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门衍生】禁区-5 原口元子X片冈一美

2023-06-13医龙内田有纪米仓凉子城门拉娘医生叉黑色皮革手册 doctor x 城门有大门来源:百合文库

车子继续向前行驶，窗外一排排路灯飞速过去，在黑暗中留下转瞬即逝的亮光。
元子心底放松一点，斜靠在车窗上。
“片冈小姐真会给人惊喜，难怪野口先生对你做事的本领赞不绝口。”
“付出多少得到多少，”片冈一美从车内后视镜里斜睨了她一眼，回敬道，“怎比得上原口小姐？就算没有人铺路搭桥，照样艳名远播，风光无限。”
弦外之音再明显不过，元子唇角微挑，戏谑地轻叹：“片冈小姐是暗指我背后有男人吗？说实话，我根本不想找这么一个麻烦的搭档，我对男人也没兴趣……不过，片冈小姐可不一样。”
“为什么呢？”
“就像你说的，我们是同类啊。”
“是，我说过，原口小姐是聪明人，我就喜欢聪明人，”片冈脸上的笑意淡去几分，在镜中盯紧了她，“可和聪明人打交道总让我觉得不踏实。”
“不踏实没关系，我这里有一些有价值的消息，不知道你愿不愿意听？”
片冈蛮好奇元子葫芦里卖的什么药，问道：“你这次是为了钱还是什么？”
“当然是为了钱，不过这回我要的数目太大，思来想去……还是觉得由片冈小姐给不合适。”

“那你是想从我这里获得什么东西呢？”
元子坦荡地与她对视，毫无破绽。
“我只要片冈小姐提供给我对等的情报。”
“果然如此。当初原口小姐把议员私生女的事当作人情卖给我，就是想让我日后为你所用吧？”片冈眼底一片宁静深邃，不紧不慢地接招，“正好，我也不想平白无故承了别人的情，你想打听什么，一会到了餐厅详谈吧。”
车子驶入海港附近的大道，两边流光溢彩，水面上星光和灯光一并碎落成点点涟漪。
头七法事结束后的第三天，还没等元子开口，片冈就设好了宴。
这里是东京最有人气的情调餐厅之一，通常要提前预约一周才有座，全天候营业，不管是深夜俯瞰海景，还是一早来这里吃个早餐看日出，都是非常奢侈的体验了。
片冈一美穿得和往常一样正式，浅紫色衬衫，搭一套麻质灰色西装。两边耳垂上有极细的银针，缀着在昏暗灯光中熠熠生辉的碎钻，不张扬但矜贵。
她身上有一种久居人上，位于食物链顶点的，猎食者才能拥有的气质。
在这个女人眼里，除了她自己和她认定的人，其他一切，只不过是供她支配的棋子或食粮罢了。元子非常清楚地认知到了这一点。

最美的玫瑰往往都是被尖锐的刺保护着的。博取她的信任，真是艰巨至极的工作。
聪慧，美丽，工作能力也很优秀的女性……就是要这样啊，不然，和她交手还有什么乐趣呢。
转着这样想想都会让自己伤脑筋的念头，元子跟着她落座，安静地环顾四周。
大厅里有暖色的灯光，金色穹顶和水晶吊灯，深酒红色的核桃木桌椅。还有不少欧美客人，轻松惬意的交谈声，缠绵的法语情歌让人精神都放松下来。
元子虽然对蜗牛鹅肝、奶油汤这类东西并不热爱，但其实很享受这样的用餐氛围，看海景如画，衣香鬓影，只可惜，今晚还有一场硬仗要打。
片冈翻开菜单，询问她要吃什么。元子随意点了几个。
服务生确认了一遍菜单后便退了下去，开始按照顺序上餐。
享用完前菜的沙拉，元子便直奔主题了，将所听到的后岛议员和野口贤雄，以及善田秀树之间的事和片冈说了。
“这是传言吗？”
“应该是真的，但可能，也只是真相的一部分而已。”
片冈将信将疑：“院长既然有这份名单，为什么至今都没有要公布的意思呢？”
元子别有深意地看了她一眼：“那外人就不得而知了，不过片冈小姐身为北洋的理事长，想知道这个的话，直接和院长先生谈谈不是更快？”

