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比乌斯的指环》| 6.(2)

“不记得。但...” 他暧昧地凑过来，“身体记得。” 
“卧槽！你他X的离老子远点！” 我瞪他一眼，他一脸委屈，指指自己的脸，“我说的是这个这个，你想什么呢。” 
他左脸还肿着，五指分明。是我的掌印。我脸一红，赶紧道歉，“不好意思啊，我下手重了。” 他摇摇头，不以为意，“我肯定干了什么特别混蛋的事儿，不然你不会打我。” 
我愣了一下，他把盛满粥的碗递给我。里面有薏米，还有红枣。“High完不能懒。必须喝点好的，养胃。” 他一边冲我Wink，一边给自己盛了一碗。我无语。老九到底是幼稚呢，还是成熟呢。搞不懂。
他喝完粥，在沙发上瘫了一上午，拿着遥控器不停翻台。液晶屏不停的闪，我在厨房都能感觉到。“你到底看不看，不看关了。” 我没好气儿的抱怨。他撇撇嘴，不情不愿地挣扎了下，还是关上了。
中午轮到我做饭，想着他天天晚上出去浪，身体肯定受不了。打算做些清淡又有营养的。照着食谱做了两三道，荤素都有，放在桌上叫他吃。
“诶......可是我动不了诶。” 他把腿搭在沙发背上，头悬空倒着，“要不你过来帮帮我。” 
“帮你大爷。” 我扶额，“你不吃我就收了。” 
“哎哎，别啊，我这就......” 他从沙发上翻下来，“过来了不是么。”
懒得理他。
下午他接了个电话，估计又是找他出去玩的。一碰到这种电话，他会不自觉地换上非常公式化的笑，声音也变得更加低沉，像一条准备发动攻击的蛇，吐着鲜红的信子引诱着对方上前。
果然，当天晚上又是被人抬回来的。上衣被人扯烂了，白菜叶一样挂在身上。身上倒是一点伤都没有。情趣使然？下半身的黑色西裤上星星点点的白色液体，从上到下。真恶心。这是跟多少人一起玩才能弄成这样......我尽量不碰到他的裤子，抓着他的鞋子把他拖进来。可一进来，他又吐了......
我看着倒在地上的老九，错乱中一阵恍惚。
人究竟是什么啊。干嘛要自我折磨，还乐此不疲。厨房的玻璃砖墙反射着壁灯微弱的灯光，感觉整个宇宙就在这一点点细微的光点中。每天去酒吧喝醉，找不同的人|做|爱|，沉迷于酒精和|肉|体|，这样就满足了？
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我甚至都不知道他是在上面还是下面。
老九是个好人。他拥有很多东西。纵然身上的社会气很重，但比起义气还是略逊一筹。我不敢说自己是个旁观者，但他是这个圈子里非常真的人了。他从不掩饰，想做什么从来不找借口。他跟我说过，他不是个正经人，但他不会强迫别人也变得不正经。