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火之剑·海琳同人】林海之路（14）(4)

「你那边怎样，还好吗？」
海克托尔停留在这句话上。
琳还不知道奥斯迪亚新年庆典的事，也不知道他近期接了一项新任务：扮演尤瑟。
这是个不错的话题，他大可对琳吐一大堆苦水，也恨不得借机把宫中那些老头骂个狗血淋头，这些话洋洋洒洒写十张纸也不成问题，事实上在他反应过来以前手已经自己在动了，没写十张那么多，也瞬间填满了半张纸。
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他猛地停下笔触，扫了一眼内容，突然撕下纸页揉成一团丢进燃烧的暖炉。着火的信纸化为亮堂堂的火苗，和红通通的炉火融为一体。
确认它烧了个干净，海克托尔翻开新的一页纸准备重写，结果这一次，他一个字也写不出来了。
原来世上难办的事如此之多。
上次写给琳的信里，他也抱怨过诸多遇到的艰辛和麻烦，但这件事，他不想。
为什么不想呢？到底不想什么呢？
捡起墙边的笔，海克托尔离开阳台来到兄长的盔甲前。
和自己等高的盔甲，头盔中空空如也。
巍峨？雄伟？坚不可摧？屹立不倒？
不，失去主人，它更像一具空壳，一张牢笼。

他不喜欢那些虚的象征意义，但既然人民需要，他就得去满足人民的期待和愿景。
那要是人民发现他无法完美回应他们的期待，甚至回应本身都含带虚假呢？
诚然，他已经越来越习惯盔甲的体积和重量、习惯举手投足它发出的哐当哐当声、咯吱咯吱声、咔嚓咔嚓声，哪怕要他当场穿着它出去打一架，他也有信心完胜。可这么做了，并不代表自己能取代老哥。
他已经尽力去模仿老哥了，可钻进这盔甲，他就觉得自己像被关起来一样。他不再是自己，他应当是尤瑟，但他不是。那个雷厉风行、严肃认真、精明能干、有点可怕又对人民充满慈爱、天生就带王者之风的利西亚领袖，他的大哥、他半个父亲。他要扮演那样的大哥，这对现在的他来说太难了。
想到几天后，他要用这样的半吊子、用谎言去承载人民的美好愿望——谎言，曾经他最讨厌的东西，如今成为他的盔甲，他的外壳，他不得不用这具表象来掩饰内里残酷的真实。他纵有这份觉悟，也免不了心酸。
再次回到桌前，海克托尔换了张新的信纸，开始动笔。他先是照例花了一些笔墨编排了一番琳的抱怨，然后写下有关奥斯迪亚新年庆典的事，那些曾经的他觉得开心的经历，有趣的表演、新奇的货物、热闹的街道、激动人心的比赛，仿佛自己就在现场和人民共欢笑。最后他提到庆典的重头戏，跨年敲钟仪式。传说在12下钟声敲完之际刚好在心里许完愿望，来年就会实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