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兰将军进宫了》 第十九章 暗涌(2)

似乎今日很是尽兴，他一路哼着小曲儿，踏着虚浮的步伐，绕过曲折的千步廊，仍未停下脚步。
一路尾随高染的木兰却越走越奇怪——这不是通往那神秘女子逃跑的后院的路么？高染去那里是要干什么？
国公府的这个后院虽偏僻，高染却是极其熟悉的——那树昂然盛放绿萼梅，才是他此行的目的。
似是早就察觉到身后有人，直到走到那棵梅花树下，高染方止住了小曲儿，施施然负手转身，醉眼惺忪地打量了一眼面前这个尾随而来的不速之客。
“虎贲卫花军，参见高将军。”木兰赶紧收住脚步，恭敬地抱拳一揖。
高染并未开口回答木兰，而是朝木兰走进几步，虚浮的目光毫无顾忌地在木兰脸上逡巡了片刻，直到木兰感到自己脸庞微微发烫，才抿嘴一笑，脱口而出却是一句“那家伙用人的标准何时改为看脸了？”。
生平第一次，木兰被人一句话呛到满面通红，偏生这人还是她今日要接头的人。她狠狠剜了高染一眼，毫不客气地回击道：“莫非将军是靠自己这张脸和这张嘴统帅三军、效忠朝廷的？”
但这家伙闻言非但没有生气，反而扬起下巴爽朗大笑起来。盯着面前这奇怪的接头人，木兰也一时语塞，竟不知道要如何扯到正题上。

忽然，面前的男子止住了笑声，负手弯腰，凑近木兰的脸低语道：“堂堂虎贲卫，却偏偏替那躲在皇宫内的胆小鬼卖命，那家伙到底许了你什么好处？”
男子饮酒后特有的温热气息，混着院子内的绿梅香气，直直扑上木兰的面颊来。木兰却毫不掩饰地皱了下眉头，倒退一步泠然开口道：“将军抬举在下了。在下只是个微不足道的低阶虎贲卫而已，要不是今日有任务在身，想必在下一辈子也不会有机会认识将军这般人物，这不就是摆在明处的好处么？”
高染不以为忤，直起腰来扯了扯嘴角，眼神还是那般放荡不羁：“呵，你小子不仅长得俊，难得说话也这般动听！”
“将军今日来此处，并不是专程来赏梅的吧？”不欲再和高染废话，木兰索性直截了当问道。
“为何不是？”高染反问一句。
见木兰一时又被自己的话噎住，他哈哈一笑，才潇洒地一挥衣袖道：“罢了，你小子运气好，既然今日你有幸见到我，就给那家伙带句话吧——我高染生性放荡不爱羁绊，也不想掺和到那些乱七八糟的纷争中去。再者，赤练军的职责是为朝廷守疆拓土，无论谁当权，这点都不会变。”
这算是什么话？难道陛下和他，并不是同一个阵营中的人？这人是不是真喝醉了？对高染这话，木兰简直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她低首凝眉半晌，待要抬头开口询问时，一抬头却刚好迎上高染那张俊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