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使迎来落日（临光）(3)

“嘛，有钱能使鬼推磨。”博士遥遥望着场内对峙的两位骑士。“我有理由相信，如果钱够多，一头肥猪贵族也能成为所谓的骑士冠军。”
“那样的卡西米尔毫无意义。”临光的眼神骤然冰冷。“还有，博士，我希望你对骑士之名抱有最基本的尊重。”
“啊，抱歉。我并无意冒犯。”博士握着临光的手稍微用了点力。“但是，这就是现在的卡西米尔想要做的事，不是吗？”
“我和老爷子聊过，他对你的爷爷，那位挡下乌萨斯大军的金色天马，给予了我从未见过的最高评价。我本以为卡西米尔拥有了这样一位英雄，应该是一处崇尚武义的国度。”
“但是，从白金，从佐菲娅，从赛诺蜜，从玛利亚和你的描述中，我看不出那位天马的丝毫——过度依赖科技而荒废的体术，粗暴没有战术的鲁莽，还有在幕后运作的资本……我很难苟同卡西米尔的竞技场上还有着所谓的骑士。”从别人的话语中提取情报是指挥官的基本素养，很显然博士精于此道。

“……我和你想得一样，博士。”临光压了压帽檐。“当骑士的竞技礼仪被贴上陈腐的标签，当荣誉的价值能被金钱衡量，当内心的强大甚至身体的体术被科技替代……”
“在舞台上表演的只会是为人所取乐的演员，竞技台已经被这暴走的时代毁坏。我们手里的长枪不再瞄准荣耀，铸金的皇冠被资本禁锢。曾经闪耀着的天阳被卡西米尔亲手熄灭了。”
博士侧头看着临光，杂乱无章的镁光在她脸上闪着，那双金色的眼眸却掩藏在帽檐之下的黑暗中。相握着的手微微颤抖——这位耀骑士并没有看起来那么轻松。
“你阻止不了自我毁灭的时代。”安慰苍白无力，所以博士选择揭开伤疤。“卡西米尔抛弃了自己的英雄，这是它的选择。”
“但，如果是我，我会选择相信你——耀骑士。”
“我？”临光一滞。“连爷爷都被他们选择遗忘，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