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小说】《霓虹之酒》（暂名）引子(3)

阿德里安的胸腔几乎有种爆裂开的感觉，他的额角鼓起了颤动的血管，牙齿紧紧地咬合，四肢僵硬地绷起。他转过身来，把两边的画板都撞翻了，不管是什么原因，他需要药！他现在就需要！心悸几乎让他失去行动能力。
此时此刻，楼道里突然响起了一连串爆响的脚步声，阿德里安听见每层公寓的大门被挨个撞响，“嘭”的一声，他几乎听到自己的心跳在耳边震鸣，阿德里安知道他的大门被撞响了。
一瞬间他感觉时间仿佛停止了，给大脑的高速供血仿佛在一刹那启迪了他的智慧，世界如同停滞在一次心脏跃动的间歇。一切声音似乎都汇集到了耳边：他听到别的房间之中的家电似乎启动又熄灭，产生了异常的响声；他听到了本应被隔绝在窗外的风雨之声，和其中携裹着的哀嚎；他听到了从北边传来的令人无法听清但是一直存在的低声言语......
他低头一看，看见不远处的前方，地板上落下了一个略带潮湿的脚印。

阿德里安不知道自己怎么了，但是此时此刻他脑海之中同时冲撞着极度的兴奋和恐惧，第二只脚印落下来，脚尖直直的直向他——
他闭上了眼睛。
这一刻，他原本在震颤的身体停住了，不是因为疼痛的消失，而是因为眼前的一切让他的灵魂受到了毁灭性的压抑。——在闭眼后的漆黑之中，他看到了一只红色的眸子。
他无法理解那是什么，他知道那是此时此刻正悬浮在城市的夜空上的东西。虽然他闭上了双眼，但是那只由红色线条勾勒而成的巨大眼眸的影像穿透了他的眼皮。
那只眼睛弥漫着不详但是威严的红光，背后拖着血管样长长的尾巴，向北方延伸而去。那只眸子并没有俯视尘埃的藐视情绪，阿德里安甚至无法体会到那是什么样的情绪，什么样的精神层次。那完全是一种冷漠，绝对公正的意志，仿佛这个世界的一切须臾都会被察觉，都会被理解，都会被裁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