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伯贤|“好，那就一直在一起，手要穿在一起不离分。”（当你生病他照顾你一夜）(4)

医生是位头发花白的老奶奶，慈爱的眼神看着眼前这一对情侣。
“好，谢谢您。”
有些不好意思地笑笑，边伯贤才想起自己刚才下意识的动作。
爱真的，可以让人没有洁癖，毫无顾虑。那一瞬间，他眼里，心里，脑子里，只有她。
她是不是很难受？会不会很严重？自己能做些什么帮帮她？
疾病面前，人类向来是渺小的。这恶魔像在他们之间劈开一道鸿沟，他想去保护她，替她承受，实际上能做的少之又少。
原来这是无能为力的感觉。
真糟糕。
来到楼下检查的地方，边伯贤把单子递给窗口的医护人员，得知前面还有很多人在排队后，扶着她到一旁的座椅坐下。
他把肩膀给她，把她的头搁在那里。手一直搂着她，在她右肩头微微摩挲，以示安慰。
小脑袋忽然离开。因生病而变得柔软的小眼睛盯着她。
“怎么了？难受吗？想吐吗？”

她摇摇头。
“听我的，你先洗手。一时半会儿，轮不到我。”
“......”
“快去吧，不用担心我，我吐完现在感觉好多了。”
“好吧。”
边伯贤草草洗了洗手，归心似箭，回到她身边。
这样不安的时刻，他一步都不想离开她。
他们就这样紧紧相拥，他的双手环过她，绕到身前握紧她的手，吻她头发一下，然后拥她在怀。
眼前，有一大家子簇拥着，围着一张病床，把床上的老人扶到轮椅上推进检查室。也有妈妈带着一个不哭不闹，有些瘦弱的女孩来排队。还有，一个年纪不大的男生坐在他们身旁的座椅上，裹紧了衣服，手里攥着自己的诊疗单。
谁都不会爱去医院吧。那里是世间最多温情的地方之一，也是离分别，伤心，无助最近的地方之一。
生老病死，谁也无法逆转，可偏偏人们抱在一团取暖，倔强地要和病魔来一场硬碰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