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观】浅水

喘不过来气。
喉咙里挤出的氧气在水中翻腾着涌上水面，化为乌有。
天是蓝色的，水也是，她影影绰绰看见岸上有人影，似乎是围在上方看着什么，却都无动于衷。
她试着伸出手，想触碰水面的顶端，却是徒劳。手被枷锁般的水牢牢禁锢，用尽全力也无法抬起。
“你有没有看到水下有什么。”
“她也许在玩。”
（一）
女人小的时候曾溺过水，留下了不小的阴影。
怕水，怕去海边，怕大面积的液体，怕一切与水有关的东西。害怕孤单，害怕前路的未知，害怕所有待定的实物，害怕下一秒，她是否又会陷入水中。
和男人刚认识的时候，男人问她，为什么怕水。
她摇摇头，不是怕水，是怕无助。
女人没有正当的工作，偶尔去地铁站里的快餐店里兼职发传单，赚的钱少之又少，把家里的负担全都压在了男人的肩上，男人自小与她一个弄堂，老实敦厚，但体贴又温柔，从未怪罪过她。
地铁站可以看到格式各色的人。匆忙赶去上班的青年，她把传单递过去的那一刻，便被狠狠地撞向了一边：“我赶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