“善田院长这个人……性格温吞懦弱，虽然对野口先生不满，但也不像会轻易做出将名单公布出去以解心头之恨的事情，”片冈想了一会，神色复杂，“也许是想自己掌握着这颗炸弹，独自欣赏罢了。”
元子抿了一口醇厚饱满的葡萄酒，唇畔含笑：“要是这份名单被有心人拿到了，再泄露出去，岂不是会给野口先生招来很大的祸患么？”
“原口小姐，这可不行，”片冈把已经慢慢举到嘴边的酒杯又撤了回来，眼眸里暗含冰冷的警告，“我们外资公司融资医院，不过是想赚钱。野口先生再怎么说也是我的生意伙伴，他的私人恩怨，我不感兴趣，传播出去对明真医院的名声亦是有损。”
元子下一秒就打断她：“片冈小姐把野口先生当作生意伙伴看待，可对方心里是怎么想的，就不一定了。”
“这话怎么说？”
“野口先生……现在好像和其他外资公司的人在接触了。”
片冈闻言手指一抖，金属的勺子坠落地毯，发出一声闷响。
“可靠么，这个消息……”
事实上元子并不十分肯定那日和野口在一起的外国人是什么身份，但她还是面不改色地修补谎言：“消息是不会错的，不过我不清楚对方是什么公司，具体的进展还需要你去查证。”

片冈咬了咬唇，脸上罩上一层清肃。
“看样子，贵司和明真还没有正式签约吧？”
元子接过服务生送来的新餐具，递到她面前。
“确实…EAGLE发出的融资标书还没有得到那边的答复。”
片冈踟蹰半晌，她只恨自己没有提防野口贤雄。
野口位居高位多年，在医院权力斗争中立于不败之地，其城府之深手腕之狠不用多说，到了现如今，成了危机管理部长，手握医院人事大权，人人都尊称其一声“先生”，除了年纪和资历摆在那里，众人对他更多的是敬畏，恨他的人恨不能踩碎他的骨头嵌进鞋底。
那个老狐狸让北洋做明真的垃圾场，等这边的筹码消耗光，再慢慢把价格抬高？
或者从一开始，他就不是真心实意地想和EAGLE合作，只是利用片冈的人脉，捞点对自己有利的东西，然后再把她一脚踢开？
这如意算盘打得，也是够响的。
“已经有了过河拆桥的先例了，片冈小姐连这点戒心都没有？明真风头正盛，北洋一垮，野口先生万一真的翻脸不认账，到时候你的处境怕是比现在更艰难。”
元子打量她几眼，挑眉冷笑。

“有那个名单在手上，就相当于有了把保护伞，以后你在他面前说话也会硬气很多。要知道明真医院理事长的位置，可是很多人眼巴巴地盯着的，片冈小姐费尽周章那么久，会甘心拱手他人么？”
“怎么可能呢？”
片冈细细咀嚼着她话中的含义，脸上恢复了些自信的神采。
“你可曾听说过因为羚羊跑得飞快，身边又有凶狠的猎狗豺狼觊觎，狮子就放弃猎食，空手而归的吗？”
两人目光相触在一起，充满了心照不宣的默契。
“那你是答应了？”
“我会考虑。”
元子与她碰杯，神态自若：“那么我就静候佳音了。”
片冈饮尽杯中酒液，扬起志得意满的笑容，那高不可及的姿态才算敛去了一些。
鹿死谁手还不一定，竞争公司是个挑战，野口贤雄也是个挑战。
就是因为有强有力的对手，这场追逐才更加吸引人和具有挑战性。
她会夺下那个位子的。明真医院的外部理事。
得益于恩田哲三的相助，到了三月中旬的时候，明真医院申请实施心脏移植许可一事就已经出来一个大概了。
悬了一个多月的麻烦事有了进展，片冈理应感到高兴，可因为原口元子的情报，她心里那口气不仅没松下来，反而提到了嗓子眼。

