认错！老婆，”察言观色地给安心盖好被子，“你原谅我了是吧？”安心：“我如果说是，你以后是不是就可以肆无忌惮地犯错了？”林知凡：“你如果相信发誓我就给你发誓。可我早就给我自己发过誓，绝不再做一件会伤害你的事！”安心：“你反正可以借口说喝得烂醉，把一切都推干净。”林知凡：“我也发过誓，不再喝酒了，后来把誓改了改，不在家以外的地方喝酒。”安心：“发过的誓，也可以随便改的？”林知凡：“就当是重新发了一次誓。”见安心低头不语，凑过去，“老婆。”安心推开林知凡：“别叫我老婆！”林知凡：“你原谅我了是不是？你生气的时候不是这样的。——你为什么这么容易就原谅我，不哭也不闹？”安心：“你想让我像泼妇一样跟你大闹一场？”林知凡：“不想，可你也太冷静了，老婆。——你爱我吗？”安心：

“不爱！我就图你有钱！”林知凡：“老婆！——告诉我你怎么想的？”安心不理，林知凡捧着安心的脸对着自己，安心拨开林知凡手，又扭过头。林知凡将头在安心肩上蹭着，“老婆，你告诉我，为什么你不闹？”许久，安心叹口气：“我们那时候不是分手了吗？”林知凡：“道理上是这么讲，可你真的不生气吗？”安心：“生气又怎么样？难道真的离婚？何况我身体这个样，犯不上再为一些小事斤斤计较了。”林知凡：“你身体怎么了？你的病又没有多严重，干嘛说得什么似的！”安心：“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有一种感觉，我们在一起的日子，应该不会太多。”林知凡：“你胡说什么！你成心的是吧？你用这个惩罚我？”安心：“你不爱听就当我是胡说吧。——时候不早了，我要睡了。”欲躺下。林知凡：“安心，你听好，我们在一起的日子会有很多很多，多到你不耐烦的地步，多到…
…多到……”安心已躺下：“好，我知道了，睡吧。”拉好被子，闭上眼。林知凡俯身看着闭着眼的安心：“我将来肯定是给你气死的，安心！我一定会让你活活气死！” 第四十章 上午，医院茶座。秦智勇与林知凡一前一后端着咖啡走到一张桌前坐下。秦智勇：“说吧，找我什么事？我不信你这大忙人会闲的没事请我喝咖啡。”林知凡：“按道理应该请你吃饭的，不过我听安心说你正在筹备结婚，我猜你也忙得很。”秦智勇：“是许璐在忙，她都不让我插手。——你们的婚礼什么时候举行？规模一定不小吧？”林知凡：“安心不肯办，她说，又不是年轻人，也不是第一次结婚，有什么可张扬的，坚决不肯弄什么婚礼。”秦智勇：“结婚总是人生的一件大事，尤其像你们这样，这么不容易走到一起，几十年以后，儿孙们问起来，连个像样的婚礼都没有，怎么交待的过去！”林知凡：

“我也是这么想的。不过现在不行，她心脏不好，就算筹备婚礼的事一概不管，单是参加婚礼也够她累的。”秦智勇：“难得你这么小心！说起来，安心现在的气色，比结婚之前好太多了，大伙私下里议论，都说不知道林大老板给安医生吃了什么仙丹，病好得这么快，安医生现在看上去，一点都不像病人。我跟他们说，”贼贼地笑着看林知凡，“林知凡本人就是安医生的仙丹。我劝那些女孩子，赶紧结婚，不结婚也找个男朋友，绝对祛病防病，益寿延年。”林知凡笑：“你胡扯什么！”秦智勇：“不过我得提醒你，”表情正经起来，“别让安心怀孕，至少暂时不要，景丹萍就是前车之鉴。”林知凡：“我们连洞房都还没洞呢，她怎么可能怀孕！”秦智勇：“没洞房是因为安心的病还是因为别的？难道安心告诉你，她这个病不能够洞房？”林知凡：“她没说不可以，也没说可以，我想保险一点的好。
”秦智勇：“什么保险一点的好！你想保险到什么时候？她这个病好起来很慢，要想痊愈，最少也要半年时间。而且她的病并不太严重，至少现在看起来已经好多了，我刚刚给她做了超声心动图和心肌机械图，一会儿就出结果，如果我估计得没错的话，她现在的心肌功能已经大大改善了，生孩子是不行，其它的，完全没问题。”林知凡：“真的？为什么她一个字都没提？昨天晚上还吓唬我，说什么日子不多，吓得我一晚上尽做噩梦，所以才想找你问问。”秦智勇笑：“看来你和安心之间，处在下风的是你不是她。”林知凡：“这还用说吗，我就始终没翻过身来！——她的病是不是真的不要紧？”秦智勇：“你如果不放心，一会儿跟我上去，我们一起看一下检查结果，我相信不要紧。”林知凡：“那她还有必要住院治疗吗？回家静养行不行？”秦智勇：“其实我和院长都倾向于让她回家静养。

一来她的病不重，她自己又是这方面的专家，完全可以在家里进行治疗。二来，她住在我们医院里，我怕她想静都静不下来，医生护士和病人都不会真的当她是病人。不说别人，我自己有什么解决不了的问题都会想要去请教她，问别人我不放心。所以，如果真想让她快点好起来，你不如向院长申请，让她回家去治，只要隔一段时间来医院复查一下就可以了。”林知凡：“谢谢你，秦医生。我这几天一直在考虑这个问题，我甚至想，让她去别的医院住院治疗。”秦智勇：“我问过安心，是不是考虑去别的医院，安心说，与其去别的医院，不如回家，坚持要住我们医院。可我看她的意思，她留在医院里不是想要治病，而是希望不中断工作。别人不拿她当病人还是次要的，我怕她自己就不拿自己当病人，弄不好，手术室里如果出现意料之外的复杂情况，她就能穿起手术服走进手术室。心外科手术不比别的手术，随便一个手术，时间往往都要三四个钟头以上，安心目前的情况，她是承受不住的。
”林知凡探身抓住秦智勇手臂：“秦医生，改天一定要给我一个机会，让我好好谢谢你。”秦智勇笑着拍拍林知凡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