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眼睛》第二章

第二章
车内，透明玻璃水杯里的红色枸杞随着车的行驶而前后飘荡，后视镜下挂着的一个用红绳穿着的导弹模型像飘落的树叶一样，悠扬地下落，却像是被相反方向的引力吸引而被困在了一个平面里，无休无止，永远地停留在了这个世界里。
车外，路旁的树木不停地向后奔跑，灯红酒绿的街道人来人往，树叶反射的阳光照在温甜的眼睛上，映出一片深邃的绿波。
车前的司机率先打破了寂静。
“我就不喜欢这些新奇东西，还是以前的老玩意好啊，什么无人驾驶汽车、人工智能啊，都是些新潮玩意，我们这些人怕是用不上了，哎！对了，李老，你让我选的理发店我已经挑好了，现在带你们过去。不过，李老你这，不会是要去染发吧？”
“哈哈，你想多了，我这次是要带我这孙女去把头发染回来的。”
“凭什么？”
“这次啊，是不染不行了！你爸爸这次要回来了，怎么能给他看见你这个样子呢？”
“切，那个男的，从小就没怎么陪过我，怎么，见他一面还要把头发染了？”
“甜甜啊，这次是你爸爸出任务前最后一次回来，下次见面最少也得五年半了，况且这次任务困难不小，说不定……哎。总之，这次你一定得见见他。”
车上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每个人都沉默不语，车外的麻雀叽叽喳喳的叫声和人流的嘈杂声，涌进了车上每个人的心中，述说着时代的欢喜与各自的忧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