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城的梦

我在梦里见到了一个洞。洞下面是错杂的隧道。有种感觉告诉我，这是一座城。
出于诗意考虑，我也愿意称它为“城”。虽然从见到它开始就有一种强烈的呕吐感，但毕竟是在梦里，我没有真正吐出来。也许什么都没有发生，但仅仅是这座地城的样子，就超出了世间所有噩梦。
我原本瘫坐在地上，但我觉得我一时半会应该无法从这梦里醒过来，所有的迹象又不像有危险，我便撑着自己站了起来，向更深的地方摸索。地上时不时会看见一些大坑，坑的内壁上每隔一段距离就有一圈十分明显的大牙。在我靠近时，它的内壁像肠子一样蠕动起来，那一排排牙齿随着蠕动来回起伏，想要吞下我一般。一直看着它，有一种已经被嚼碎的、脊背发凉的感觉。我离开了它，继续向深处走去。
我有一种怪异的感觉，似乎在我移动时，墙壁也会微小地随着我移动。当我停下仔细观察时，却什么异样都没有发现。我把出现这种状态的原因归结于我的视觉疲劳和精神恍惚。人在害怕、紧张、恶心下持续太长时间出现幻觉十分正常。
然后我有了个奇异的的想法，我想跳进其中一个坑，看看它有多深，那些牙齿会不会把我碾碎，被它们碾碎会是什么感觉。但我想要走到尽头，所以我继续朝前走。
我突然喜欢上了走到死路的感觉，仿佛我从上个岔路到这里所走的全部白费了一样，并且还要再走一遍这美丽又寂寞的路，一种之前的努力都消失的感觉，我平生第一次这么爱这种感觉。尤其是当我回到之前的岔路时，原本我记得在左边的另一条通路，居然不知原因地到了右边，这样的神秘感更是让我痴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