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tonement（赎罪）》 【华晨宇水仙文】（56）十绒飒炸

现在是清晨六点。
距C组织的歼灭计划还剩八个小时。
十爷叹了口气，
“立风，你想做什么我不拦你...”
“不必，那是他们之间的争斗，与我何干？”
立风不自觉地咬住下唇，眼神飘忽。
此刻，十辰于下属赶来报告，
“十爷，西兰教授说想见您一面，现在正在大门口等候。”
西兰教授？
十辰于一向重视科研方面的知识分子，先前便邀请过西兰教授来H组织工作。
只可惜让西兰为绒绒上课之后，他便转投Y组织，此后再也没见过面。
“西兰？他怎么敢来？”
若非此时的气氛太过压抑，十爷也有意让立风独处，他是不会见西兰的。
“罢了，请他到小会议室吧。”
西兰依旧是一副处变不惊的模样，一丝不苟的头发，平整得体的白色外套，散发出的书卷气让人不由自主地放松。

“十爷，好久不见。”
西兰伸出手，两人礼节性地握了握。
不等十爷开口，西兰自然而然地打开话题，正如给学生授课般，
“不知十爷是否记得当初您投资支持的科研项目了？
我们从前额叶入手，实验后能成功在不干扰神经细胞膜理解记忆的前提下实现对情感的控制，唯一不足的是仪器目前只能进行短期的控制，且必须配合相应药物，成本极高。
项目推行后，能帮助到那些被情感折磨的患者，对于治疗精神疾病....”
十辰于逐渐有些不耐烦了，面带笑意打断，
“抱歉，这类事情你可以找专门负责科研的交接人员，我这边还有要事，恕不奉陪。”
似乎这一切都在西兰教授的预料中，他并没有因为被打断而生气，反而从容地端起面前的杯子，在十爷即将离开前，用一句话让他定在原地。
“绒绒是实验成功后的第一个使用者。”
十爷刚刚并没有认真“听讲”，但也明白他们研究的是控制情感，

闻言，有些迷雾霎时清晰，
“你是说，他那时屏蔽了自己的感情？”
“可以这么理解。”
“十先生，您就没有怀疑过么？
为什么一切对您不利的事都在您上任后的那一段时间集中爆发呢？
那些把柄Y组织早就掌握了，在您上任前暴露效果不是会更好么？
您阅人无数，真的看不透一个年轻孩子的真心么？
他即便再会伪装，长时间的相处总不会一点痕迹都没有吧？”
西兰的声音很温柔，却给十爷心中造成了重击。
他那时陷入被背叛的暴怒，这些问题从未深思...
西兰恰到好处的停止，
“十爷不是还有要事么？我接下来想说的是我徒弟的故事，就不要把您宝贵的时间浪费在听故事上了吧。”
“不，他最重要。”
西兰诧异地看了一眼，神情很快恢复正常，开始以最客观的说法讲述，
“绒绒是个很聪明的孩子，家教那段时间总能很快地吸收掌握，然后就安安静静地注视着门口，等待他的哥哥回家。

从心理学的角度看，他的眼神与举动是极为在乎那个人的表现。
绒绒很信任我，告诉我他真实的身份和内心的纠结，以及幼时的经历。
他爱上了那个理应敌对的人。
抱歉，我得插一句题外话，无论是爱人身份还是监护人身份，您都应该好好了解他童年遭受过的伤害。
或许他的‘哥哥’没有及时观察到他的状况，那段时间他出现了心理问题，时常焦虑，伴随着失眠与反复噩梦。”
听到这，十爷已经很难控制住自己的情绪，声音微微哽咽，
“我见过他做噩梦...后来也查过他流浪的那几年...”
西兰继续陈述，
“他的亲哥哥临终前曾让手下拥护绒绒，Y组织的这份沉甸甸的责任一直不断压迫着他。
我在那段时间对他进行了心理疏导，配合药物治疗。
我个人所知他承受的压力很片面，但足以使人濒临崩溃。
后来，他便使用了新研究的仪器与药物，把心里的感情深深埋了起来。”

一段长达十几秒的沉默。
“所以...他其实是爱我的....”
西兰没有正面回答。
“十先生，恕我直言，他曾有无数个机会可以使您的处境比现在更差，
他是顶着全组织的压力放弃的。
您可能接受不了他带着目的而来，但扪心自问，您收养他的目的单纯么？
我知道您的事业遭到严重的影响，
他心里同样不好受，半夜常常含泪喊着您的名字醒来。”
绒绒是西兰最喜爱的学生，当老师的怎会不心疼。
“您应该不知道他为了赎罪承受了什么...
一个不到二十岁的年轻孩子啊。
前几天，他站在仪器边迟迟未曾开启，
他宁愿承受痛苦，也不愿忘记那份爱...”
十辰于不想在西兰面前展现出脆弱的那一面，指甲陷入肉中几乎要掐出血来，眼睛已经不受控制的发红。
此时，西兰放在桌上的手机震动起来。

“抱歉，我接个电话。”
电话中是壳哥急切的声音，
“西兰教授！绒绒是跟着您回学校了么？”
壳哥此时懊恼的情绪几乎要漫溢出来，昨晚他睡得早，直到醒来才发现绒绒不见踪影。
“绒绒不在我这里，是发生什么事了么？”
壳哥此时已经派人出去寻找，迅速将事件复述了一遍。
西兰的心被吊了起来，连敬称都忽略了，放下手机就向旁边人发问，
“十辰于，你没有动绒绒吧？”
十爷从零星的片段拼凑出完整的故事，立刻意识到绒绒现在的危险处境，
“我并没有动他。”
“如果需要帮助，我的人可以帮忙寻找。”
十爷此刻已经把那些仇恨抛到九霄云外，唯一在乎的就是自家绒宝的安危。
他想起那时绒绒满身的青痕和受伤的眼神，心里就一抽一抽的痛。
刚推开门，立风已经在门口等了许久，

他神情中带着愧疚，更不容置疑的是坚定，
“十爷，我知道我很自私，我不负责任，我就是个混账的利己主义者！
可我真的做不到坐视不理，我真的得带人去救他....”
“你别他娘的废话！我现在领一部分人去找绒绒，剩下的队伍你带走！
我们奋斗这么多年，要是连自己喜欢的人都护不住，那才真是废物！”
十爷推开立风肩膀跑了出去。
立风原地愣了几秒，立刻跑去调兵。
某些专业知识我描述的不准确，请勿当真。
（毕竟我是个文科生）
感谢三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