野口贤雄的办公室十分宽敞，装修色调古朴气派，一面墙边放置了长青植物和一米多高的大鱼缸，内有几条一掌宽的金鱼。
“刚才，医师协会联系我，说已经决定了要全面视察我们医院的日程，就在四月初。”野口对坐在沙发上的新院长鬼头笙子和片冈说道。
“心脏移植有关协会的成员会造访我们医院，审查明真是否能成为移植实施机构，在取得认可的过程中，这可是最重要的一道关卡。”鬼头十分高兴地舒了口气。
“当然了，还得感谢片冈小姐帮忙。”
“哪里。很快大家都是自己人了。”
这时，副教授加藤晶敲门进来，向他汇报上个月的心脏外科手术业绩。
“上个月，缺血性心脏病手术12起，瓣膜症16起，还有左心室形成手术5起……”
野口也没接话，只在那里一心一意地观察金鱼，就像隔着一层玻璃看世界一样。
“还有一个新收治的病患，不仅是心股扩张，还是概率极小的内脏反转，并且只有9个月大……”
野口脸色僵住了，猛地扭过头：“转院啊，立刻转到北洋医院去。”
“……”
“你在做什么呢，加藤，为什么把那么危险的病人安排在我们医院，死亡率提升了怎么办？谁来负这个责任？我吗，还是你？”

加藤犹豫再三：“可是，放着这样的病患见死不救，我认为是不妥的……”
“那我管不着，情况稳定下来后，马上安排转院，听懂了吗？”
野口这个样子和下属说话，几乎已经是声色俱厉，就差指着鼻子破口大骂了。
加藤只能低着头，欠了欠身道歉，她白大褂口袋里的钢笔掉了出来，带着墨水一路溜滚到了片冈脚边。
片冈把笔捡起来，还到她手中的同时，打量了一下这个女人，应该最多只有二十七八岁，清秀白皙的一张脸，给人的第一印象是医生服穿在她身上不知哪里显得相当漂亮。
鬼头紧盯住她高瘦的背影消失在门外，才适时地开口：“野口先生对自己的部下真是严厉啊，我听说加藤医生一路高升，凭的好像是过五关斩六将的真本事吧？”
野口却对女性下属相当轻视：“要不是看她还有点用，我最多把那女人放在门诊做个花瓶。”
“她好像对下一届教授选举势在必得呢，”鬼头转了转乌黑的眼珠，暗讽道，“这么个才貌兼备的后辈，在副教授行列里是最年轻的，将来要我退位让贤也未为不可，不知道您怎么看？”
野口冷笑：“我就直说了吧，我从让她当上助教开始，就没打算让她继续升了，加藤的信念尚存，跟那个朝田龙太郎一样，有道德洁癖，无法接受条条框框的限制，这样的人成为上层是很危险的。”

片冈冷眼观察着医院波谲云诡的明争暗斗，并未开口插话，直到野口转过脸问她：“对了，朝田在你们医院怎么样了？”
“他想在北洋重新组建一支医龙队伍，不过那是痴心妄想，”片冈避重就轻地叹道，“前几天他擅自接收没有医疗保险的外国病人，作为处罚，我打算把他调到其他分院去。”
“是吗。”野口轻轻鼓掌，对着眼前的女子赞赏道：“希望在片冈小姐的铁腕之下，他能认清现实。”
把朝田调到该去的地方去，不过是这局棋的第一步而已。
片冈不动声色，对他报以从容的微笑。
明真内部的争斗进入白热化的时候，日本的政界也在悄然洗牌。
内阁国民支持率降到了十年来最低点，原总理大臣宣布辞职，内阁不得不解散，重新开始选举，各方都蠢蠢欲动。后岛大辅病故后，恩田哲三成了强有力的民社党领导人。
元子坐在休息室的沙发里看着新闻，电视里的主持人在播报最新的选举动态。
“民社党代表，恩田干事长在本次总理选举中以压倒性的优势当选，在本月底的临时国会众议两院会议上，将会被任命为第98任总理大臣，届时新的内阁人事会一并公布。”

