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

我不知道为什么她这么平静，即便我的枪指向她的心脏。
“你是来杀我的吗？”她说，眼睛弯成了月牙，“不会让你得逞哦。”
一
时间回溯到两天前，我收到通知，赶往城中村的一个仓库。
大片的乌云压在城区的天空，雨滴凝而不落，空气粘湿得让人仿佛身处泥沼，当我走进仓库，借着微弱的光线，我看到负责城中村各个区域大大小小的回收者已经聚在了一起，一名黑衣人站在人群中间，他西装革履，头发梳的一丝不苟，面无表情的取出一个显示屏。
屏幕里是一个年级不大的女孩子，亚裔的面孔，却染着红色的头发，蓝色的瞳孔，皮肤白皙，可能有一定程度的混血。
“我需要你们找到这个人”，他左手持着显示屏，右手的黑色长柄雨伞杵在地上“我需要你们把她送到我面前，我不在乎她的状态，但我需要她完整。”
“轰隆隆”，仓库外忽然雷声大作，我朝着外面瞟了一眼，只是响雷，还没有下雨。
还好，我心想，因为我没带伞。
仓库里的回收者们大多都只是低头思考，这份工作倒并不罕见，只是可用的信息太少，这里的回收者尽管可以说覆盖整个城中村甚至一部分郊区，但仅凭几张照片就想在人口流动如此频繁、人流量如此之大的东南城区找到一个人无异于大海捞针。毕竟这样一个时代，无论什么都可以被改变或是替换，要只是肤色和脸型的微整都算不上困难，可搜索难度却大大提高。而且虽然黑衣人表现出对女孩生命的漠视，但即使在城中村，人命官司也并不好背，在座的并不都是杀人不眨眼的恶徒，大多数人对涉及人命的回收都多少有些抵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