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世界的二十三夜】第十二章 结束与离去(2)

她向四季缓缓伸出右手，想要够到四季的手，够到自己的内心，够到从前的生活，
但是——
“我做不到。我做不到啊，四季君！”
“作为人类的弓塚五月已经永远的离开了，而我——作为吸血鬼的弓塚五月，也无法如同过去一样生活下去了！”
“对不起，四季君……永别了，四季君……”
五月的泪水涌出，压抑在心中的悲伤、愤恨和绝望毫无保留地宣泄了出来。她扭头，转身，跌跌撞撞地逃离了，没有回一次头。她逃离了四季伸出来的手，逃离了这个改变了她人生的学校一角——她断绝了回到从前的可能性。
四季想要追上五月，但一直在旁边沉默的爱尔奎特拉住了四季，然后说道：
“停下来吧。没错，已经无可改变了。”
“现在的你，就算追上了她，又拿什么改变她，挽留她？”
四季并没有回答，也没有挣脱爱尔奎特的手，就那么僵在原地，一动不动。
没过多久，七夜、咲夜还有Ciel进入了房间。看到房间里两人的动作，以及四季那写满了木然和失神的脸，本来对五月的离去感到奇怪的三人明白了一些什么，都沉默了。反倒是四季打破了沉默：

“五月是我的好朋友，是我在学校里最好的朋友之一。”
“我曾答应过她，在她有危机的时候一定会帮助她。”
“但是，我却没有做到。”
“是我，让她成为了死徒。”
“事情已经结束了，我也无心继续招待，各位可以散了。Ciel，我希望你能答应我，如果五月依然能保持理智，你见到她后不要找她麻烦，好吗？”
“我答应你。”Ciel心情复杂，但毕竟和五月同学一场，而且她也有此意，所以对四季的要求答应得十分干脆，“那么，我先走了。”
见此情景，七夜和咲夜明白留在这里只会不解风情，于是也静静地离去了。
爱尔奎特松开了手，本来还想说些什么，但看着四季失落的表情，也还是离开了。
四人离去后，房间里只剩下了四季。四季坐在了地板上，眼睛依旧无神。
另一边，五月一边失魂落魄一边不择方向地行走，等察觉过来时才发现自己不知不觉间来到了一个不认识的阴暗小巷里，废弃的房屋也在暗示着这里的荒无人烟。
五月明白自己到了白天最好远离人群，于是尝试着进入了一个废弃房屋里，想要寻找据点，却忽然心生警觉，毫不犹豫地后跳而出，却还是晚了一步，身体被看不见的细线捆住了，完全动弹不得。随后五月感觉后脑勺有细微刺痛，像是被针扎了一下，只是痛感低了很多。原本会被忽略的痛楚，在警戒状态下的五月却能清楚地觉察到，也是拜死徒之躯所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