元子把节目看完，重新画了一遍妆，走到了酒吧的店堂内。
今晚的重要客人是恩田的秘书户谷，和一名叫中村的议员，指名要了须美江作陪。
须美江从头到尾就没端正坐过，一直就黏靠在户谷的身边，户谷也乐得美人在怀，时不时与之打情骂俏。
耳鬓厮磨间，户谷握起须美江的手看了看：“这手挺好看，就是缺个物件啊。”
须美江巧笑嫣然：“那先生买给人家好么？”
“好啊，”户谷抓着她的手去摸胸口，“我给你准备好了，在这里呢。”
须美江探了探他的胸前口袋，还真摸出一枚熠熠生光的钻戒，娇滴滴的声音抬高了八度。
“啊，这是先生给我的吗……您对我真好。”
她瞧了瞧钻石的大小，顿时笑得更甜美了。
户谷油嘴滑舌，哄女人一套一套的：“我早说了嘛，心里的位置只放着你一个人，你下定决心了吗？”
“决心？什么决心啊？”
“你装模作样就不好了。我是真心喜欢你的呀。"
须美江把戒指套上手指，明显满意，却又故作不满：“我看先生是不想放弃单身身份，还指望着撩别人。”

她说着，还得意地朝较为冷清的里子和中村议员这边瞟了一眼。
“先生可以说够专一了，”元子在户谷和中村之间坐下，和颜悦色笑道，“每次都指名要我们须美江，等您走了，我真不知道要怎么平息其他女孩子的醋意才好呢。”
“你看，妈妈桑都这么说了，对不对？”
户谷笑得促狭，又是一阵耳鬓厮磨。须美江含羞带怯，像是被旁边的男人磨得没了法子，总算松口道：“好啦，不过我们是不可以随便出台的，这件事要妈妈点个头才行。”
元子为客人添上酒：“什么事呀？”
须美江喜形于色：“户谷先生邀请我去打高尔夫呢。”
“高尔夫？”
“嗯，就是这周末事务所的活动，庆祝一下这次的成功。我们这圈子都是自己人，没有美女啊……”户谷这时也顾忌起周围，朝元子挨近了一些，“我想请求妈妈桑让我带她出去一下……”
“这不是挺好的嘛，去吧，”元子俨然一派老板娘的风度，用余光瞥着里子，“不过先生也多照顾照顾我店里的其他人嘛。”
“妈妈桑舍得放人，多几个漂亮的女孩子陪伴当然好了。”户谷爽快利落地答应了。

旁边叫中村的议员从头到尾都没说几句话，他有四十岁的样子，在银座是生面孔，头发三七分开，精瘦的脸上也浮出了笑容。
店里的陪酒小姐分为销售公关和助理公关两类，须美江毫无疑问是销售公关中的头牌，年轻貌美又有客人缘，里子的业务能力只能排第二，但做事更为稳妥周全。
客人都走得差不多了以后，元子把里子叫进休息室。
“你也和她一起去吧。”
“可是户谷先生只叫了须美江小姐……”
“不碍事的，就一个周末而已，”元子知道这两人不睦，和气地宽慰道，“出去见见世面，陪客人也是工作的一部分。”
里子答应了下来，脸上依旧有些不情愿。
元子继续说道：“户谷先生很快就会是总理秘书了，他今天带来的这位客人，很可能也是未来内阁里的某位高官吧，看上去寡言少语的，不知道是个怎样的人？”
里子站在边上思考了一会：“是啊，他不怎么开玩笑，一副很干练的政治家的样子。”
“干练的政治家……”
元子颇有深意地重复了里子的话，脑际掠过一个想法。
“现在大家对未来总理的组阁安排很感兴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