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心亭髡犯》第五回 行路牛车看飞子，谈诗炊举论昔时 下

紧接上部，
马生应付了，王生早料道了此人所谓何事，却觉得近来无趣，存心耍他顽顽。
“先生，我家嘉子做饭还需时候，陪我聊聊。“
马生茶刚喝半口，慌忙咽了，答应道：“全听先生安排。”
“好，爽快，我出个上句，你出个下句，不求平仄，对不出来，以茶代酒，干了一壶。”
“这……好吧。”马生见他一脸欢喜样子，也不好泼他冷水，便答应了。
“上，刘王拜诸葛，项上落银粟，先生来。”
马生思虑一下，应道“小生不才，献宝伯高手，山高路苦遥。”
“好诗，小子记下。”见没人应，王生回头，“在举炊呢。”说罢，昂首把一壶水给灌了下去，一口气都没换。
马生确实看呆了，
王生却不尽兴，抹了抹嘴，要继续，
马生哪里敢，慌忙劝：“算了，对诗太看功力，我受不住。”
王生见马生慌了也就这台阶下了，聊些别的，不知怎么扯到国家大事上了“阁下，自古无三百年太平，自唐虞以来，天下不知换了多少姓，你道是什么缘故？我听我先生说，国家治理之道，无外乎文质二字，质胜于文，方纯粹蛮朴，文胜于质，方浮华礼仪，质作里，文为表，表里互补，相得益彰，开国之时，质胜文弱，平暴虐，承天命，安四方天下，治平之世，文气上升，完典章制度，安天下太平，立礼仪道德，夷乱更替之道，文过甚，质失其里，文替之，迂腐猖獗，腐气横生，比为质朴之力更之。”
马生心里一动，热气涌上了喉咙，歇了下，说：“百姓日用方为天命，所谓文质，不过肉食者谋之，编伍黔首乃一国之本，农田本业，生民立命之首业，拜爵庙堂之人，手握国家之力，勾结富商豪强，横征暴敛，巧取豪夺，富者田连阡陌， 贫者无立锥之地，上下偏离，本末倒置，生民易子相食、颠沛流离。怎么可能是一家的天下呢，天下是众人的，所以君舟民水，可无舟”马生知不能说了，便喝了口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