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夙愿

皎洁的月光静静涂抹在东方大都市，世界中心，唐帝国的心脏——长安城里。
此刻，长安城东北角的某座道观宛如沉在碧波之下，这是一幅美景，本应如此，但数日前的一场大火将此处焚毁殆尽，只余下中庭还算完好。漆黑的废墟像极了一块掉进仙露池的煤炭，极力破坏着这美好的氛围。
一位道长正矗立在中庭，抬头仰望着星空。
“要是那位诗仙看见如此景象，会作出怎样的诗句呢？”……
良久，门外传来几声清脆的敲门声。道长连忙前去开门，以免他人发现这位访客在宵禁期间还四处流窜。
那人身着夜行衣，出示一枚形状怪异的铜制吊坠。确认无误后，道长将此人迎入中庭。
“高大人，您这身太显眼了吧。”
道长首先发话，说罢便径直走向破败的里屋，在废墟中打开一道暗门，示意那人进去。
“不会吧，这夜行衣可是由上好的材料制作而成，隐蔽性极佳。”
高大人通过暗门来到地下室，发现六位同样身着夜行衣的男人站立在密室两侧，中间是一名被反捆双手，跪在地上，早已说不出话的刺客。
“就是因为材料太好了，来源容易查出来。你看，要不是我这六位死士将他抓拿而下，我们的计划可能就暴露了。”
道长将怀里的拂尘交于高大人。
“除掉他吧。”

“那是自然。”
拆下尾部的拂尘露出了一小段锋利的刀尖，高大人二话不说，将刀尖扎入那位刺客的心脏，随后扯下刺客腰间的玉佩，端详一番。
“不出所料，这厮是新帝的人。”
“那么大人，东西带来了吗？”
道长说着便把拂尘抽出来，重新装上尾部。
高大人摸出一个精致的琉璃瓶。
“里面盛着龙血和龙眼，足够道长你做法得了吧。”
“皇族的血，自然是最好的引子。只是，这龙眼，是你家主子的意思吗？”
道长接过琉璃瓶，将其藏在身上。
高大人默不出声，只是死死盯着道长的眯眯眼。
“你是在质疑我的诚意还是在质疑圣人的诚意，如今贼人作乱刚息，逆臣已然勾结后主犯上。你居然还在质疑我的诚意？”
“哪里的事，贫道不过是对圣人的勇气佩服的五体投地罢了。”
“那你后面如何打算？”
“明天贫道就会随这六位死士撤离长安，回到山里。由贫道做法，让之前收养的五名弃婴浴皇血而生，吸收天地精华，将大唐国运化为灵力，注入他们体内，最终延长他们的寿命，待他们寻得无比强大的灵力之后，再吟一首归龙，一切都将重返圣上巅峰之际。”
“如此甚好，圣上丢了美人，我不会再让他丢了江山！”
“真是忠心耿耿，大人，今晚月色很美，不如我们出去赏月？”

道长示意死士们处理掉那具尸体。
“罢了，我有点好奇，那些孩子，你打算怎么称呼。”
“他们为唐生，最终也会为唐死。帝国祭献出国运来为他们续命，他们也会为帝国祀奉出生命，所以，我打算称他们为，唐祀。”
“真是个好名字。”高大人愈发对计划充满信心……
“唐祀！”
“唐祀！”
“唐祀！”
南茜隔着斑马线对唐祀大声叫喊着，但唐祀并没有听见，他的思绪还停留在刚出地铁口时瞧见的乞丐身上。
“真是的，无论什么时候都会有不幸的人吗？亏我当时还想阻止那四个人，让他们再等等，或许这个朝代比唐还好呢，结果无一例外不是开国，发展，巅峰，衰败，灭国。就是如今，也是如此。果然还是要重返到圣人的巅峰时刻，才能终结这一切。既然他们四个已经全部牺牲了，那我必须拿下这次圣杯战争，必须！”
唐祀这么想着，突然被人拍了一下脑袋，抬头一看，打自己的是南茜，阿布拉汉姆则是在马路对面望过来。
“阿布拉汉姆怎么过去了，不是还没绿灯吗？”
唐祀一脸不解。
“这都是第三轮红灯啦，如果不是因为你傻站在这，我早就能进新天地享受空调了。”
南茜伸出手去拽这个比自己略高的中国男生的衣领，以示自己的不满。卒然间，唐祀也伸出手，一把按住南茜的后脑勺，用自己的额头抵住南茜的额头。

“嘻嘻，对不起啦，待会补偿你，我的小公主。”
南茜听着那爽朗的笑声，看着那温柔的笑容，感受着自己金发后那宽大的手掌，她突然觉得这个男生身上散发出一股独特的东方韵味。
噗通！
噗通噗通！
心脏在剧烈跳动，南茜沉寂了十几年的少女心如同爆竹般炸裂，不，少女此刻的心里正上演着一场盛大的大曲花火大会，一万八千发各色各样的烟花在南茜的心中绽放开来，其中最大的是一个达九百米宽的心形烟花。恋爱的思绪散落在少女心里每一寸地方。
“呀！”
尽管已经红到耳根，南茜还是极力推开唐祀。
“休想，休想攻略我！”
被推开的唐祀有点反应不过来。
“什么跟什么啊。”
“别想学士道攻略精灵那样攻略我！”
南茜转身想跑，却一头撞进阿布拉汉姆怀里。
“你们俩闹够没有。要是引起公众注意就麻烦了。”
叮！滴答，滴答，滴答……
信号灯再次变绿，人群开始涌动。
“对，对不起。”
有个人撞到唐祀，简单道歉后就匆忙离去。但唐祀知道，那人在身体接触的瞬间偷走了自己的钱包。只是在自己如今要斗争的事物面前，被偷钱包这种小事根本不值得一提。反而更激发了他夺得圣杯逆转时空的夙愿。
“大哥哥！”

一位小妹妹扯了扯唐祀的衣角，指着那个小偷说道：
“那个叔叔刚才偷了你的钱包！”
因为身高问题，刚才发生的一幕无比清晰地映入这个女孩的眼帘。
这倒是唐祀没有想到的，居然是一个小女生提醒自己。
他笑着摸了摸这个善良的小天使的头发。
“你真勇敢。”
等到唐祀转过头去寻找那个小偷，阿布拉汉姆早已把人擒住了。
“偷钱可是重罪啊，重罪！你知不知道有的人努力一辈子，就是为了赚点钱改善生活，你居然通过偷窃来得到钱财，不觉得耻辱吗？”
“阿布拉汉姆，把他放了吧，钱包拿回来就行。”
阿布拉汉姆一把将小偷推开：
“给我滚。”
“走吧！两位帅哥！再不进来商场都要关门啦！”
南茜站在新天地商城门口向两人挥手。
“来嘞！”
唐祀向南茜回手，接着拍了一把阿布拉汉姆：
“走啦，既然钱包没有丢，那今天我请客。嘻嘻！”
这时，利用气息遮断四处勘察的Assassin通过内心和唐祀交流：
“祀，发现敌人，从者职介目测是Caster，他们藏身在——中国国家图书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