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记·滑稽列传·优孟

夜深了
楚相孙叔敖的府邸一片死寂，相国大人平时批阅公文的书房也黑着，失去了往常的灯火。在幽静的庭院后面，孙叔敖无力地躺在床上，眼前跪着他的儿子。几名老奴环绕着跪在这对父子周围。他们有的神情凝重，有的暗自拭泪、有的不断啜泣着。微弱的烛光照在孙叔敖因久病而瘦弱无光的脸上。他挣扎着张开嘴，想用游丝般的气息说什么。他的儿子见状，急忙握着孙叔敖的手，俯下身去侧耳静听。孙叔敖见了，拼尽最后的力气，留下了在人间的最后一句话。他的儿子听了却很平静似的，并没有说什么，但不一会儿泪水又缓缓地流了下来，滴在孙叔敖枯瘦的手上。
突然一阵风吹开了窗户，吹灭了烛火，也带走了孙叔敖。只留下了涕泗横流的众人和那句遗言：“儿啊……我活着没能给你留什么……死了你只能是家徒四壁……如果还能碰见优孟……就说你是孙叔敖的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